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柳華真人的帶領下,玄醫穀眾弟子一一陣列,這些貌美的玄醫穀女修士同樣好奇地打量著其他宗派之人。
玄醫穀的女弟子說笑、眉目流轉間,盡顯風情萬種,甚至有不少心性開放的女子更是故意拋出媚眼挑逗,頓時令無數宗派男弟子口水直流,腿腳酥麻、想入非非。
“快看!那位仙子好像在看我哎!”
“哥們,你喝多了吧...”
聽著嘈雜的虎狼之詞,玄醫穀少數的男子向外怒目而視,更是側身將自己的心儀女子擋在身後,生怕這些如狼似虎的宗派弟子橫刀奪愛。
那些單身女弟子平日裏一直在陰盛陽缺的宗門內勤苦修煉。好不容易出宗自然是獵奇心重,竊竊私語、嬌聲不斷間談論著長相好看的各派男性天驕,相比於長相粗獷的靈獸山顯然其中談論最多便是一身幹淨白衣的落雲宗弟子。
玄醫穀中鵝蛋臉女子輕輕拍了拍大師姐的肩膀,指向了落雲宗方向。
“師姐,那人就是燕飛羽嗎?”
順著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身著黑袍,麵色漠然甚至可以算得上冷酷的男子閉眼靜立,仿佛周邊發生任何事都提不起一絲興趣,無論是靈獸山的到來,還是玄醫穀眾多如花似玉的女修士。
“他便是”聞人婉琴點頭。
鵝蛋臉女子又是將目光轉向了隻有寥寥幾人的隊伍,饒有興趣地從頭到腳打量著盤坐修煉的徐長卿,小臉忍不住一紅道:
“仔細一看,長得還挺帥的嘛...”
得來的卻是師姐一記頭槌。
柳華真人將眾人安頓好後,絳唇微啟,拱手道:“柳華見過兩位前輩!
廖師祖扶須輕笑:“柳華真人不必如此,老夫隻是年長了些,你我以同道相論便可...”
柳華真人聞言卻搖了搖頭,依舊保持著恭敬:“晚輩不敢,上次輪迴殿出世時,貴宗便是由前輩領隊,而當年晚輩還隻是玄醫穀的首席弟子,就算如今大道已成,心中還是對廖前輩敬重不已...”
廖師祖麵露詫異,似是迴憶起了什麼:“你是當年那個小女娃?”
“晚輩正是...”
廖師祖繼續扶須而笑,有些感歎道:“沒想到六百年過去,你這小女娃都已是墟境修士,還成為了玄醫穀穀主之一,真是歲月如梭啊...”
柳華真人道了聲不敢,旋即臉色一紅,堂堂當世真人竟有種小女子般模樣扭捏道:“敢問前輩...不知貴宗醉道友如今過得怎樣?”
“小醉?”廖師祖一愣,旋即想起了什麼。
“老夫差點忘了,當年小醉也是進入輪迴殿的弟子之一...”
柳華真人麵露迴憶,展顏輕笑了起來。
“當年在輪迴殿當中,醉道友曾出手相助過晚輩,所以才這般惦記著...”
“原來如此!绷螏熥嫖⑽Ⅻc頭。
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靈獸山太上長老見二人詳談甚歡,輕咳了一聲,兩手一背急忙插嘴道:
“你倆就別聊了...”
“待那些弟子進入輪迴殿中,你我三人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賭上一把,看看最後哪家順利出來的弟子數量最多,如何?”
“嗬嗬...老夫可不跟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糟老頭子作賭!
“嘿?廖老頭,你比我歲數還大,說誰是糟老頭子呢?”
“你不敢作賭就說不敢,別扯那些沒用的!”
這名矮小老頭麵帶譏諷,絲毫不客氣道,但若有人細心觀察便可發現,他言語中似帶著些許酸意,好像在故意刺激廖師祖。
對此廖師祖搖了搖頭,悠悠道:“怎麼?當年輸我一塊千年玄鐵精後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嗎?”
老頭聞言雙目一寒,剛欲發作,可隨即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氣勢又恢複到了平靜,固裝不在乎道:“廖老頭,你就說你敢不敢就完了!”
