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見狀，立刻出聲製止。“哎呀，隊長，你得輕點，不能這麼弄。”


    聽到強子的話，贏濤連忙調整力度。“不好意思啊，沒控製好力度，這迴一定輕點塗。”


    “沒關係，剛開始都不熟練，你再試試，動作一定要輕要慢，就像這樣。”


    強子邊說邊示範，他用布小心翼翼地在皮毛上滑動，絲毫不多碰一下。


    他嘴上雖然指導著贏濤，內心卻十分緊張。輕慢點塗確實不會讓毛倒伏，但容易導致藥劑在局部有些堆積。


    遇到堆積的時候，他就趕緊用布吸走多餘的藥劑。


    他一邊塗抹，一邊吸收，整個動作緩慢而繁瑣。


    強子母親看到兩人的動作，當即走了過來。


    “還是我來吧！你們這樣塗到什麼時候了。”


    說著，強子母親拿起一塊布，蘸了蘸藥劑水，就開始塗抹起來。


    她將皮毛鋪平後，用布從皮毛頭部輕輕一“拂”，藥劑水就均勻地沾在了毛上。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像機器刷的一樣平整。


    遇到毛發密集的地方，她會加快一點速度，保持輕刷的同時，手腕會微微抖動，讓藥劑水更均勻地滲透。


    “你們看，不能隻是簡單地滑動，得有點技巧。像這樣，既不會讓毛發倒伏，藥劑也不會堆積。” 強子母親邊說邊示範了幾次，每一次塗抹都恰到好處。


    強子和贏濤仔細地看著，眼中露出恍然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阿姨，我再試試。”贏濤說著，拿起布就幹了起來。


    他模仿著強子母親的動作，控製好力度後，一”拂“而過。


    隨著他的動作，藥劑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均勻地在皮毛上散開，毛發絲毫沒有倒伏，藥劑也沒有堆積的跡象。


    看著隊長如此成功，強子也迫不及待地學起母親的樣子。


    他蘸好溶劑，用布在毛發上輕輕一“拂”，以為會跟他們一樣成功。


    卻沒想到還沒有他邊塗邊擦的效果好，有的毛發沒沾上藥劑，有的毛發輕微地纏在了一起，一看就是沒有塗抹均勻。


    強子看著失敗的成品，滿心的沮喪。


    他複盤著剛才的動作，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我是照做的啊。”


    強子吸幹藥劑，決定拿布再試幾次。


    他重新蘸好溶劑，用布又輕 “拂” 了幾次。


    每一次，他都按照母親的動作，努力控製力度和速度。


    可試了幾次，結果都不盡人意。


    強子的眉頭越皺越緊，望著塗抹得一塌糊塗的皮毛，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


    看到母親跟隊長的成果後，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怎麼就不行呢？”


    贏濤“拂”完第一遍溶解後，稍微晾了晾，開始“拂”第二遍。


    強子母親的動作更加熟練，已經塗好了兩張皮毛。


    強子越看越心急，幹脆用起了自己的笨辦法，邊塗邊擦起來。


    石頭裏，經過一段時間的攪拌，水中的鞣質溶出量達到了一個比較穩定的狀態。


    安然停下手中的攪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藥劑塗抹的怎麼樣了？能把皮毛往樹皮水裏放了嗎？”


    贏濤停下手中的動作，“得再等等，我邊剛上手，動作不是很熟練，塗抹的有點慢。”


    安然點點頭，“沒關係，質量重要，我們不趕時間。隻要能塗抹好，慢點也沒事。”


    強子母親也點頭笑了笑。“安然說的對，質量最重要。這藥劑塗抹得不好，後麵鞣製出來的皮毛質量就差，咱們得仔細塗，不能貪快。”


    安然看著強子有些手忙腳亂，忍不住走到了他身邊。”需要幫忙嗎？”


    “不用，塗這個需要技巧，你弄不來！”強子忙著擺弄手裏的皮毛，頭都沒顧上抬。


    安然見強子拒絕，也沒再多問，拿起一塊皮毛，計劃幫忙一起塗刷。


    考慮到強子說的技巧，她沒敢直接上手。


    先是觀察了幾遍阿姨的動作，又仔細研究了下毛發的生長方向和疏密程度。


    找到訣竅後，才用布子蘸取藥劑，輕輕在皮毛上塗了起來。


    她的動作輕盈流暢，順著毛發的頭部，沿著背部向尾巴方向輕輕拂過。


    隨著手腕的靈活轉動，藥劑均勻地附著在皮毛上，沒有一絲堆積或遺漏。


    每 “拂” 一下的動作，都像經過精心計算過。


    溶劑與毛發的接觸恰到好處，既不會讓毛發倒伏，也不會因力度不夠而塗抹不均。


    強子餘光看到安然的動作，心裏瞬間焦慮起來。


    母親跟隊長比他強就算了，安然都沒學過，竟然也比自己幹的好。


    強子不想被安然比下去，他刷完一張皮毛後，又繼續用母親教的方法刷了起來。


    他的動作比之前更加謹慎了，每一次蘸取藥劑，都要反複確認劑量是否合適。


    手腕轉動的幅度和速度，都嚴格按照母親的標準來執行。


    在 “拂” 動皮毛時，他屏住唿吸，感受著溶劑與毛發接觸的每一個瞬間，試圖讓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誤。


    然而，越是想要做好，他就越緊張，越緊張，他就越做不好。


    原本已經稍有起色的塗抹變得一團糟，藥劑在一處堆積起來，形成了一個明顯的斑點。


    強子懊惱地低哼了一聲，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安然的注意。


    她塗完手裏的皮毛，轉身向強子看去。


    “你怎麼啦？是不是我在這兒影響你了？”


    強子有些別扭地轉過頭，“沒有，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安然看到強子塗抹的皮毛，一下子就明白了。


    “有斑點也沒事，趁著沒幹擦了就行！”


    強子拿著布，匆匆把斑點擦了。“我知道，我自己能處理，你快忙你的吧！。”


    擦完斑點後，他繼續手上的塗抹工作，隻是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不想讓母親感覺自己比別人笨拙，也不想接受別人輕鬆隨意的幫助，他有自己的驕傲。


    看著強子的背影，安然微微皺眉，她感覺自己好像多管閑事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將注意力轉迴到自己的工作上，繼續塗抹起手裏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