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臉色驟沉，看向她們，冷冷道:“你們還有臉叫我主人？”
這話一出，立刻止住了四女的興奮勁，梅蘭竹菊猶如霜打的茄子，臉上寫滿了自責(zé)和難過。
身著淺紅衣裳的梅劍，心尖兒一顫，聲音顫抖:“主人，梅劍不是要故意忤逆主人的……”
蘭劍慌聲道:“婢子當(dāng)初是……是因為……姥姥的命令，才……。”
年紀(jì)較小的竹劍和菊劍，更是被宋青書的神情嚇到了。
“都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的錯……”
“主人不要氣壞了身子……”
……
四姐妹越說越是難過，眼眶通紅，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長相一模一樣的四位少女，同心同念，如此傷心欲絕，何其楚楚可憐，足以讓世上最鐵石心腸的男子心生憐惜，無法對她們生出任何責(zé)怪之意。
就連平靜自若的小龍女，都有了幾分不忍，但宋青書不為所動，眼神冰冷依舊。
天山童姥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四個死丫頭，之前自己重傷被擒，她們都沒有這麼傷心，現(xiàn)在這臭小子屁事沒有，她們就跟死了爹一樣。真是白養(yǎng)了她們這麼多年！
不想再看到她們的“哭相”，天山童姥冷厲道:“宋小子，你不必怪她們，是我強迫她們聽我命令的，說到底，我才是縹緲峰靈鷲宮的尊主。上次你的死訊傳來，這四個奴婢沒少掉眼淚�！�
“姥姥~”梅蘭竹菊淚光漣漣地望向天山童姥，緊接著，可憐巴巴地看著宋青書，“主人~”
宋青書也受不了了，擺擺手:“行了行了，上次的事我也沒怪你們，不用再裝可憐了�！�
這是真心話。
靈鷲宮是天山童姥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大本營，自己終歸是外來者，在認(rèn)可度和統(tǒng)禦力上，自己離那小蘿莉，起碼差了一個層麵。
天山童姥親自前來，靈鷲宮眾人的“造反”，也在情理之中。
到底是做錯了事，必要的敲打還是得有，宋青書本來準(zhǔn)備了一套說辭，打算教育她們一番。
沒想到這四胞胎可憐起來，實在讓人硬不下心腸，既然有天山童姥出麵背鍋，他也就順坡下驢了。
果然，聽到宋青書這麼說，梅蘭竹菊眼眶中的水花，瞬間收了迴去。
“謝謝主人！”
“主人最好了！”
“婢子們再也不會惹主人生氣了�！�
“竹劍今後一定聽主人的話�！�
……
四個小丫頭歡唿雀躍的樣子，哪有之前半點的傷心難過，讓宋青書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們套路了。
自己悉心教養(yǎng)了十幾年的貼身侍女，如此不爭氣，天山童姥心中直罵，突然注意到了宋青書身後的小龍女，眼瞳瞬間瞪大了幾分:“小……小師妹？你……你怎麼在這？”
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
當(dāng)初逍遙子創(chuàng)立逍遙派，收了四個徒弟。天山童姥、無崖子、李秋水，都有師父生前交代他們的任務(wù)，唯獨排名最末的李滄海，當(dāng)初因為年紀(jì)較小，心思純淨(jìng)，逍遙子便未讓她參與複國大業(yè)。
已經(jīng)相隔數(shù)十年，彼此間的交情也不算深，起碼遠(yuǎn)不如老情人無涯子和大仇人李秋水深，但曾共同學(xué)藝多年，身為大師姐的她，絕不會認(rèn)錯。
幾十年沒見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難怪天山童姥如此“奇怪”。
小龍女神色微動，張了張嘴唇，卻並未說話。
宋青書早就知道會有這種誤會，指著小龍女道:“她不是你小師妹，而是李滄海和嶽飛嶽將軍的女兒，名字叫小龍女。”
“小龍女？”天山童姥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倒是聽過，再次看向小龍女，道，“就是曾經(jīng)在皇宮，刺殺趙構(gòu)的那個？”
小龍女輕輕一應(yīng)。
“像，真像!和小師妹簡直一模一樣。沒想到多年不見，小師妹居然找了個南宋的臣子，當(dāng)真是明珠暗投�！睆男∈艿藉羞b子的教育，天山童姥對宋朝惡感頗重，然後嘴角微勾，“要是那兩人知道這個消息，情景一定很有趣�！�
他說的那兩人，是無涯子和李秋水。
“既然是小師妹的女兒，怎麼不叫我一聲師伯？”天山童姥朝小龍女說道，腦袋高高揚起，神情平和中帶著威嚴(yán)，一派前輩高人的風(fēng)範(fàn)。
小龍女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波動，但並未打算行禮問好。
一個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讓自己叫師伯，正常人都不會答應(yīng)，況且小龍女一貫不通世俗之禮。
見眼前的白衣少女不理自己，正維持長輩風(fēng)範(fàn)的天山童姥，瞳光中閃過一絲惱怒。
好尷尬。
宋青書心中暗笑，溫柔地望向小龍女:“龍兒，你修煉的《不老長春功》，便是源於這位小童姥，你看她，明明快一百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和未成年一樣，你好好修煉這門神功，今後也能長生不老，跟我仙福永享。至於師伯，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反正她看上去，跟個小屁孩沒差別�！�
小龍女嗯了一聲，目光依舊停留在宋青書身上。
天山童姥用目光狠狠地盯著宋青書，不斷在心裏想著，出去後一定把這臭小子揍成豬頭，但也隻能想想。
“宋小子，第一次是跟那個叫南仙的小丫頭無媒茍合！接著又強占了李秋水那賤人的外孫女，現(xiàn)在又跟小師妹的女兒有一腿。連輩分禮法都不管不顧，看來那些江湖上的傳言，還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你的禽獸程度�！碧焐酵颜Z氣戲謔。
既然打不過他，那就用言語惡心他，不然實在咽不了這口氣。
麵對天山童姥的粗鄙之語，宋青書猶如清風(fēng)拂麵，拱手笑道:“過獎過獎！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太優(yōu)秀了，引得諸世美女盡投懷！”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梅蘭竹菊目光對碰，她們一母同胞，也算心意相通，往往一個眼神，其他三女便解其意。她們從其他人的小眼眸中，解析到了一樣的看法:
“主人臉皮真厚！”
小龍女臉色微紅，眸光望向宋青書，依戀中多了一絲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