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為人。”
“趁人之危,偽君子!”
麵對女子的譏諷,徐長卿微微一笑,雖心中還是有些不爽,但畢竟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趁人之危,也不好再解釋什麼。
“東西你也拿了,是不是該助我脫困了?”
見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軀不停上下掃視,韓清兒收起所有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霜寒,而徐長卿並未在意,但也並未動手。
最終發現眼前之人隻是在觀察纏繞著的翠竹,韓清兒這才將殺意收斂。
突如其來的異樣觸感自腹部傳開,女子頓時黛眉緊蹙,望著緊貼在腰間的大手,剛欲開口訓斥,便聽到對方急喝道:
“別動!”
韓清兒被對方的強硬語氣驚得一愣,旋即眼前閃過金光與陣陣龍吟,腰間的纏繞著翠竹也隨之猛地抖動。
令一股莫名的靈力湧現,這翠竹遇到黑白能量如臨大敵般,不斷激烈反抗著,可最終還是消散而去。
見狀徐長卿心中一喜,自己預料的果真沒錯。
那黑白能量顯然就是輪迴之力,在這一刻他終是明白,為何自己沒有被那竹群襲擊,正因體內的輪迴之力,而那翠竹也同樣擁有著這種輪迴殿股有的奇異能量,雖及其細微,但還是被徐長卿察覺。
恐怕這竹群將自己當做了自己人。
韓清兒感受著腰間傳來的鬆快之感,心中又驚又疑,沒想到這壞廝竟能輕而易舉地將這翠竹擊潰。
本以為對方會繼續,可徐長卿卻停手,靜靜地望著她。
“道友可否以道心發誓,脫困後不對徐某出手?”
見對方一臉認真,遲遲不肯動手,韓清兒將心中的怒意壓製住,深吸了口氣道:“可。”
徐長卿點了點頭,便繼續在韓清兒身上不斷漫遊,令她黛眉擰成一道繩的同時,紅暈不斷浮現於臉頰之上,那種感覺甚是奇妙。
而不斷施展輪迴之力的徐長卿,汗如雨水般揮灑著,本就算不上掌握輪迴之力,如今又如透支般的施展,壓力著實不小。
足足半刻鍾過去,在宛如折磨般的煎熬下,韓清兒身上的翠竹盡數被摧毀,感受如獲重生的自由,二人皆是鬆了口氣。
而徐長卿沒料到的是,憋屈得怒火攻心的韓清兒竟氣勢陡然拔起,伴隨著熟悉的風雪再次湧動,一道歇斯底裏地冷喝響徹天際。
“徐!長!卿!”
尖嘯而來的劍尖在瞳孔中不斷放大,韓清兒帶著極致的殺意向著自己襲來,累到虛脫的徐長卿猛地驚起,扶搖流轉於手,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此刻繃起,他也不知是否能夠抵擋住這名通天境圓滿修士的怒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她拚了!
可三尺青峰距離自己數尺之時陡然停止,當啷聲響起,跌落的不僅是那柄淩厲長劍,還有體內毫無靈力的女子。
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望著在自己懷中蒼白無一絲血色,徹底暈死過去的韓清兒,徐長卿苦笑不已,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恨自己,竟違背道心,寧願受損也要將他斬殺。
“下次可不能如此得罪一名修為高深的修士了...”
“嗯...應是修為高深的女子...”
自己也深知,女人的記仇能力堪稱一絕,正如那句話所說,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當然也不是人人如此,倒是自己對女人有些偏見了。
徐長卿搖頭笑了笑。
收起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將女子放平與地麵,可不經意間望著對方美到驚心動魄的臉龐,一時有些癡迷。
如柳葉般的眉毛輕輕蹙起,如春雪下的青山柔美,但就算昏迷也緊繃著的臉龐,依舊那般高冷與執拗,緊閉的雙眼在微微煽動的睫毛下,有著說不出的柔弱之美。
這麼一看,倒是與清寒真人更相似了些。
唇如玉,潤澤如珠,仿佛一顆顆熟透的櫻桃,徐長卿頓時升起一種異樣之感,竟有些心猿意馬,鬼使神差地不斷靠近。
“啪!”
徐長卿驚醒,猛地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感受著臉頰上的刺痛,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再次望了一眼對方的容顏,從懷中掏出枚療養丹藥幫其喂下,又是將一件黑袍蓋在對方有些破損的衣衫之上,徐長卿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所有雜念甩出,起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此地。
也不知藥園內的眾人戰況如何。
......
時間已不知不覺過去了兩日,當徐長卿來到藥園之時,一片狼藉的場麵映入眼簾,滿目瘡痍與一掃而空的藥田代表著,戰鬥已然結束。
看來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畢竟詹臺明遠與那莽崖實力不分伯仲,雙方人數也是相差無幾,要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對方,顯然是不可能之事。
望著空蕩蕩,無一人的藥園,徐長卿倒是沒再過多停留,也同樣快步離去。
閑逛於躍龍門宮殿中,展開仙念不斷感知著周圍情況。
可這龍宮中有些詭異,似剛進來一般,無論如何都感知不到任何波動,天大的機緣也不知何時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之前吃飽喝足的黑球在徐長卿懷中鼓動,露出了光溜的小腦袋瓜,嗚嗚直叫。
“哦?黑球你有發現?”
黑球再次嗚嗚叫喚了一聲,表達肯定,徐長卿心中一喜,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黑球鼻子竟比自己的仙念好用。
“你來帶路!”
於是徐長卿便緊跟著一路小跑的黑球一齊同行。
也不知跑了多久,就連徐長卿的體魄都感到一絲疲憊之時,隻見黑球停下了狂蹬的小腿,向著前方拱了拱腦袋。
定睛一看,漆黑不遠處有座虛掩著的青銅大門。
雙眼微微一凝,想必此處已有人捷足先登,但他也並未多想,一把將黑球摟在懷中,身形閃動間,鑽進了那座青銅大門之中。
在一陣晃眼的光芒散去,徐長卿看到一座無比寬闊的大殿浮現與眼前,而一隊隊人馬更是盤踞四方,互相警惕著。
徐長卿的到來打破了這般平靜,眾人皆是打量著最後到來的白衣青年,神色各異。
“長卿,這邊!”
順著嬌喝聲望去,隻見道陣峰眾人中的詹臺靈靜正不斷揮手示意,於是徐長卿微微一笑,便向前走了過去。
“你沒受傷吧,這兩天你都去哪了啊?”
隨便捏造了理由搪塞過去後,徐長卿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不禁好奇道:
“詹臺師兄,這裏現在是什麼情況?”
聞言詹臺明遠輕笑了一聲,悠悠的嗓音娓娓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