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是上門來道歉的,其實昨天她是有意識的,隻是一時酒精上頭沒控製住,衝動了。
而且她的目標也並不是夏冬春,而是關係比較好的齊妃。
可誰知道齊妃居然會一把就將她推開了呢?
同樣酒精上頭衝過來起哄湊熱鬧的夏冬春就這麼被她壓倒了。
要說和夏冬春親親是什麼感覺,瓜爾佳文鴛也想不起來了。
就記得挺香的挺軟的。
瓜爾佳氏平時很少在長春宮見到夏冬春,但也是知道她住在哪裏的。
於是帶著人和東西直接就去了西偏殿。
原本齊妃是不想讓夏冬春住在偏殿的,隻是個常在而已,身份不夠。
偏偏宮裏的宮室空的比較多,又有宜修帶頭將常在位分的安陵容安排進了東偏殿,其餘人就隻能大大方方的打開偏殿的大門了。
夏冬春此時正坐在桌邊捧著一杯茶,也不喝,就這麼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瓜爾佳氏去找齊妃都是無需通報直接進去的,但當她站在西偏殿門口時突然就有些局促起來。
她看向門口守著的婢女:“去,給你家小主說一聲,本小主來道歉了。”
婢女也不敢耽擱,趕緊進去稟報了。
夏冬春聽說瓜爾佳氏來了,捧著茶水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就把茶水弄身上了。
她急匆匆把茶水放在桌上,站起身很焦慮的問自己的貼身丫鬟:“怎、怎麼辦?”
昨天在翊坤宮吃酒席時,主子們在一邊,奴婢們在一邊,所以除了在場的那些娘娘小主們,根本沒有別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丫鬟根本不知道自家小主到底在怕什麼。
人都來到門口了,夏冬春也不可能不讓進,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親自到門口迎接瓜爾佳氏。
瓜爾佳氏平時一向看不上這些身份比她低的新人,也一直沒有注意過她們的長相。
隻對甄嬛沈眉莊還有些印象,畢竟她倆漂亮,又自成一派。
此時見到夏冬春,瓜爾佳氏便細細打量了一番,隻覺得對方雖然長得不如自己漂亮,但算得上是清秀。
夏冬春即使粗枝大條,此刻也知道瓜爾佳氏在打量自己,畢竟兩人離得近,瓜爾佳氏也沒有遮掩。
她心裏有些緊張,掩飾性的直接蹲下行禮:“給瓜爾佳貴人請安,不知瓜爾佳貴人這是……?”
瓜爾佳文鴛見夏冬春規規矩矩的還有些不適應,皺著眉問她:“總聽齊妃娘娘說住在偏殿的夏常在平日裏不懂規矩,本小主看著,這不也挺懂的嘛?”
夏冬春有些氣悶,但對方雖然隻高了自己一級,卻是滿洲大姓出身,她夏家惹不起,所以隻能委委屈屈的迴答:“妾身也是剛入宮的時候不懂事,這才衝撞了齊妃娘娘,如今已然是明白了,隻是齊妃娘娘不待見妾身,所以才一直沒有上門道歉。”
瓜爾佳文鴛點了點頭,想起自己是來道歉的,便將夏冬春扶了起來:“走吧,也別站在門口了,咱們進去說。”
等兩人落座後,瓜爾佳氏有些不自在的目光飄忽:“那個,昨日是我喝多了,對你那個啥了,咳、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跟我計較了,行不行?”
因著還有婢女們在,瓜爾佳文鴛也沒把話說得太明白。
夏冬春也沒到斷片的程度,自然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腦子裏下意識就想起昨晚的畫麵,心裏一跳,下意識就低下頭遮掩。
半天沒聽到迴應的瓜爾佳文鴛有些不耐煩了,她讓人將帶來的禮物交給夏冬春的貼身丫鬟,隨即就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本小主和夏常在有話說。”
等人都走了,瓜爾佳氏直接站起身走到夏冬春麵前:“你差不多行了,雖然本小主和你不熟,但早已從齊妃娘娘哪裏聽到過你的事跡,你現在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沒有不知情的人在場,夏冬春也放鬆不少,她抬頭瞪著瓜爾佳氏:“我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你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來,誰知道你要做什麼?”
“我帶了那麼多東西,當然是來道歉的啊!”瓜爾佳文鴛不甘示弱的瞪迴去。
夏冬春撇了撇嘴:“本來或許都沒人記得了,你這麼一來,我估計她們都能想起來,你這是道歉還是提醒啊?”
瓜爾佳氏不耐煩了:“行了,都是女孩子,親一下怎麼了?”
“那怎麼一樣?我是皇上的妃嬪,當然隻有皇上才能、才能……”她說著說著臉就紅了。
瓜爾佳文鴛翻了個白眼:“本小主都沒嫌棄你,你還敢嫌棄本小主?”
“我沒有,隻是……”夏冬春其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想表達什麼。
“反正賠禮已經送到了,我的態度就放在這兒了,勸你見好就收。”瓜爾佳文鴛仰著下巴十分傲氣。
夏冬春十分不可思議:“你威脅我?昨天你就輕薄我,今天還上門來威脅我原諒?”
