聽到皇甫長老的高喝聲,徐長卿三人相視點頭,腳尖輕點,身形便是掠出,在眾多新弟子羨慕的眼光當中,衝進了那靈氣湧動的靈瀑之內(nèi)。
轟隆隆!
靈瀑澎湃,雄厚無比的靈氣凝聚成驚濤駭浪,在其中翻滾不斷,這般聲勢倒是有些唬人。
除了徐長卿三人,那還有著數(shù)十名雲(yún)崖峰的內(nèi)門弟子同他們一起進入,各自盤坐在瀑底的石臺之上。
隻見外邊的皇甫長老屈手一點,一道帶著恐怖波動的靈力飛出,化作巨型大手向靈瀑內(nèi)部就那麼一抓,在一頓翻江倒海後帶出了幾顆黑白相間的奇特巨石。
而那幾顆玄雲(yún)石閃起耀眼的光芒,便化作一股奇妙的能量湧入了河底,頓時整座靈瀑沸騰了起來。
除了雲(yún)崖峰那些精銳弟子,其餘有著許多實力一般的內(nèi)門弟子一次都未曾享受過這靈力灌頂。
那玄雲(yún)石數(shù)年才會形成幾顆,而每次也隻夠幾十人吸收的,所以這般對煉體有著巨大裨益的機緣也屬實罕見。
就連周天養(yǎng),封尋這般外門天驕也需要入門數(shù)年才會有資格。
“也不知道這徐長卿能堅持多久...”
許多喜愛湊熱鬧的新弟子也未離開,三五成群的聚堆在一起談論著。
“據(jù)說曾經(jīng)那蔣浩堅持過四天,觀那徐長卿之前的實力來看,應該能超過四天...”
“你這不廢話嗎...”
“......”
平臺上,蔣浩等四大內(nèi)門弟子也未離去,皆是凝視著靈瀑內(nèi)閉眼盤坐的數(shù)十道身影。
“一般內(nèi)門弟子也隻可堅持一到兩日,我等四人也不過隻是三四日左右,蔣浩師兄你覺得這徐長卿能堅持幾日?”
聽到那些新弟子們的竊竊私語,一旁的鄭明也很是好奇。
蔣浩沉吟了一番:“我看他至少可堅持五日...”
“至少五日?”鄭明張大了嘴巴,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那豈不是趕上我峰那幾位了?”
蔣浩粗獷的臉龐有些凝重,點了點頭。
“可不小看那少年啊,你師兄我不就是因此吃了虧嗎...”
旋即便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
靈瀑內(nèi)
徐長卿盤坐在石臺之上,麵帶好奇的打量著靈瀑內(nèi)部的景象。
這內(nèi)部也算是別有洞天,此時這川流不息的水流仿佛浮在天際一般,與他們相隔甚遠,可其中狂暴與浩瀚的波動倒是令人心驚不已。
“看來是開始了!”
感受到壓力逐漸變大,隱隱間皮膚傳來的刺痛感,徐長卿忍不住心想道。
這靈瀑湧動的河水也非凡物,而是真正的純淨靈氣所化,這般從天而降洗刷著他們?nèi)馍淼膲浩雀校瓦B一般凝丹中期修士都難以承受。
第一步灌頂開始,那似遠在天邊的洪流陡然襲來,頓時令徐長卿倍感壓迫,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麼靈力洪流,而是鎮(zhèn)壓而來的巨峰。
頓感心神動蕩,皮膚刺痛,緊咬的牙關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一次洗禮足足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緩緩散去。
抬頭望著同樣有驚無險度過的李大力與諸塵二人,徐長卿點了點頭。
感受著肉身緊迫後那種鬆弛感,一種道不明的舒適自四肢蔓延,徐長卿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竟變強了一絲。
這靈力灌頂果然奇妙!
沒待調(diào)整休息多久,第二道灌頂如期而來。
“轟!”
