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隨著大元朝廷宣布和星聯正式和解,局勢也徹底穩定下來,京城的百姓們生活逐漸歸於平靜。
不過較之以往還是發生了一些區別。
湖海租界被朝廷劃歸星聯治理,擁有很大的自主權。
韓九洲被任命為湖海租界巡領,執掌五百名湖海巡衛隊和租界的管理權,短短幾日就成為整個京城的風雲人物。
在星聯城主不在元京的期間,韓九洲就是星聯的代言人,可謂權力極大。
租界區域的元京百姓有不少選擇將家宅賣掉,換筆錢另找住處。
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就需要接受租界和京畿衙門的雙重管理,並不習慣。
對於這些人,韓九洲表達了遺憾,同時也收購了不少的住所。
選擇留下的百姓也有不少,星聯的強大和富裕已經無人不知,在這裏或許哪天能發橫財也說不準。
三月十五,兵部派人來到巡領官邸,將巡衛隊的持槍證送上。
如今大元朝廷已經宣布將火器列入管製之中,除去朝廷籌建的火器化軍隊外,其他人持槍必須擁有持槍證。
湖海巡衛隊作為星聯的嫡係,必然是會配備火槍的,這些持槍證也早就在商議好的條款之中。
兵部來人趁機目睹了正在訓練中的巡衛隊,目前兵員不足兩百人,其中持槍的則不到一百人。
顯然如今的租界中也沒有大量的火器,無法將這些人都武裝到牙齒。
兵部派他來也是有意打探,畢竟朝廷並不希望京城中出現一股強大的武裝力量,同意租界的存在也是無奈之舉。
在租界外圍早已經派駐兵力和暗衛,始終監控著租界中的一舉一動。
韓九洲對兵部的人並不提防,在京城中,朝廷有意刺探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那就完全沒必要廢這個心思了。
兵部的人心滿意足地帶著自以為獲得的情報,去向主官請功去了。
同日,長遠伯府中,韓琦收到了兵部關於長遠伯府持槍的同意批文,允許長遠伯府持槍三十。
至少從目前來說,長遠伯府是朝中唯一有持槍批文且真正擁有槍支的,就算是其他的幾位大將軍也沒有這個殊榮。
火器剛剛引進軍隊中,幾位大將軍爭得厲害,畢竟第一批的火器也是數量有限,都希望用來裝備自己的嫡係軍隊。
不過由於火器還沒到手,大將軍東方莊等人也僅僅隻是按照兵部的要求提交了申請,後續都被兵部壓著。
湖海巡衛的持槍證和長遠伯府的持槍證是第一批發放的,也是僅有的。
畢竟這兩方勢力是真的持有槍支的,如今也不過是將之合法化。
秦禹和趙群言同時來到韓琦的麵前,匯報了當前長遠伯府擁有的槍支數量。
長遠伯府上報的數量,其實是有些隱藏的,不曾想兵部居然隻給批了三十。
長遠城可也是明麵上擁有打造槍支能力的,三十這個數量簡直少的可憐。
“無妨,有些東西不需要放在明麵上。”
韓琦擺了擺手,持槍證那是走出去才用得著的東西,在長遠伯府中藏槍幾何,誰又知道呢!
長遠伯府不過是一個明麵上的靶子,擁有一些防禦力量就可以了。
秦禹退下去分發持槍證去了,趙群言還有事情需要匯報。
這些天趙群言接管了長遠伯府的一些產業,特別是水泥工坊和玻璃工坊,雖然不負責具體經營,但是擁有決策權。
如今水泥工坊和玻璃工坊都接到了來自韓九洲的訂單邀約,為湖海租界開啟的工程助力。
事關星聯,管事們不敢大意,直接上報給了趙群言定奪。
“伯爺與星聯的關係如何?”趙群言坦言問道。
趙群言又豈能不明白,朝廷和星聯不過是表麵和氣,若是大力支持租界的建設,難免就會吃罪朝廷。
最主要是長遠伯和星聯城主的關係眾說紛紜,亦敵亦友,這讓人很難處理了。
韓琦自然知道此事,韓九洲是知道他身份的,既然長遠伯府已經開設了工坊,那他就沒必要為了短期建設再弄個大工程過來。
不過趙群言不知道,所以他有所顧忌。
“星聯勢大,長遠城也有諸多技術受限於星聯。隻要星聯沒有反意,其他的事情一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合作就合作。”
韓琦斟酌地開口,趙群言點頭,有韓琦這番態度就好辦了。
工程建設之事,無傷大雅。
等到趙群言離開,韓琦輕笑一聲,有個靠譜的門客的確不錯,知道什麼事情該自己處理,什麼事情需要請示他。
“伯爺,我家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
此時,元芷溪身邊的夏禮前來稟報。
今日恰好是韓琦答應和元芷溪一同拜訪業王府的日子,然後會在業王府用午膳。
這也是他當日答應過業王的,不然會親自前往業王府一趟。
元芷溪自然是高興的,雖然並非三日,但是也是她出嫁後第一次迴娘家,有韓琦的陪同重視,自然再好不過。
前往業王府算是迴門,確認兩家的姻親關係,韓琦與業王之間必然需要一次正式的會麵。
“走吧。”
韓琦來到府門前,登上馬車,元芷溪已經靜候在馬車中。
隨行的除了韓五和四名護衛,馬車上隻有夏禮陪同元芷溪,春靜那個蠢丫頭被元芷溪留下來。
下午,韓琦還會帶元芷溪前往交國公府見各位長輩,迴交國公府也是向韓家族人表明元芷溪已經嫁入韓家。
元芷溪需要祖母、柳素萱和盧寧這個嫡母的承認,元芷溪也希望留下好印象。
春靜雖然忠心,卻時不時地智商不在線,元芷溪很擔心她倒是衝撞了國公府的人,幹脆不讓她跟去。
目送韓琦一行人離開,春靜氣唿唿地進門,連陪嫁嬤嬤在後麵招唿她都不管了,剛剛夏禮的話太氣人了,氣死了,不想聽。
元芷溪的陪嫁嬤嬤無奈搖頭,無意間瞥到楚滿身邊的劉明珠,隻見她言笑晏晏,一臉無害的模樣,嬤嬤卻陡然間毛骨悚然。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