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然敢私自闖進這裏,真是活膩了!”
文猛瞬間擺開架勢,毫無保留地釋放真氣,卻沒在第一時間朝神秘人攻擊。
文猛身為先天宗師,居然沒能察覺到眼前的神秘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若不是神秘人自己開口說話,甚至他都不知道有人來了。
不需多說,高下立判。
然而,神秘人卻在這時開始緩步朝這邊走來。
這令文猛心中恐慌,卻又不得不保護白向晉,所以他必須出手。
文猛一咬牙,迎著神秘人爆射而出,真氣在文猛手中化作一柄長刀,全部力量匯聚於長刀之上,當頭劈下。
一出手便是全力,便是殺招!
麵對這樣高深莫測的人,文猛不敢托大,隻好全力一擊。
然而,神秘人不見絲毫慌亂,甚至腳步的頻率都沒有變。
“崩!”
長刀帶起勁風,卻沒劈中神秘人,而是劈在神秘人周邊的真氣防護罩上。
長刀在觸碰到真氣防護罩的瞬間完全崩碎。
神秘人身影一閃,等文猛反應過來,神秘人已經越過文猛,頭也不迴地繼續往前走。
同時,手臂輕抬十分隨意地敲在文猛的後頸上。
不痛不癢的一下,文猛卻當即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神秘人重新將手臂縮迴鬥篷裏,腳步不停,卻身形一閃,眨眼間便來到白向晉麵前。
白向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瞪圓了眼睛注視著神秘人,臉上寫滿了驚恐。
神秘人穿著寬大的鬥篷,戴著兜帽,帽子很大,遮住臉,隻露出發紫地嘴唇和冷峻的下巴。
“你……你是什麼人?讓我死個明白!”
白向晉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不要緊張,我沒說要殺你。”
神秘人語氣輕快,渾身上下卻散發著邪氣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白向晉感到唿吸急促,瞟一眼不遠處趴在地上的文猛,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文猛是先天宗師,是白向晉身邊的最強戰力。
可文猛卻連眼前神秘人輕描淡寫的一擊都扛不住,足以見得,眼前之人有多麼強大!
麵對這樣神秘且強大的人,白向晉也沒了主見,他很想保持鎮靜,可雙腿卻止不住地顫抖,硬著頭皮問道:“不殺我,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是來給你送禮的,而且你放心,我不但不殺你,你的人也隻是睡一會兒,不會死的。”
神秘人暴露在外的嘴巴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送禮?”
白向晉越聽越懵,警惕問道:“什麼意思?”
“你不是已經收到了嗎?穀宗照死了。”
神秘人平淡開口。
白向晉卻如遭雷擊,麵上的恐慌轉為驚駭,目瞪口呆地盯著神秘人,嘴巴開合了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你……是你殺了穀宗照?!”
白向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喊出一句。
神秘人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道:“穀宗照死了,你再想報仇就簡單多了,也很容易從薑嵐手裏奪下天蠍社,這些不都是你夢寐以求的麼?”
“你在幫我報仇?!”
白向晉皺起眉頭,問道:“可是……為什麼?”
“因為我也恨陳澈,想讓他死。”
神秘人說道。
“你和陳澈有什麼過節?”
察覺到神秘人的意圖,白向晉放鬆許多,說話的語調也歸於正常。
“殺父之仇。”神秘人說。
白向晉一愣,仔細打量眼前的神秘人,再次開口問道:“可你自己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因為陳澈身上有秘密。”
神秘人直言不諱道:“十年前,陳澈還隻是個未成年的小屁孩,我一路追殺他,本以為他死了,可十年後他非但沒死,還變得無比強大。
不論是武道修為還是心智頭腦,都可以稱得上是驚豔絕倫,所以在我親自動手之前,我要先查清楚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而且這次的黃家事件也表明,京城這段時間在關注金陵,而我不想被京城盯上,不然那會很麻煩。”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當你試探陳澈的棋子,讓我去送死!”
白向晉得出結論。
“沒錯。”
神秘人毫不避諱。
白向晉站起身,直視神秘人,道:“我知道你厲害,可是你既然需要我這個棋子,那就不可能殺我,但是你現在這麼直白的說出意圖,就不怕我不答應?”
“你會答應的。”
神秘人笑道。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白向晉恢複了冷靜,問道。
“因為你沒得選。”
神秘人說:“穀宗照還活著的時候,你動不了薑嵐,而事實證明,你也不鬥不過陳澈,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現在穀宗照死了,但是陳澈又和薑嵐聯合在了一起,如果陳澈真的進入天蠍社,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你。
所以,你如果還想逆風翻盤,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殺了穀宗照,薑嵐舉辦葬禮,這便拖延了陳澈加入天蠍社的時間,當然,薑嵐也可能借著葬禮的機會把陳澈推出來。
但是天蠍社的重點還是在葬禮上,其他的元老之前被陳澈害得那麼慘,未必同意陳澈加入。
所以接下來不論薑嵐怎麼做,我都給你爭取了時間,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白向晉神色凝重,陷入沉思。
神秘人笑容邪魅,道:“我相信,你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的。不然等待你的隻有死,去和你兒子團聚。當我的棋子,搏一搏,還有得償所願的可能。”
白向晉看向神秘人,問道:“你殺了穀宗照的確幫我省了很多麻煩,但是陳澈本身就是個大麻煩,雖然我的人是先天宗師,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能幫我什麼?”
神秘人從鬥篷裏伸出一隻手,白向晉眉頭一抖,那是一隻猶如枯樹一般的手掌。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吃掉它,不能保證你活著,但是可以保證陳澈絕對不好過。”
神秘人將一顆紅棗般大小的丹藥放在白向晉手中,囑咐道。
白向晉仔細觀察把玩著,那表皮富有光澤的丹藥,一臉好奇:“這東西難道是毒藥?”
“是毒藥,也是神藥。”
神秘人說。
白向晉看向神秘人,目光審視,好似在考量他話語的可信度。
“我的誠意已經很足了,現在輪到你表達誠意了。”
神秘人說道。
白向晉收起丹藥,說:“就像你說的,我沒有退路,所以我的誠意不需要表示。”
神秘人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白先生的好消息了。”
“等一下!”
白向晉攔住要離開的神秘人,注目良久,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可以叫我朱雀。”
朱雀身影消失,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