這一次明顯要比上次來的更加猛烈,壓迫力足足強了三分之多,令不少其餘雲(yún)崖峰內(nèi)門弟子包括諸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未能完成承受住。
兩日時間便這樣艱難地度過,此時周身金光纏繞的徐長卿,微微顫抖地身體方才施展了聖龍體才將剛剛第四十道灌頂勉強度過。
此時已有近大半的弟子堅持不住,陸陸續(xù)續(xù)地遺憾退出,而剩下的除了徐長卿與李大力外,皆是修為達到了六紋金丹的雲(yún)崖峰弟子。
徐長卿感受著沉重的身軀,不悲反喜,因為聖龍體在這兩日不斷地洗刷錘煉下,距離小成巔峰已是不遠,這如何不讓他欣喜。
這靈力灌頂果然不凡,若不是這般機緣,恐怕自己還要花費數(shù)月的時間才能至此境界。
突然,那相比第一次強悍上十數(shù)倍的靈力灌頂再次襲來。
直接施展聖龍體的徐長卿體內(nèi),發(fā)出如悶雷般的巨響,緊咬著牙關承受著暴虐的能力席卷全身。
可那靈力洪流散發(fā)出的水霧,如同沸騰的火氣一般,沾染在了徐長卿體內(nèi)各個器官,頓時發(fā)出一道倒吸聲,從牙縫間擠了出來。
“竟如此霸道!”
那些水霧所經(jīng)道脈,血肉與骨骼各處都是隱隱變得通紅起來,遠遠看去好像被燒著了一般。
徐長卿心神一動。
“要比溫度,這靈力洪流還差得遠!”
一股深紅色的熱流匯聚在口鼻處卻被他狠狠憋住,那三昧真火的火氣主逐漸蔓延到四肢,變成了一個火人,將那水氣所帶來的灼燒感全被驅(qū)散,甚至將周邊不少空氣都蒸發(fā)開來。
玄品上等道術三昧真火,所謂可燃萬物,別說是這小小熾熱的水汽,就連同樣的火焰也可燒盡。
當堅持到第三天時,李大力連同其餘所有雲(yún)崖峰內(nèi)門弟子皆已退出,僅剩徐長卿一人仍在苦苦堅持。
這般成績已是超越所有雲(yún)崖峰凝丹中期修士,可他還並未滿足。
徐長卿要借此機會將聖龍體修煉至小成巔峰。
此時的他既承受著灌頂壓迫所帶來的劇痛,同樣也享受著聖龍體不斷壯大的快感。
身上的原本隱隱若現(xiàn)的龍鱗正在漸漸凝實,一股古老神秘的氣息自體內(nèi)彌漫。
就在這些洪流錘煉著徐長卿肉身的同時,也有著其中不少靈氣被體內(nèi)的金丹所吸收,頓時那流淌在道脈中的靈力,也是在悄然間,越發(fā)濃鬱雄厚...
......
靈瀑外界
望著河底那一團格外耀眼金光,蔣浩四人神情愈發(fā)凝重。
“這已經(jīng)第六天了啊...”
奔湧的河麵時不時有著炸裂而開的水泡,發(fā)出細微的清脆聲,仿佛沸騰了一般。
但見此情景也證明了徐長卿仍在堅持,並不是已經(jīng)承受不住威壓而隕落。
這般情形不光讓那些新弟子未曾離去,竟還有著更多雲(yún)崖峰的內(nèi)門弟子前來觀望,甚至吸引來了許多外峰路過的弟子。
他們的目光,充斥著震驚,因為一個剛剛晉級內(nèi)門的徐長卿,堅持足足六日的成績太過駭人。
對於這個時間,所有雲(yún)崖峰的弟子皆是知道代表著什麼,他們雲(yún)崖峰首席親傳弟子在第一次入瀑之時,也僅僅隻堅持了六日,遠遠超越了那蔣浩多年以來最好的成績。
他們清晰地記得,大師兄第一次接受灌頂之後,從河底爬出時,渾身浴血的模樣格外的狼狽。
難道這個徐長卿比他們雲(yún)崖峰大師兄還要有能耐不成?
遠處一道倩影若隱若現(xiàn),緊握的玉手代表著其內(nèi)心的緊張。
此人正是多日未見的詹臺靈淨。
詹臺靈淨身為道陣峰老祖的玄孫,自是不需要這雲(yún)崖峰的資源來修煉,所以這次靈瀑之戰(zhàn)也未曾參與。
俏臉雖布滿了擔憂,可檀口卻微微一撇。
“這個呆瓜怎麼到哪都弄出這般聲響...”
可她不知的是,遠處還有一道靚麗的身影也在緊緊盯著那靈瀑之內(nèi)。
當她看到詹臺靈淨時,腦海中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
“她應是道陣峰詹臺家之人,怎會來到這雲(yún)崖峰?”
雲(yún)素瑤似是想到了什麼,那穿著鹿皮小靴的修長右腿狠狠一跺,頓時‘叮鈴鈴’直響。
小嘴鼓起,有些不滿道:“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