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療養(yǎng)院門口,黃月兒一下車,就有一個略帶著哭腔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月兒,你終於迴來了。”
是黃宗嗣,他正等在療養(yǎng)院門口,和勾陳組的兩個組員一起。
黃月兒跑過去一把鑽進(jìn)父親懷裏,擠出幾滴眼淚。
“畜生!畜生!月兒你放心,皇甫山,他一定不得好死!”
一番父女涕零之後,黃宗嗣走到葉離麵前:
“葉組長,你又救了小女一次,黃某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黃叔叔客氣了,月兒現(xiàn)在是我的組員,保護(hù)她是我的責(zé)任。黃叔叔,你沒事吧?他們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謝葉組長掛心,老頭子我沒事。哎,我,體弱多病命不久矣的糟老頭子一個。死不足惜,隻是,可憐了月兒,她還這麼年輕,跟著我受罪了。”
“爸,你再這麼說,我不開心了!”
每次父女倆遭遇針對,黃宗嗣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zé)任,這讓黃月兒覺得自己很沒用。
雖然以前自己是大小姐脾氣,但那隻是以前。
自從白月被摘牌,黃宗嗣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長大了。
這時候黃宗嗣突然多出來一絲疑惑:
“葉組長你剛才說,月兒是......是你的組員?這是怎麼迴事?”
葉離聽完也是一陣疑惑:
“這?月兒,你沒跟黃叔叔說你要加入執(zhí)巡司的事情?那......受表彰的事情,你也沒說?”
葉離有些驚訝,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麼都沒有事先跟父親商量一下。
雖然白月已經(jīng)不複存在,但黃宗嗣始終是做過天級宗門宗主的人,眼界視野一定比初出茅廬的黃月兒大得多。
退一步來講,入執(zhí)巡司不跟黃宗嗣商量,但是落名落雲(yún)閣榮耀榜總要提一下吧!
葉離有些看不明白黃月兒到底怎麼想的,這難道就是屬於青春期少女的獨(dú)立和叛逆麼?
這時候黃月兒微微一笑:
“爸,成為執(zhí)巡司的成員,就沒人敢欺負(fù)我了。還有,葉組長可是承諾,會一直保護(hù)我的,這樣你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我了。”
黃宗嗣眼神驚愕,有些不可置信,但終究是開心的。
畢竟目前的狀況,黃月兒在執(zhí)巡司還真的就是最安全的。
“女兒長大了,也到了該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了。”
葉離走向勾陳組的兩個隊員,這兩個隊員是趙麟特意安排留下來保護(hù)黃宗嗣的。
“他們對黃宗嗣做了什麼,你們找到他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
一個小眼睛的隊員迴複葉離:
“葉組長,黃宗嗣一直都安然無恙,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家裏。我們檢查了屋裏屋外,沒什麼異常情況。”
“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異常情況?”
小眼睛隊員看了看另一名隊員,聳了聳肩:
“確實,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
葉離有些疑惑:
“不應(yīng)該呀......”
“葉組長,怎麼了?”
黃宗嗣看葉離若有所思,於是問道。
這一問葉離似乎想起了什麼:
“沒事。哦,對了,差點(diǎn)忘了。”
葉離摸了摸身上,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勳章:
“這是月兒的勳章,象征著雲(yún)城最高榮譽(yù)。今晚他們沒能得手,以後便不會再有機(jī)會!落雲(yún)閣,何時被人這麼藐視過。”
黃宗嗣接過勳章仔細(xì)看了看,他瞪大了眼睛,有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葉組長,你沒開玩笑?這勳章,是月兒的?這怎麼可能,以前我可是......”
他想說,以前白月身為四星天級宗門,全力爭取都沒能爭取到的榮耀問天勳章,如今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人放在了自己手中?這難道不是在做夢?
