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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迴來,隻是因為被事情耽擱了,雖然現在不迴來,但是以後一定會迴來的。
可一直到母親的死。
他都沒有迴來。
以前,金清照心中的某處角落裏,還對父親抱有著幻想。
因為母親給她施加的念頭,以及很多年沒有見過父親的感情,融合和一起包裹著幻想。
是父親有事情耽擱了,所以不迴來。
但今天,陸鼎的話,算是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可金清照也不是傻子。
陸鼎這樣的出場,固然能為他的話,增加著一些可信度。
但是,她不會全信。
陸鼎也看出了這一點。
說著:“你可以對我的話保持懷疑,但假話需要用謊言來圓!
“以後,你可以上點滄派問問你的姨媽,質問她為什麼要設計陷害你的母親,是因為嫉妒嗎?”
“你也可以去天星集團問問你父親,為什麼不要你的母親和你,是因為已經忘了,有你們的存在嗎?”
“但是,這些的前提,都需要你有跟他們對峙的力量。”
“你有嗎.......”
“我.......”
金清照語塞說不出話來。
陸鼎緩緩從王座之上走下:“我不是你的神明大人,但我會給予你神明一般的力量,讓你擁有對峙他們的資本!
“當然,我也不是慈善家付出不要求迴報,我要的是,把你扶持上繼承人的位置後,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話語的聲音從遠到近,最後停在了金清照麵前。
她看著眼前完美到,如同古畫之中走出來的男人,對她伸出了手。
“難道,你不想獲得力量,為你的母親走一趟點滄派,問問她們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獲得力量,麵對麵的質問你父親,問問他有沒有在一瞬間想過你這個孩子,有沒有在一瞬間懷念過你的母親嗎?”
“難道,你不想獲得力量,親手殺掉那些欺負你的人,在他們臨死前,問他們,有沒有後悔過自己的舉動嗎?”
這些話,這樣的場景,在國內女頻小說情節中,上演過無數迴。
或許對大漢人來說,這些話可能不太好使。
你說出來,她們會笑,因為這樣的橋段,小說裏太多了。
可這裏是衛高嘛。
國內的小說文化輸出,還沒有這麼離譜的程度。
所以,金清照的情緒逐漸掀起了波浪。
讓她順著陸鼎的話去思考著。
去想著,自己母親遭遇的不公,自己苦難臨頭的原因。
她無法怪罪到母親頭上,因為母親也很愛她,因為母親也是不幸的。
但她可以質問除了母親以外的所有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的母親。
但,質問的前提是,她需要力量。
她需要如神明一般的力量。
眼前這溫柔如夏日晚風一般的男人,則是她黑暗中,僅剩的光。
也是她在背負了如此多東西的情況下,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這束光,這隻手。
金清照,願名為,希望。
如果這是一場交易的話,那麼她能說的就隻有:“我願意!
伸手去握住了陸鼎的手掌。
周圍詭異的畫麵逐漸褪去。
金清照再次站在了昏暗反潮的房間裏。
而陸鼎,這個在她眼中,宛如神明一般的男人,則是站在了她的對麵。
顆顆飽滿的淚水,從金清照眼中滾落。
“太好了.....這一切都不是夢.....還好是真的.....還好你還在.....”
她多麼怕,剛剛經曆的一切,隻是一場夢,一場難過之後,心裏憔悴筋疲力盡的夢。
宛如泡泡一般的美麗,但也跟泡泡一般的脆弱。
醒來,便什麼都不在了。
多少次,多少年,金清照曾幻想過的救贖,在此刻有了模樣。
一次次夢境中,將她在夢境中拯救於水火的人影,在現在有了那一張,觸手可及的臉。
金清照心中對真假的定義,瞬間不需要認證了。
真的假的,又能怎麼樣呢?
她的人生,在十歲那年,便已隨著母親的屍體,一起埋葬在了小小的土包裏麵,媽媽是墳前的大樹,而她是樹腳下,隨風搖擺的野花。
隻那以後經曆的,都是發黴昏暗的地獄罷了。
對她而言,人間既地獄,所遇之人皆是地獄,他人即地獄。
所以,當有這樣一束光,打進來的時候,那麼她便可以,為了這束光而活。
就算再差,哪怕是從以前的地獄,到另一個地獄,也沒有關係。
至少.....她見過光了。
但陸鼎,不會讓她從一個地獄,到另外一個地獄。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種事情,他幹不出來。
金清照,是無辜的,陸鼎不會欺騙她,不屑欺騙她。
或許這是陸鼎的任務,但對金清照來說,這也是她真正的救贖。
“你做好準備了嗎?”
溫柔的男聲響起。
金清照這才迴神,擦了擦眼淚:“神明大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準備?”
陸鼎告訴她:“為自己報仇。”
“現.....現在嗎?”
“當然,就用你手上的水果刀,捅下你剛剛不敢捅的那一刀,或者,那幾刀!
陸鼎說著。
伸手去,骨節分明的手掌,刺穿了混凝土和礦石構建的牆壁。
將對麵正貼在牆上偷聽的人影,一把拽了過來提在手中。
砂石,在屋內散落。
穿著背心的猥瑣男掙紮著:“西八!發生什麼事了,放開我。。》砰_我!!救命!救命。。。。。!”
陸鼎伸直著手臂,抓著他沒有一絲晃動。
“來,捅他,對準心髒,肺部,腎髒,一刀一刀的發泄著你的怒火,問他為什麼要欺負你,你明明沒有招惹他!
“你隻是想在這個昏暗的小房間中,逃避一下外麵的世界而已,你並沒有找誰惹誰,他憑什麼要欺負你!
陸鼎一邊說,一邊用靈炁在猥瑣男身上畫著圈。
他的話,刺激著金清照的情緒,讓她眼球上逐漸爬上了血絲。
一刀捅出,冰涼的利器刺破血肉。
噗嗤!!
這不僅僅是捅向變態的一刀,更是為之後她所需要做的事情,遞出了自己的勇氣。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