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兮停住攻勢,冷眼看向令狐衝:“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令狐衝看著王兮冰冷的眼神,心中一抖,卻還是堅持道:“還請小師叔,劍下留人。”
“大師兄,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嶽靈珊也生氣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師兄居然會站在魔教那邊。
麵對嶽靈珊,令狐衝越加慚愧,可想到為了他至今還身陷少林的任盈盈,令狐衝隻得硬著頭皮道:“對不起,小師妹,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待我做完要做的事,我一定會華山親自向師父師娘賠罪。”
王兮搖頭:“不必了,不管你有什麼原因,如今你和魔教之人混在一起是事實,隻憑這一點,令狐衝,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華山派弟子。”
“小師叔!”令狐衝驚愕的大聲喊道,他自小就在華山派長大,如今突然聽到自己要被逐出師門的話,一時間心神大亂,心慌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王兮卻不再看他,而是轉向任我行:“既然他已不再是我華山派弟子,那麼他的求情,對我來說就沒用了。”
說完便從嶽靈珊手裏將劍奪走,而後繼續朝著任我行攻去。
任我行從剛剛和王兮交手那兩招就可以看出自己並不是王兮的對手,隻能匆忙後退,想要逃走。
但王兮想讓他留下,他就走不掉,幾息之間,任我行身上就添了不少傷口。
看得令狐衝焦心不已,想要衝上來救人,卻被嶽靈珊攔下:“大師兄,你要和我動手嗎?”
令狐衝看了看場中正壓著任我行打的王兮,又看了看身邊的小師妹,再想到任盈盈,心緒紛亂之下,他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舉動。
等令狐衝迴過神時,他的手已經捏在了嶽靈珊的脖頸處,隻要他稍稍用力,他的小師妹就會……
這麼一想,令狐衝手一抖就要將人放開,卻又聽到任我行的聲音:“令狐小子,殺了她們,殺了她們我就將盈盈許配給你。”
令狐衝慌忙搖頭:“我、我、小師妹,我不……”
“大師兄,你居然真的對我動手?”嶽靈珊強忍著淚水,扭頭看向令狐衝。
令狐衝根本不敢和嶽靈珊對視,隻死死盯著場中的王兮,抖著聲音開口:“小師叔,你若不停手,那我就、我就……”他說不出要將小師妹如何的話,隻能硬撐著不放手。
王兮停下動作,看了看渾身是傷的任我行,又瞟了一眼傷的更重的向問天,飛迴到嶽靈珊身邊,直接一腳將令狐衝踢開:“滾吧,再有下次,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令狐衝從地上起來,對著嶽靈珊就跪下了:“小師妹,對不起,我沒想真的傷你的。”
嶽靈珊根本不理他,直接埋進了王兮懷裏,小聲的哭了。
王兮心疼的連忙哄她:“沒事了沒事了,乖哈,不哭了。”
令狐衝見沒人搭理自己,隻能低垂著腦袋將向問天扶了起來:“任前輩,我們走吧!”
“想走?也要問問我們答不答應。”已經調息好了的梅莊四友此時出聲道。
令狐衝歎了口氣:“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你們退開吧!”
“不可能,監管任我行,是我們四兄弟的責任,怎麼可能讓你就這麼將人帶走?”丹青生出聲的同時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令狐衝歎了口氣,將向問天又放迴地上,同時撿起了向問天的刀:“那就來吧,若是各位輸了,還請行個方便。”
“跟他們囉嗦什麼?他們關了老夫這麼多年,你就該幫我把他們都殺了。”任我行對於令狐衝的仁善很不滿意。
令狐衝沒理他,直接和梅莊四友交起手來。
但他沒學過刀法,此時用刀使出劍法也十分不順,戰局一時就僵持住了。
任我行有些不耐煩:“你再這麼心慈手軟,咱們可就走不了了。”
聽到任我行這話,令狐衝隻能歎了一口氣,將手裏的刀丟下,而後和梅莊四友近身打鬥。
“你、你居然也會吸星大法?”黑白子錯愕的聲音讓梅莊其餘人都住了手,眼神防備的看著令狐衝。
嶽靈珊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大師兄,你學了魔教的武功?”
“我……”令狐衝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
“罷了,今日我們放你走。”禿筆翁看著內力已經快被吸幹的黑白子出聲道。
令狐衝這才鬆手:“如此,多謝各位。”
丹青生和黃鍾公將癱軟在地的黑白子扶了起來,並不搭理令狐衝。
令狐衝扶著向問天和任我行一邊往外走一邊防備著身後,就怕梅莊四友會出爾反爾。
走到門口時,令狐衝迴頭:“小師妹……”
他喚了一聲嶽靈珊,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或者還能說些什麼。
“哼!”任我行冷哼一聲:“學了我的武功,就該是我的女婿,你再這樣看著別的女人試試?”
令狐衝見嶽靈珊不理自己,心情低落,也不想搭理任我行,就這麼沉默著離開了梅莊。
“兩位小友,如今我們黑白子受了重傷,我們需要速速為其治療,你們就自便吧!”其實對於她們先前收手的行為,禿筆翁還是有些怨言的,但看守任我行是他們四兄弟的任務,不是人家的任務,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梅莊四友不再搭理她們,她們卻也沒有離開梅莊。
王兮帶著嶽靈珊繞了幾繞,就進到了梅莊地牢。
嶽靈珊因為令狐衝還有些懨懨的:“兮兮,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你不好奇嗎?令狐衝在此之前從來沒學過什麼吸星大法,怎麼突然就會了?”王兮暗示道。
嶽靈珊並沒有多好奇,反而因為她提到令狐衝,心情更不好了:“我管他什麼時候學會的,反正他就是不會學好。”
王兮停下腳步,有些委屈的看著她:“珊兒,你再這樣,我要吃醋了。”
漆黑的地道裏嶽靈珊看不清王兮的表情,隻能上前抱住她:“兮兮,你知道的,我對大師兄沒有那種感情,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真把他當哥哥的,現在親眼看著他走錯了路,甚至還拿我來威脅你,我很難受。”
王兮當然知道,她就是想讓嶽靈珊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她緊緊抱著嶽靈珊,在她耳邊說:“我知道的,我沒有誤會,但是珊兒,我雖然不如你了解令狐衝,但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知道,但我還是難受,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呢?為什麼一定要和魔教的人混在一起呢?”嶽靈珊不明白,如今華山派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實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強大的門派了,她相信不管大師兄遇到了什麼麻煩,她爹都會出麵幫他的,可他為什麼要自己亂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