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前一晚,嶽靈珊拉著王兮準備通宵練劍,王兮拒絕了:“你該迴去好好休息。”
嶽靈珊不情願:“小師叔……”她很少這麼叫王兮,畢竟王兮也就隻比她大三歲。
看出了她的緊張,王兮笑著安撫道:“他們都是你師兄,又不是什麼敵人,隻是平常的一個比試,沒事的。”
“可我還是擔心。”嶽靈珊怕自己輸了會讓爹娘失望。
“沒事的,他們會的你也會,你還比他們小許多,不管是輸還是贏,掌門師兄和寧師姐都會很自豪的。”王兮的話換來了嶽靈珊控訴的眼神。
“可你之前不是老說我要是贏不了,我爹娘就會很失望嗎?”想起之前好幾次她心累的想放棄時王兮說的話,嶽靈珊質問道。
王兮嘿嘿一笑:“我那不是為了激勵你嗎?”
“那我不管,你今晚陪我再練幾遍。”嶽靈珊還是不放心,拿著劍就要開始複習劍法。
王兮搖了搖頭,走上前握住她持劍的手,認真的看著她:“迴去休息,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比試。”
看著王兮的眼睛,嶽靈珊不自覺就弱了士氣:“可是……”
“聽話。”王兮從她手中把劍取走,牽著她就往外走。
嶽靈珊垂眸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什麼都沒說,隻是乖乖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兩人難得清閑的走在迴屋的路上,以往都是王兮提前離開,然後在嶽靈珊迴去的路上伏擊她,鍛煉她的反應能力。
這樣難得溫馨的手牽手迴去的畫麵還是第一次,嶽靈珊感覺還不錯,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防備突然出現的攻擊。
她看著王兮的背影:“喂,你說我明天能贏嗎?”
王兮沒迴頭:“當然。”
她其實也挺好奇的,獨孤九劍對獨孤九劍會是什麼模樣?
王兮很好奇,很期待,但她忘了,獨孤九劍風清揚和成不憂並不會,而風清揚和嶽不群一起閉關了,一個學內功,一個學劍法。
她之前去偷看那兩人教徒弟時也沒見過,但她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自己剛好錯過了令狐衝和六猴兒使用獨孤九劍。
王兮將嶽靈珊送還給了寧中則,寧中則當然也知道他們幾個的賭約,見女兒似乎有些焦慮,就打算好好哄哄她,王兮也很有眼色的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華山派的弟子們大多都知道今天有熱鬧看,但還是在王兮笑瞇瞇的注視下堅持完成了早課。
早課結束後,弟子們都沒急著走,封不平和成不憂到了廣場,身後還跟著來湊熱鬧的叢不棄,至於寧中則,她是早課前就陪著嶽靈珊一起來了的。
“小師妹,你們準備好了嗎?”成不憂笑嗬嗬的看向王兮。
王兮扭頭看了一眼嶽靈珊,嶽靈珊邁步向前:“哪位師兄先來?”
“三個人比試,怎麼排序都不公平,不然就一起吧?”封不平開口道,這是他之前就和成不憂商量過的,王兮忘了他們兩不會獨孤九劍,但他們兩可沒忘,誰叫王兮是風清揚的弟子呢?
但他們也不相信短短一年時間,嶽靈珊能夠徹底掌握獨孤九劍,所以想著讓令狐衝和六猴兒一起上。
王兮笑瞇瞇看了嶽靈珊一眼:“珊兒覺得呢?”
嶽靈珊想著早晚也要打,一起就一起吧,二對一,即使她輸了,那也不代表她不行,於是果斷點頭:“可以。”
嶽靈珊是答應了,但令狐衝和六猴兒卻有點不願意:“師叔,小師妹還小,我們這樣,勝之不武,不然我和六師弟先交手,勝出那方再和小師妹對打?”
