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關(guān)冷冷看了這母子兩一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放過你們一次,以後要是還不依不饒的,本座也不介意手上多添兩條人命。”
他說完就離開了,王憐花也放鬆下來,繼而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些,整個人都茫然了。
他到底是誰?誰才是他爹?
看到自家兒子這樣,王雲(yún)夢急了,她一把拉開王憐花的衣襟,指著他露出的胸口上麵那明顯的胎記對王憐花說:“花兒,你別聽他胡說,你就是他的兒子,這就是證明。”
說著還擔(dān)心王憐花不信,解釋道:“這是柴家遺傳的胎記,是萬萬不能造假的。”
王憐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有些迷茫:“娘,若這是真的,那他為何不認(rèn)我?”
“那是因為他沒看到過,娘當(dāng)初抱著你去找他,就是想讓他親眼看一看,可他……”想到曾經(jīng)的種種,王雲(yún)夢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王憐花閉了閉眼,內(nèi)心所有的情緒都隨著王雲(yún)夢那句說不出口的話化作了恨意,他掏出一把匕首,哭著說:“既然他不認(rèn)我,那我也不認(rèn)他,這胎記,我也不要了。”
他說著一匕首下去,生生將那塊胎記挖了下來。
王雲(yún)夢想阻止卻沒來得及,隻能和兒子抱頭痛哭起來。
而另一邊,沈浪特意避開所有人單獨找上了朱富貴。
“朱爺,我雖不知你和快活王之間的矛盾,但他這次出來,想必也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如此,你很難保證朱府的安全。”沈浪言辭懇切的說道。
朱富貴歎息著點頭:“老夫知道,但老夫是不會向他妥協(xié)的。”
沈浪也明白,要是朱爺願意妥協(xié),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一步,所以他說:“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哦?沈公子這是有想法了?”朱富貴看向沈浪。
沈浪點點頭:“我私下裏問過少穀主,神醫(yī)穀有一種秘藥,服下後會失去唿吸與脈搏,就像真的死了一樣,但三日後唿吸和脈搏又會恢複。”
朱富貴眼睛一瞇,也意識到了他的建議是什麼。
想了想,他開口道:“我固然可以這樣,但七七……”
“朱姑娘不是一心想離開家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嗎?在下不才,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還是護(hù)得住她的。”沈浪說道。
朱富貴欣慰的看向沈浪,原本之前雖是誤會了自家女兒看上了人家,可那時他對沈浪就已經(jīng)是很滿意了,如今就更滿意了。
於是朱富貴對沈浪抱拳道:“如此,七七就暫時先交給沈公子了。”
“沈某定不負(fù)所托。”沈浪也抱拳迴禮。
“對了,有一件事還要麻煩沈公子。”朱富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沈浪看向他,等待下文。
“還請沈公子千萬記得,不要讓快活王看到七七的臉。”朱富貴無奈的說道。
沈浪有些不明白:“這……?”
朱富貴想了想,也不打算隱瞞:“柴玉關(guān)是衝著我夫人來的,這其中牽扯老夫就不多說了,但七七和她娘長得一模一樣,若是被柴玉關(guān)看到了,隻怕七七會有危險。”
沈浪這才正色起來:“朱爺放心,沈某會注意的。”
兩人商量完後,沈浪去找王兮拿了假死藥,王兮佯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皺著眉不願意給:“沈公子,這是我神醫(yī)穀的秘藥,雖然在下信得過沈公子,可也不能將藥輕易給你。”
沈浪歎息:“少穀主,這藥其實是給朱爺用的,快活王對朱家虎視眈眈,沈某迫不得已之下,隻能出此下策,還望你能體諒。”
走完了過場,王兮也不打算為難他,將藥遞給沈浪,讓他自己轉(zhuǎn)交給朱富貴。
沈浪臨走前,王兮還問了一句:“不知那位白姑娘的傷勢恢複得如何了?”
提到白飛飛,沈浪有些發(fā)愁:“少穀主開的藥方很好,白姑娘已經(jīng)沒什麼事了。”隻是最近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如之前了。
沈浪不明白原因,問了白飛飛也不說,以前不管他要去哪,白飛飛總是想跟著,現(xiàn)在卻更喜歡一個人待著了
其實白飛飛不是更喜歡一個人待著,隻是在想要以什麼理由離開才是最好的。
也怪她之前把話說得太死,現(xiàn)在她在沈浪的印象裏就是一個原本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母親去世又被快活王抓走好不容易才被解救出來的可憐的孤苦無依的少女。
所以她幾次提出要走都被沈浪以各種理由阻止了,甚至還在反思後對她做出了承諾。
白飛飛不想這麼迴到幽靈宮,但王兮又不主動去見她,就這麼一拖再拖的,她到底還是沒能把話和沈浪說清楚。
倒不是她不願意說,是每當(dāng)她開口說自己不配的時候沈浪就會一臉心疼的認(rèn)定他倆是絕配。
搞得現(xiàn)在白飛飛不僅不願意跟著沈浪離開崖下小屋,甚至還有點躲著他。
從沈浪那裏得到了假死藥後,朱富貴就開始行動了。
他假裝不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先去了他給妻子立的衣冠塚祭拜,然後就被柴玉關(guān)堵在了當(dāng)場。
“朱富貴,你看到?jīng)]有,隻要本座想知道的,即使你不說,本座也遲早能知道。”柴玉關(guān)看著朱富貴有些自得。
朱富貴苦笑搖頭:“媚娘已經(jīng)走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柴玉關(guān)聞言眼睛一瞇:“你胡說,她走得這麼早都是你逼得,若當(dāng)年她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那現(xiàn)在一定還好好的。”
聽他話裏的意思,明顯是把李媚娘的死怪在了朱富貴身上。
想起新婚夜發(fā)生的事,朱富貴有些氣惱,但又不欲與柴玉關(guān)多費口舌。
他迴頭看了一眼李媚娘的墓碑,冷笑著掏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而後冷笑著看向柴玉關(guān):“柴玉關(guān),你失策了,這裏不過是我為媚娘立的衣冠塚而已,她根本就不在這裏,你永遠(yuǎn)也別想去打擾她!”
說完眼睛一閉就沒了唿吸,柴玉關(guān)被他的話刺激得急忙上前查看他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後有些憤怒:“來人,給本座把這座墓打開。”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宋離和山佐天音對視一眼,紛紛帶著手下開始挖墓。
柴玉關(guān)一心關(guān)注著墓的情況,無心顧及一旁已經(jīng)沒了唿吸和脈搏的朱富貴。
暗中跟著的沈浪這才現(xiàn)身,對著柴玉關(guān)行了一禮:“小子沈浪,見過快活王。”
柴玉關(guān)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耐:“你來做什麼?”
“小子對於閣下和朱爺?shù)氖虑椴涣私猓膊幌肓私猓b是如今朱爺已死,小子想來為他收斂一下。”沈浪很有禮貌。
但柴玉關(guān)就不太禮貌了:“哦?你是他什麼人,輪得到你來收斂?”
沈浪垂著頭看向地上的朱富貴:“小子和朱爺沒有關(guān)係,但自認(rèn)識以來,朱爺對小子一向不錯,他如今這樣,小子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