“那你要怎麼樣嘛?不然我讓你親迴來?”瓜爾佳文鴛話才說出口就後悔了,但她依舊梗著脖子。
原本還坐著的夏冬春就刷的站起來:“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就來啊!”瓜爾佳文鴛自己也想通了,一人親一次,扯平了事。
夏冬春站著沒動,有些緊張又有些心虛。
瓜爾佳氏嗤笑一聲,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甚至可以嗅到對方身上的香味。
“你不是很敢嗎?”瓜爾佳文鴛挑釁道:“行了,賠禮我也送了,不管你接不接受,咱們這事兒就算了了,夏常在好好休息吧,本小主迴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沒成想夏冬春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衣領。
然後瓜爾佳文鴛隻覺得一股力道拉扯得她站立不穩,下意識就朝夏冬春那邊倒去,隨即她眼睜睜看著夏冬春的臉逐漸放大,而後唇上就感到一陣溫軟,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就這樣闖入了她的鼻翼,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她的心髒。
夏冬春原本隻想要一觸即分,沒想到瓜爾佳文鴛今日穿的是花盆底。
在拉扯的力道下此時的瓜爾佳文鴛根本就站不穩,夏冬春隻能下意識的張開雙臂去扶。
結果平日裏身強體壯的她此時卻莫名沒什麼力氣,硬是沒能將身材消瘦的瓜爾佳文鴛扶住,連帶著她自己也沒能站穩。
兩人就這麼嘴對嘴的再次倒在地上。
外麵守著門的是瓜爾佳文鴛的貼身丫鬟景恆,她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今日過來是賠的什麼禮,但也知道主子不說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明白自家小主之所以把人都攆出來了就是不想讓人聽到,所以景恆鳩占鵲巢的把夏冬春的丫鬟也都攆走了,自己守在門口。
此時聽到裏麵鬧出的動靜不小,景恆想到自家小主的脾氣,心頭一跳:這不是打起來了吧?
自己的主子自己知道,平時脾氣就不好,有時候也會對她們這些奴婢動手,但其實沒什麼力氣。
擔心自家主子吃虧的景恆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推開門:“小主……咳、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她啪的一聲將門關上,隨後給了自己一巴掌,在心裏暗罵:你說你自作什麼主張?主子又沒開口叫人,你進去做什麼?這下好了吧?看到了不該看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主子弄死,唉……
瓜爾佳文鴛倒在夏冬春身上,第一感覺就是挺軟的,沒把她摔疼。
夏冬春隻覺得身上壓了一座大山,此時的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下意識的她就想開口讓身上那人趕緊起來。
下一秒嘴唇上的摩挲又讓她反應過來她們好像還親在一起呢!
夏冬春頓時不敢說話了,她瞪著瓜爾佳文鴛,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瓜爾佳文鴛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她身上,因為她的腳踝似乎是扭傷了,此刻正鑽心的疼呢!
她下意識的想要到抽一口涼氣,然後才發現嘴還被堵著呢!
兩人保持親吻的姿勢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被壓得受不了的夏冬春使出了洪荒之力,總算是把瓜爾佳文鴛推開了。
憋了許久的她大口喘著氣:“你、你占便宜、沒夠啊?”
瓜爾佳文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是被推開了,但沒能站起來,隻是從夏冬春身上倒在了她的側麵。
此時她瞪著眼睛指著自己:“我占便宜?不是你自己拉著我親的嗎?要不是你拉著我,我這會兒都出去了。”
夏冬春自覺理虧,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沒事吧?”
“嘶……”瓜爾佳文鴛也掙紮著坐了起來:“本小主真心誠意的來賠禮道歉,你不識好歹就算了,還傷到了本小主!”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我要去找皇後娘娘,我要讓她給我評評理。”又疼又委屈的瓜爾佳文鴛眼淚都出來了。
夏冬春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的人姣好的麵容通紅著雙眼,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裏淚光閃爍,竟讓她覺得十分漂亮可口。
下意識的,夏冬春咽了咽口水,看著瓜爾佳文鴛的目光有些發直。
委屈了好久沒得到的瓜爾佳文鴛更委屈了:“你看什麼看?景恆、景恆!沒見你家小主受傷了嗎?還不趕緊滾進來!”
景恆聽見自家小主的聲音,趕緊推門進來,見自家小主哭的梨花帶雨的,趕緊走過去扶人:“小主,您怎麼了?”
“扭傷了,哼!走,你扶我去永壽宮,我要去找皇後娘娘。”瓜爾佳文鴛見到熟悉的人,頓時更委屈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
夏冬春也終於迴過神來:“別啊!我錯了,我認錯行不行?你讓我怎麼樣都行,別告訴皇後娘娘行嗎?”
雖然烏那希目前還沒有懲罰過誰,但她畢竟是皇後,是這後宮身份最高的人,夏冬春害怕也是正常的。
瓜爾佳文鴛搖頭:“我就要去,我要讓皇後娘娘給我做主。”
一個要走,一個要攔,折騰半天兩人都累了,瓜爾佳文鴛瞪著夏冬春:“你不讓我去找皇後娘娘,也不給我找太醫,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冬春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讓人去太醫院叫人,又訕笑的看著瓜爾佳文鴛:“這樣,隻要你不告狀,那我就伺候你到你傷好為止,行不行?”
瓜爾佳文鴛想了想,點頭道:“那行,以後你每天睡醒就去承乾宮伺候我,一直到晚上我睡著了才能走!”
為了不被別人知道,夏冬春隻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