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宇目光冷冷地落在洛語蓉肩頭那隻手上，洛語蓉見此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程文俊眼中怒意一閃而過。
夜貍一頭霧水，傳音碎淵道：“清宏神君是誰？人榜第一又是什麼玩意？”
“神尊以下那麼多神君，我哪知道這些小人物都有誰？”
“不過神庭人榜我倒是略知一二，神庭設天地人三榜，每隔幾年就舉行大比，設有豐厚獎賞和資源，上榜之人都是重點培養的種子弟子。”
“天榜對應神境，地榜對應蘊靈境以上修士，人榜則是蘊靈境以下，包括不到凝元境的凝氣階段所有修士。聽說想登榜還有相對應的年齡限製，像三四十歲剛入凝元境，七八十歲才進階到化晶境的，都沒資格參加大比。”
“此人不到五十歲就化晶後期，並且打敗諸多化晶大圓滿修士奪得人榜第一，可以稱得上天驕。”
在沒有遇到夜淩宇、即墨淵、季清瀾等違背常理的人之前，或許祂會對此子多些評價，現在嘛……帝山神庭修士也就那樣吧。
同樣不到五十歲，夜淩宇此刻可是蘊靈境大圓滿，差一絲真元境的恐怖妖孽。
夜淩宇冷冷地將目光移開，“夜淩宇，墨寒聖師親傳弟子，洛語蓉陣法一道上的師傅。”
碎淵和夜貍同時詫異地看向夜淩宇。
“夜小子這是在跟誰較勁呢！”
“墨寒聖師親傳弟子？”
程文俊先是一驚，接著麵露譏諷，“閣下想抬高自己也不必編造如此漏洞百出的身份，墨寒聖師名揚天下，他有沒有徒弟世人皆知，更遑論親傳弟子。如果你換一個不那麼有名的，哪怕是哪位無名野仙，也比這可笑的謊話更靠譜。”
墨寒聖師盡管不是神境，名氣卻非他師尊清宏神君可比。
哪怕是神君見了墨寒聖師，也不敢擺神境架子，因為墨寒聖師想進階神境，那是分分鍾的事。
即使不進階神境，半神的墨寒聖師也能和大部分神境一較高下，甚至戰而勝之。
他的師尊清宏神君恐怕都未必是墨寒聖師對手。
不是神境，卻能屠神。
得五位至尊看重。
這樣的人如果是對麵之人的師尊……
程文俊立刻否定這可笑的念頭，絕不可能。
“語蓉乃是陣道天賦榜上的傳承者，誰有資格在陣法一道上成為她的師傅……”
“程公子，這位的確是我陣法一道上的師傅。”
雖然沒有師徒名分，可洛語蓉的陣道是夜淩宇手把手教的這點毋庸置疑。
他可比有師徒名分的墨寒聖師更盡職盡責。
程文俊一張臉憋的通紅，“語蓉，你沒必要自降身份給他臺階。”
“沒錯。”
後麵也有人附和，“誰都知道墨寒聖師為躲避禁忌主神的熱切賞識，在一處誰都找不到的小星界避世，你該不會說，墨寒聖師在避世的小星界，收了一個比神界，以及諸大星界聞名於世的天驕俊傑，資質更逆天的人為徒吧？”
“不說一個小星界資源有限，有沒有這樣一個逆天的人存在，就算有，小地方來的人，眼界、誌向、毅力又豈能和我們這樣敢和萬族天驕爭鋒的人比。”
“絡姑娘，交友要謹慎，你這樣身份崇高的人，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與你並肩而戰，相伴而行的。”
後麵人七嘴八舌附和，吵的夜淩宇腦仁都疼。
“聒噪！”
強大威壓降臨，即使壓製修為隻有化晶境大圓滿的威壓，也讓在場所有人瞬間趴伏在地，動彈不得。
程文俊想抬起頭，可幾次都感覺頭頂似有千斤之重。
此刻他心中駭然，能有如此強的威壓，令他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絕對不是化晶境大圓滿。
蘊靈境？
按道理說，高階修士可以壓製修為來低階區域，如果不怕死，也可以去更高階的區域。
沒人限製你一定要在符合修為的區域活動。
不過低階區域顧名思義，是那種大戰崩壞嚴重的區域，這種地方珍稀神藏自然相對稀少，也沒有高階古修士遺跡。
大家來神墟都是尋找機緣的，低階區域的東西，高階修士看不上，除非有特殊目的，很少有高階修士壓製修為去往低階區域。
倒是有不少自視甚高，拎不清的人跑去超越修為極限的區域撞大運。
程文俊就曾聯係過帝山在第一陣的師兄長輩們，想過去搏一搏機緣，可以的話順便帶上洛語蓉。
他可是聽說前段時間第一陣出現了逆天機緣，可以使人立地成神的道果。
沒聽說有人在九珠禁魔陣渡劫成神，所以道果一定還在，說不好自己就會成為那最後的天選之人。
然而出師未捷身先死，誰曾想如今讓他遇到少之又少，壓製修為的高階修士，此人看似年輕，指不定是個幾百歲的老怪物。
“前輩……壓製修為來此，卻欺淩……我等……後生晚輩，以大欺小，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洛語蓉實在看不下去了，“程公子，夜公子修道四十餘載，與你年齡相差不大，可算是同輩修士，何來以大欺小一說？”
“哦！”洛語蓉話音一轉，“我輩修士達者為先，這樣一算夜公子的確當得起前輩之稱。”
“不可能！”
程文俊眾人怒目圓瞪，“修道四十餘載的……蘊靈境？騙誰呢！”
程文俊突然想起第八陣被追殺的那位，難道是他逃到了第九陣？
可他的通緝畫像他們都見過，絕非此人。
易容？
“洛語蓉，我們走吧。”
夜淩宇一甩袍袖，當先離開，他可沒時間和這群化晶境糾纏。
洛語蓉把夜淩宇帶到自己在第九陣建的臨時洞府內。
洞府外被她布下一層又一層法陣，練功室、煉器室、煉丹室、煉陣室一應俱全，還有專門種草藥的藥園，會客廳。
“洛丫頭可比你活的精致多了，跟著你隻有風餐露宿。”
夜淩宇總是來去匆匆，在一個地方也不會停留太久，所以每次停留都隻是隨便挖個洞穴了事，比野獸強不了多少。
看到這麼精致的洞府，他也感覺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尷尬地輕咳一聲，“我輩修士不應沉溺於享樂。”
碎淵“切”了一聲，“少給自己的邋遢懶惰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