可是再一想白月已然成為過去時,現(xiàn)在再提顯得自己是有多放不下。
於是將要吐出口的話硬生生又收了迴來,見到這一枚勳章本應(yīng)有的興奮之情被揉在雙唇的顫抖中。
“哎,如果能早點(diǎn)見到這東西,那該多好。”
葉離完全能夠聽得明白,這一枚勳章不僅對個人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意義,對於一個立身於雲(yún)城的宗門來說,更加不可或缺。
得榮耀問天勳章者,其個人人身受到落雲(yún)閣及所有注冊門派保護(hù),其親屬及其所在宗門也會受到落雲(yún)閣的進(jìn)一步幫扶和維係。
換句話說,如果東麓迫害白月期間,白月能拿得出一枚榮耀問天勳章,白月絕對不會破落至此。
“葉組長,家裏請吧,看你身上有傷,讓月兒給你包紮一下吧。”
葉離沒有拒絕,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父女迴了家。
他能看得出來,黃宗嗣有話要說,隻是這個場合不方便,而他期待的正是黃宗嗣的心裏話。
關(guān)於葉離胸前的血紅色吊墜,黃宗嗣必然知道一些事情,隻是他似有很多忌諱,不願告訴葉離。這一次,能否提點(diǎn)一二呢?葉離還是抱有期望的。
隻是葉離此刻有些後怕。
上一次幫助黃宗嗣父女,為了不讓東麓生疑,自己是假裝路過秉行公事。
這一次,滿以為幫助黃月兒謀取了榮耀問天勳章和榮耀榜成員資格,東麓即便礙於落雲(yún)閣的威懾也會收斂一點(diǎn)。
但事與願違,黃月兒當(dāng)晚就遭到了綁架,差一點(diǎn)就淒慘死去,是真的一點(diǎn)麵子都不給落雲(yún)閣。
葉離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這次再迴落雲(yún)閣,不讓東麓好好喝上一壺絕不罷休!
在這個父女已經(jīng)住了好幾年的狹窄的小房間內(nèi),劇情與上次葉離救他們父女如出一轍。
黃月兒給葉離包紮傷口,黃宗嗣在一旁講述著白月的過往。
想起往事一幕幕,黃宗嗣不堪迴首:
“本來這些話我沒打算再講給別人聽,隻是葉組長再三挽救月兒,而月兒如今又加入執(zhí)巡司。無論如何,白月與東麓的來龍去脈,葉組長有權(quán)利知道。”
“我大概知道一些白月的過往,但了解的有限。落雲(yún)閣的公文上記錄的都隻是些官方內(nèi)容,而且很簡略。”
“是呀,這些事情,沒有記錄的必要,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黃叔叔,你們和東麓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黃宗嗣喝了口水,歎了口氣開始講述:
“五年前,白月和東麓同屬四星宗門。四星晉級五星的道路上,原本就明爭暗鬥不斷。這個很正常,畢竟晉級名額有限。
能晉級五星宗門是所有宗派的夢想,那樣才有可能在封王大典上一舉奪魁,成為封王之刃。
我們和東麓,彼此之間的競爭上,也是互有勝負(fù),那時候還是不分伯仲。
直到有一天,我們派過去打探情報的弟子出了事,再沒迴來過。
那之後我想辦法通過隱秘渠道得知,他們?nèi)妓涝诹藮|麓。
但是苦於沒有任何證據(jù),無法為他們報仇。
雖然宗門之間晉級競爭很激烈,但是鬧出人命,也實屬不同尋常。
原本以為那隻是個意外,但是我們都想錯了。
那之後,宗門子弟安排過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人,無一例外,此後全都莫名死掉。
這其中,也包含了宗門的元境高手。
自此,整個宗門上下人心惶惶,而我,卻束手無策。
直到有一天,月兒的母親也......”
說到這裏,黃宗嗣停頓了一下,他攥了攥拳頭,閉了下眼睛。
不忍心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直接隔過了這一句:
“自創(chuàng)建宗門以來,我從未有過如那時候一般的絕望。
在這種形勢下,兩派的平衡終於被徹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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