望著對方依舊默不作聲,臉上還掛著淡淡笑意的樣子,這名靈獸山的古原真人氣不打一處來,心想定要坑這個老家夥一次。
見二人氣氛有些緊張,柳華真人急忙出來打圓場道:“晚輩願意參與...”
古原真人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接著酸溜溜道:“人家小女娃子都有跟老夫作賭的膽,你廖壽豐就沒有?”
廖師祖聞言也隻能歎了口氣,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提前說好,老夫手裏可沒有什麼好東西...”
古原真人眼中精芒一閃,從手中飄出一團金光,定睛一看是株形態怪異但靈性十分驚人的草藥。
“此乃五千年餘份的魂心花,有何效果不需老夫多言吧,若是你廖壽豐將此花煉化,恐怕你那神魂之力還能更上一層樓啊...”
廖師祖盯著那株怪異草藥,麵無表情道:“說吧,你盯上老夫身上什麼東西了?”
古原真人一聽心中竊喜,看來對方上鉤了。手撚著稀鬆的胡須,笑吟吟道:
“你贏了,此花歸你,若輸了...”
“就把你身上那枚六級赤血炎蛟的內丹交給老夫吧,反正你留著也沒用...”
廖師祖一臉驚愕,露出了懷疑之色。
“你怎知老夫有此物的?”
古原真人心想果然如此,輕咳兩聲不慌不忙,變得悠哉起來:“那你就別管了,就說賭不賭吧!”
廖師祖思索了一番,最終大手一揮,頗為豪氣道:“賭就賭!”
“好!”
古原真人朗聲大笑,心中已預見到這廖老頭賭輸後哭喪的表情了。
“那晚輩也獻醜一下...便以這枚六品通玄鍛骨丹便作為賭注吧...”
......
徐長卿通過仙念將三位大修士的閑談聽得一清二楚,神色有些古怪,沒想到作為當世真人也有這般閑情逸致。
徐長卿正覺得有意思,聽得津津有味時,也不知是誰扯脖子大喊了一聲:
“看,那是哪方勢力的戰舟,竟也這般氣派!”
一個藍點,自遠方靠近,旋即逐漸放大,變成了一座通體冰藍色的戰舟,上麵勾畫著朵朵蓮花與複雜的道紋,十分奇妙。彌漫的氣息更是好似萬年玄冰般,遠遠便能感受到其中散發的刺骨寒意。
一名駝背老嫗,自那戰舟上緩緩落下。
“見過諸位道友,老身有禮了...”
三位歸墟真人絲毫沒有怠慢,急忙迴禮。
“嗬嗬,原來是韓道友,你我也有數百年未見了吧...”
老嫗看著廖師祖,滿臉的皺紋擠出了一抹笑容,神色惆悵:“可不是嘛...六百年的光陰令你我都變成如今這副蒼老模樣了...”
廖師祖同樣點頭感慨。
“倒是沒想到隻求清修的清寒宮竟有閑情來參與這輪迴殿的探尋...”
老嫗翻手間便將全部弟子接出了冰藍色戰舟之外,嗬嗬笑道:“老身也隻是授宮主之命行事罷了...”
齊刷刷一身藍色道袍的清寒宮弟子,各個皆是女修,無一名男弟子,頓時也令在場的眾人雀躍討論了起來。
與玄醫穀的鶯鶯燕燕不同,清寒宮眾弟子皆是氣質冷峻,那種漠然的表情倒是與燕飛羽有些類似,好似斷了七情六欲,不食人間煙火般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距離感,但也絲毫不影響他們癡迷其中。
“沒想到清寒宮竟也來了...”
“這清寒宮一向低調,隱隱於世,其情報簡直少的可憐...”
“可不是嗎,就連她清寒宮最傑出的弟子是誰,我都未曾聽聞過!
徐長卿神色一動,就連唿吸都變得有些粗重,目光不斷在清寒宮的隊伍當中掃視,最終定格在了一抹藍色身影上。
此女薄紗掩麵,容貌姣好,更是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
可此人並不是她。
隻是與她有著三分相似的氣質罷了。
“她此次沒有來嗎...”
徐長卿自己都發現自己竟將內心話不經意間給說了出來。
“小師弟,你說誰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