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


    淚滿眼眶的她看向麵前這位蒼桑麵龐的大媽。“隻要你們能平平安安過日子我就滿足了，再說了我也無兒無女……”。


    說著大媽也落了淚。兩人互相感懷著的時候忽然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頓時一陣驚愕。旁邊的小陽正緊緊抱著柳花，唯恐壞人闖進來將大人帶走。


    “慧茹快開門，快點開門啊！”門外傳來閻富貴的急切聲音。大媽與張慧茹對視了一下後，張慧茹整理了一下淚


    “曉萱，這個‘耳’寫得挺好，不過這個‘手’字下筆時要注意力度和停頓……”


    在一旁，嵐秋雅糾正著曉萱的寫字習慣。


    一手漂亮的字誰見了都會稱讚不已。


    就像林浩天的書法一樣，他在家寫的文件都橫平豎直，那麼多字看下來既美觀又不累眼。


    “知道了媽！”


    曉萱認真地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讓嵐秋雅十分欣慰。這孩子小小年紀經曆的磨難太多，因此比同齡人更懂事，但她卻希望曉萱能夠再活潑一些，多一些童真的快樂。


    “完成這一行就休息一會兒，早點兒睡覺啊。”


    嵐秋雅叮囑道，曉萱用力點頭問道：“媽，爸什麼時候迴來？”


    嵐秋雅愣了一下，笑道：“快了，你爸說中秋節前會迴來的。”


    “嗯！”曉萱笑了笑，一旁正在寫字的端午也露出了笑容，“爸爸終於要迴來了！”下一秒，聽到嵐秋雅的嗬聲，他立刻坐正。


    院子外麵傳來閻誌遠的聲音——有人找陳秀雲。透過窗戶，嵐秋雅看見許多人聚集在秦家門外，燈光照射下顯得人越來越多。她微微皺眉，四合院裏的紛爭繁多複雜，平時鄰裏間也是摩擦不斷，這些是非無法簡單評判對錯，而她早已習慣了置身事外，隻求平安生活。更何況家裏早有規定，院中的事務自有院裏的規矩解決，她們隻需顧好自己的家。


    旁邊的兩個閨女聽見喧囂後立刻跑下床趴在窗邊觀看。“媽媽，他們在吵架呢！”“好多的人！”其中一個小姑娘揮舞著手中的半張畫紙。


    嵐秋雅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聽了一會兒劉麗華的喝罵。從她的話語中得知是秦家的事情再次鬧大。嵐秋雅心中暗自衡量，隨即與前來問候的翠芳寒暄幾句。翠芳一臉好奇地看著事態發展，而嵐秋雅隻是靜觀其變並未上前幹預。


    這時垂花門傳來一陣厲聲斥責，眾人紛紛轉頭看到街道辦的王主任帶著幹事走進來。原本嘈雜的院子頓時陷入寂靜。


    原來剛才王主任準備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時，接到了街道辦的緊急通知，要求來處理一起所謂的“敵特事件”。街道辦的工作一向緊張繁忙，這段時間更是承擔了很多任務，連日宣傳及活動需要精心策劃組織，而且還需負有監督責任，壓力之大難以形容。


    接到消息後，他們立即前往調查，並提醒居民們加強警覺。結果剛踏入庭院就遇上了這裏的熱鬧場麵。


    閻誌遠連忙迎上去向王主任簡要匯報情況，指出秦淮如涉及投機倒把。此刻秦淮如麵如死灰地站在門前，顯然極為驚慌。


    “投機倒把？到底怎麼迴事？！”王主任嚴肅地質問。


    “我們正對這個問題進行批評教育！”


    正當閻誌遠解釋時，一位大媽抱起兩個小孩走了出來，神情激憤。“這件事情我知道，請讓我來說！”


    這位大媽娓娓道來事情原委，提到楊小濤公開藥酒配方給大家帶來福祉，所以秦淮如才想到幫助村裏的人交換藥酒，以獲取利益。“這一切都是我教唆的結果，若有人指責的話，來找我就夠了。”


    她語氣堅定且充滿勇氣，說畢已淚流滿麵。周圍的眾人都沉默不語，對於眼前這位善良的老母親感到無奈，同時對秦淮如產生了更多憐憫之情，但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行為有問題。大家本可以同情弱勢群體，卻無法容忍不當手段換取利益的情況發生，因為這對整個院子乃至社會風氣的影響都是負麵的。


    王主任嚴厲地質問，在闡明道理的同時也為院子的和諧秩序擔憂。困難不能成為犯法或者道德敗壞的借口。“你們不能因為生活艱難就不思努力改變。”


    聽完這些話語，在場所有人的內心都被觸動。確實有些人即使生活艱辛也從未放棄自力更生，反而是選擇勤勞工作養育後代、維持家庭。而像秦淮如這般，明明有更好的機會可以選擇努力生活，卻沒有行動起來去做最基礎的工作或尋求合法的幫助路徑，最終淪落到以違法的方式求得一時的好處，實屬不應。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嵐秋雅走上前。王主任見到她，心領神會並等待她發表意見……


    “主任，請等一下！”


    嵐秋雅的話打破了短暫的寧靜，她將說出自己的主張。


    在人們的質疑聲中，蘇雅雲穩步上前，目光迅速掠過趙麗萍等人，一臉嚴肅地說：“當初我丈夫決定公開這款藥酒的配方，就是為了造福更多的人。”


    “很多人因為這款配方收獲了幸福。”


    她稍作停頓，神情堅定：“從這個角度看，她們這麼做並沒有錯！”


    蘇雅雲的話語引起一陣躁動。眾人麵露疑惑，不明白為何她會選擇為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老嫗辯護，尤其是在與趙麗萍之間本就有些積怨的情況下。


    趙麗萍愣住了，抬頭看著蘇雅雲，心裏既震驚又感激，甚至湧起了些許希望：如果能得到蘇雅雲的支持，眼前的困境或許會有所緩解。


    老嫗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手足無措，低下頭，緊緊抱住兩個孩子，心生惆悵，仿佛想起了某些人說過的話——她和蘇雅雲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


    然而，在場也有人對蘇雅雲的做法點頭讚同。陳主任眼中閃過一絲認可的光芒，大家都知道趙家的情況，雖然犯了一些錯誤，但確實很可憐。


    趙家的處境確實令人同情，孤寡婦女撫養著兩位女孩，並且還要照顧老人。這種境況在其它社區，恐怕早已經是眾人關心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