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兩人一直相互陪伴，甚至林霜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久。


    她早已習慣了自己的生命中有這樣一個人，也……感動於她對自己那份真摯的情感。


    可是，這是不對的��！她不再惦記王重陽，卻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林霜。


    隻是……怎麼看她紅了的眼睛，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心軟？


    自己，真的像是自己以為的那般不為所動嗎？


    見林朝英沉默，林霜又上前一步：“姐姐，剛剛的吻，你討厭嗎？”


    林朝英一愣，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嘴唇，那酥麻的感覺仿佛還在，先前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中重新上映，她聽到自己那驟然亂了的心跳。


    林霜就在林朝英愣神時再次接近，她握住林朝英的手腕，將人輕輕一推，兩人又恢複成李莫愁進來時的姿勢。


    林朝英迴過神來，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氣息交融的林霜，頓時慌了：“霜兒唔……”


    林霜不想聽她那些道理，憑著自己的一腔真情再次低頭吻住她，輾轉研磨，唿吸急促。


    一吻畢，林霜喘息著再次問道：“姐姐，你討厭嗎？”


    林朝英沉默，她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悅。


    見她不說話，林霜便笑了，她長相不算出眾，隻能說得上是清秀，如今不再年輕，更是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可看在林朝英眼中，這笑容卻無比動人心弦。


    她歎息一聲，抬起手按住林霜的後腦，微微用力，這一次，是她主動……


    林朝英和林霜在做什麼，整個花間派裏隻有神識強大的王兮知道，此時的她一個人在自己從未居住的屋子裏躺著，圍觀了一場貼身婢女逆推小姐的好戲。


    她挑了挑眉，禮貌的收迴了自己的神識，而後隔著牆壁看了一眼另一間屋子裏已經睡去的小黃蓉，嘴角一勾，起身朝外走。


    李莫愁的房門已經從裏麵栓上，但這並不能阻止王兮，神機百煉可改變萬物形態，那木栓於她而言形同虛設。


    自己開了門進去，就看到李莫愁居然乖乖坐在寒玉蒲團上練功。


    “姐姐，不困嗎？”王兮走到蒲團前，蹲下身，和剛聽見動靜睜開眼的李莫愁對視。


    李莫愁抿嘴：“你怎麼過來了？”


    王兮嘟起嘴：“想姐姐了�！�


    李莫愁心裏一軟，朝著王兮伸手，王兮笑著將人拉起，往她懷裏一撲：“姐姐不在，我睡不著呢！”


    心裏一抖，李莫愁下意識收緊懷抱，而後又像被燙到一般鬆手，紅著臉避開王兮的視線：“可是小兮……”


    “姐姐，我困了�！蓖踬獠幌肼�，自己抬手摟住李莫愁的腰，在她懷裏蹭了蹭。


    李莫愁沉默一瞬，無奈的歎息：“那我們去睡覺。”


    她沒再說攆人的話，因為……她先前也試過，明明很累、很困、很疲憊，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懷裏空蕩蕩的，身上也縈繞著莫名的冷意。


    這一次躺下，李莫愁習慣性的將王兮攬在懷裏，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是真的很快，快到原本還想撩撥一下她的王兮都無語了。


    “看來，姐姐也不習慣不能抱著我睡呢~”王兮心裏暗喜，乖乖閉上雙眼。


    大概是被師父和師祖相處時的畫麵衝擊到，李莫愁做了個夢。


    在夢中，她迴到了幾年前，在嘉興別院看人跳舞的時候，隻是……那跳舞的人不再是輕歌和漫舞，而是她和小兮。


    跳的也不是她們後來學的那幾支，而是小兮根本沒看過的雙人舞。


    兩人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和輕歌漫舞一樣的輕薄舞衣，甚至比她們兩身上的還要透明一些，若隱若現的，可以看到對方白皙的皮膚。


    曖昧的氛圍，癡纏的眼神，小兮臉上的笑容變得誘惑，她看著自己癡迷的跟著小兮動作，而後不小心踩到了小兮的衣擺，就這麼將人撲倒。


    撲倒後，夢中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兩人交疊的地方不再是別苑的大廳，而是換成了她的房間。


    確切的說，是她曾經在古墓前的那間小木屋，那是她們居住最長時間的地方。


    小兮乖巧的躺在她身下，眼神炙熱的看著她，紅唇親啟，一聲再平常不過的“姐姐”被她叫的纏綿悱惻，聽得她完全失了神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緩緩低頭。


    小兮的嘴唇很柔軟，也很甜……她的身體自己也很熟悉，兩人赤城相見過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很認真的幫小兮洗幹淨，唯獨這一次，她在夢中弄髒了她的小兮。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李莫愁突然驚醒，大口的唿吸著，壓抑卻沉重的唿吸聲吵醒了她懷裏沉睡的人。


    “姐姐？”剛醒的人聲音還帶著些低啞，聽得李莫愁渾身滾燙。


    她先是下意識將人抱緊，而後又突然推開，自己往後縮了縮，在心裏唾棄自己：“李莫愁，小兮口口聲聲叫你姐姐，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對她生出這種心思？”


    王兮被推開也清醒過來，她坐起身關切的看向李莫愁：“做噩夢了嗎？”


    噩夢嗎？是也不是……那樣的夢她不該做，可，她不反感，甚至滿心歡喜。


    王兮見她不迴答，伸手想去抱她，卻被李莫愁躲開。


    “沒事，睡吧！”李莫愁不敢看王兮，轉身背對著她假裝無事發生。


    王兮對於她的夢境一無所知，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她在躲自己，為什麼呢？


    她不知道，但她不可能就任由對方這麼躲著，於是再次躺下，從李莫愁身後抱住她：“姐姐不怕，我一直在的�！�


    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個柔軟又溫暖的身體，李莫愁渾身一僵，差點連唿吸都停住。


    她沒有說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夢中發生的一切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而那擾亂她心湖的人此刻就緊緊貼在她身後，腰上的胳膊也抱得很用力。


    用力到讓李莫愁渾身發軟，身體發燙。


    “姐姐，你不舒服嗎？”感受到李莫愁體溫的變化，王兮有些擔心，鬆開摟著她腰的手，想去探一探她的額頭。


    李莫愁的額頭不燙，但王兮卻摸到了一手的汗，她動作微頓，用力將李莫愁的身體掰正，另一隻手支起自己的身體，側躺著看她。


    李莫愁一動不敢動的閉著眼：“沒事，就是做了個夢，睡吧！”


    “姐姐夢到了什麼？怎麼流了這麼多汗？”王兮扯著自己裏衣的衣袖幫李莫愁擦汗，邊擦邊問。


    “沒什麼。”李莫愁伸手拉住王兮的手，依舊不敢睜眼看她：“睡吧！”


    王兮抿了抿嘴，俯身在李莫愁額頭印下一個吻，她以前也這麼做過，可這一次，嘴唇剛貼上她的皮膚就被狠狠推開。


    王兮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姐姐？”


    李莫愁心跳不止，她顫抖著聲音：“小兮，以後不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