六猴兒點頭認同大師兄的話:“師叔,我覺得大師兄說的有道理。”
封不平和成不憂皺眉:“有道理?有什麼道理?你們以為這是對你們小師妹好嘛?她和你們一樣,也辛苦練了一年,如今你們卻不願意和她公平鬥爭,是看不上你們小師妹嗎?”
令狐衝聞言趕緊搖頭,著急得看著嶽靈珊:“小師妹,師兄不是那個意思。”
嶽靈珊抿著唇:“大師兄,六師兄,你們一起吧!我可以的。”
她說著看向王兮,王兮溫柔又堅定的衝她點了點頭,看著王兮的笑容,嶽靈珊內心的焦躁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漫步走到廣場中央:“兩位師兄,不要浪費時間了。”
說完,忍不住看向思過崖的方向,那是她爹閉關的地方,她很久沒見到她爹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看她比試?
“珊兒,爹在這裏。”就在嶽靈珊惆悵的時候,嶽不群從人群中走出來。
嶽靈珊眼睛一亮:“爹,您什麼時候來的?”
嶽不群笑著捋了捋胡須:“這是你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與人比鬥,爹怎麼能不來?”
其實他是不想來的,不管他夫人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小孩子玩鬧,但寧中則昨晚親自上了思過崖,二話不說就將他拉了下來,他就隻能來湊一湊這個熱鬧了。
嶽不群的到來讓即將比鬥的三人都很興奮,令狐衝作為嶽不群的大弟子率先抱拳表態:“師父放心,徒兒不會傷到小師妹的。”
“徒兒也是,師父放心。”六猴兒也緊跟著表態。
嶽靈珊看師兄們如此維護自己,本該高興的她卻更不笑不出來,她冷聲問道:“師兄們真如成師叔所言,看不起我嗎?”
令狐衝被嶽靈珊的態度弄得有些迴不過神:“師妹……”
嶽不群卻很高興:“行了,既然是比鬥,你們就要尊重你們的對手,端正自己的態度。”
“是,師父。”令狐衝和六猴兒聽到這話,隻能應下。
兩人也走到廣場中央,和嶽靈珊形成了三角站位,兩人先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嶽靈珊:“那小師妹,你小心了。”
說完兩人就提劍做好了防禦,原以為嶽靈珊會和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就率先動手,沒想到她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六猴兒想著師父的話,想到平日裏大師兄和小師妹的關係最好,幹脆就自己率先動了手,但他不是衝著嶽靈珊去的,反正這場比鬥是三人,他攻擊大師兄也不是不可以。
六猴兒一動,令狐衝就瞬間猜到了他的想法,眼睛一亮就和他打了起來。
嶽靈珊黑著臉看著對麵打成一團的兩人,也沒猶豫,持劍加入了戰鬥。
這是她第一次一對二,但不是第一次麵對兩把劍,這也多虧王兮,她無聊的時候把左右互搏弄了出來,然後還教了嶽靈珊,隻是她讓嶽靈珊不到緊要關頭不得使用。
所以嶽靈珊此時雖然還是一人一劍,但在令狐衝和六猴兒中間卻顯得淡定從容。
幾人交手間,令狐衝和六猴兒也終於發現了小師妹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師妹了,兩人的態度也認真了起來。
嶽靈珊抽空看了一眼場外,先對上了王兮含笑的眸子,而後看到了一臉震驚的嶽不群。
想要給親爹一個震撼的嶽靈珊直接用了獨孤九劍:“破劍式!”
隨即令狐衝和六猴兒便被擊飛了出去,兩人一直到摔倒在地也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成不憂和封不平驚愕的往前邁了一步:“小師妹,這珊兒也和你一樣妖孽嗎?”
王兮笑了:“珊兒是掌門師兄和寧師姐的獨女,資質自然上佳。”
“哈哈哈哈!好,珊兒好樣的。”正在學的嶽不群自然也認出了自家女兒用的是什麼劍法,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誇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