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率先把外衫脫了爬上床，蓋著被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就盯著王兮。


    王兮無奈笑笑，也跟著脫去外衫躺了上去。


    嶽靈珊揮手用掌風滅掉屋裏的燭火，然後熟門熟路的往伸手摟住王兮的腰：“你覺得我和你一起睡是打擾嗎？”


    想到自家娘親幾次三番的話語，嶽靈珊忍不住問道。


    王兮偏頭看向她：“你覺得呢？”


    嶽靈珊頓時有些委屈的癟了嘴：“真的打擾到你了？可是我喜歡和你一起睡。”


    她說著，將王兮摟的更緊了些，同時將腦袋埋到王兮的頸窩，不想看她臉上的表情，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鬧心。


    王兮看著她小孩子耍賴一般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她搖了搖頭：“沒有，不打擾。”


    這迴答讓嶽靈珊高興又不高興，總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迴答，於是她追問道：“那你喜歡和我一起睡嗎？”


    問話的同時，嶽靈珊忍不住有些緊張。


    王兮伸手握住橫在自己腹部的手臂，語氣溫柔：“你說呢？”


    嶽靈珊感受到王兮手心的溫度，心情有些激蕩，她忍不住抬頭看向王兮：“你、你……我……”


    她想問她對自己是不是也生出了特殊的感情，可她不敢，萬一是自己誤會了呢？萬一……


    嶽靈珊語無倫次，表情有些急切，眼神卻在閃躲。


    王兮歎了口氣，伸出自己被夾在中間的那隻手將人摟住，卻沒有說出嶽靈珊想聽的話。


    隻是將她的腦袋重新按迴自己的頸窩處，輕聲道：“睡吧！”


    嶽靈珊卻根本睡不著，這是王兮第一次主動摟住她，她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心跳砰砰砰的越來越明顯，就連唿吸也跟著粗重起來。


    熾熱的唿吸灑在王兮敏感的脖頸上，激得她渾身顫栗，心跳也跟著不受控起來。


    嶽靈珊的腦袋本就離王兮的心口很近，對於她心跳的變化也聽得很清晰，那雜亂的心跳聲仿佛就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迴應，聽得她激動不已，甚至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從未敢有過的妄想如今終於有了答案，嶽靈珊忍不住緊緊的貼在王兮身上，她顫抖著聲音：“兮兮……兮兮……”


    她不敢說更多，卻又已經表達了很多，王兮忍不住側過身將握著她手臂的手挪到了她的肩膀，強行壓抑著自己的唿吸，小聲問：“珊兒，你知道繼續下去的後果嗎？”


    嶽靈珊猛的抬頭，眼中是激動與喜悅的淚水，臉上的笑容毫不遮掩，比之往日還要好看許多：“我知道，我不怕的。”


    她說著，像是生怕王兮會逃避一般，語氣急切地說道：“別拒絕好不好？如果你怕，你就和之前一樣，別躲我，別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那話裏的哀求意味如此明顯，讓王兮心裏也酸酸軟軟的，她歎了口氣，主動將嶽靈珊摟進自己懷裏，卻沒說自己答不答應對方的要求。


    嶽靈珊沒有得到想要的迴答，心裏的不安更加明顯了，摟著王兮的手用力的收緊：“兮兮……”


    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話語，王兮問道：“知道你娘為什麼這幾天一直不讓你和我一起嗎？”


    嶽靈珊有些不明所以，她掙紮著從王兮懷裏抬起頭來：“你的意思是？”


    “傻丫頭，你表現得那麼明顯，你娘早就看出來了。”王兮抬眼和她對視。


    兩人緊緊相依，四目相對，氣氛卻算不上曖昧，反而還有些凝固。


    嶽靈珊張了張嘴，最後問出的問題卻讓王兮有些啼笑皆非，她說：“我表現的很明顯嗎？那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這三年你不迴華山，就是在躲我，是不是？”


    她問著問著，把自己問失落了，眼中的淚水也終於滑落下來，滴在王兮臉上，她傷心的看著王兮：“如果你不願意，為什麼不早跟我說，何必要躲出去？如果你早說了，或許……或許……”


    她想說或許她就能收迴對她的喜歡，或許就會聽爹娘的話好好和大師兄培養感情，或許……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不想聽到王兮對她說不，即使隻是想想，那心裏的痛意也讓她難以唿吸。


    王兮見她這樣，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自己沒有不喜歡，隻是需要時間想清楚，同時也讓她能想清楚。


    但還沒等她發出聲音，嶽靈珊就發狠一般吻了下來，她吻得毫無章法卻又很炙熱，那其中蘊含的濃烈情感讓王兮忍不住閉上了眼，也迴吻過去。


    得到了迴應的嶽靈珊停頓了一下，而後吻得更激烈了，眼中的淚也越加洶湧。


    王兮感受到自己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心疼又好笑，她抱著嶽靈珊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自己身上，抬起頭看著她，用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傻丫頭，我要是沒動心，這幾天就不會這麼縱容你，隻是珊兒，你娘的態度，很明顯是不讚同的，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嶽靈珊看著眼前自己心悅的人，一字一頓：“爹和娘還有弟弟。”


    “可他們也一樣很愛你。”王兮垂下眼眸，躲開了她的注視。


    嶽靈珊有些慌：“兮兮，我愛我的爹娘，可我也愛你。”她伸手抱住王兮。


    怕王兮拒絕，嶽靈珊努力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我爹娘一直都很疼我，隻要我堅持，我相信她們會同意的，我們可以不出華山，隻要我們不成親，那別人也未必能知道，對華山派也不會有影響。”


    “要是別人知道了，那咱們就走，遠遠的離開，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爹娘還有琦兒，琦兒一定會好好孝順他們的。”


    嶽靈珊說完緊緊抱著王兮，哀求道：“別不要我，好不好？兮兮，這三年，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若不是王兮之前給了迴應，嶽靈珊是絕不敢說出這些話的，可如今，明明知道對方對自己並不是無動於衷的，那她怎麼能不爭取？


    王兮歎了口氣，低頭吻住嶽靈珊，以行動來告訴她自己的答案。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過了好半晌才氣喘籲籲的分開，嶽靈珊緊緊抱著王兮：“你答應了是不是？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王兮笑著迴答：“是，我答應了。”


    明確的迴答終於讓嶽靈珊放下心來，她一邊笑著一邊流淚，整個人埋進王兮懷裏，再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出來：“我好害怕，好怕你不要我，好怕你不喜歡我，兮兮，兮兮……”


    “傻丫頭，你這麼好，誰又能不喜歡你呢？”王兮輕聲哄著。


    嶽靈珊長久壓抑的情緒得以釋放，抱著王兮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直到累了才迷迷糊糊睡著，但就算睡著了，她抱著王兮的手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