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片繁華的光影之中。
京城李家家族的府邸前,豪車接踵而至,宛如一條流動的星河。車身上的金屬光澤在燈光下閃爍,每一輛都價值不菲,盡顯家族的雄厚財力。
走進府邸,庭院中早已布置一新。巨大的水晶吊燈從高處垂下,灑下如日光般明亮的光芒,將整個庭院照得通明。
四周的花壇裏,珍稀花卉爭奇鬥豔,馥鬱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與淡淡的酒香交織在一起。
仆人們身著整齊的製服,身姿挺拔,訓練有素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手中的銀盤上擺滿了精致的美食。
烤乳豬表皮金黃酥脆,油亮的色澤讓人垂涎欲滴;新鮮的龍蝦被精心擺盤,蝦肉鮮嫩潔白,仿佛藝術品一般;還有那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法式焗蝸牛,每一隻都被處理得恰到好處。
大廳內(nèi),巨大的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擺放著一套套精美的餐具,刀叉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賓客們身著華麗的禮服,女士們佩戴著璀璨的珠寶,笑容滿麵地相互寒暄著。
舞臺上,樂隊演奏著悠揚的古典音樂,悠揚的旋律在大廳中迴蕩,為整個晚宴增添了一份優(yōu)雅的氛圍。
孩子們在一旁嬉笑玩耍,他們穿著嶄新的小西裝和漂亮的公主裙,手中拿著精致的小禮物,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不遠處的角落裏,幾個家族的重要成員正低聲交談著,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與威嚴,時而點頭微笑,時而微微皺眉,似乎在討論著重要的家族事務,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暗藏玄機。
一名侍從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湊到一名李家老人的耳邊說了什麼。
那名李家老人迅速起身,帶著李家全部人走出大門。
門外,一輛特殊牌照的車緩緩停下,謝晚凝和羅琳率先下車,打開車門。
穿著單調(diào)卻威嚴十足的武青葵走下車,眼神掃去,李家眾人全部低頭:“見過大人。”
武青葵笑道:“都是一家人,我今天來參加的也是家宴,都不必拘泥。”
“青葵呀,你能迴來和我吃飯,可真是太好了!”
李家四長老笑容滿麵,“快進來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好,我今天一定好好陪四叔說說話。”
武青葵說著攙扶住李家四長老,一起走進大門。
“姑姑!”
走進院落,李子明迎上來,說道:“晚宴還有一會兒,我爸有事情想跟你說,讓我來請您去書房。”
“放肆!”
李四長老不悅道:“青葵是什麼身份,你爸不親自來迎接就算了,還讓青葵去書房見他!”
“不礙事的。”
武青葵笑道:“四叔,這是在李家,李世征才是家主,我去見他沒什麼不妥。”
“哎,終歸是委屈你了。”李四長老說道。
“走吧。”
武青葵看向李子明,後者帶路,朝書房走去。
等武青葵遠去,李四長老表情變化,長輩的慈祥與和藹一掃而光,變?yōu)槌鹨暸c陰狠:“傳我的話,李家人嚴陣以待,等候家主的命令。”
“是。”
………
來到書房外麵,李子明看向武青葵身後的謝晚凝和羅琳,說道:“姑姑,這是家務事,外人不能聽。”
謝晚凝神情不善的瞇瞇眼,說道:“我們負責大人的安全。”
“在李家,姑姑很安全。”李子明說道。
謝晚凝還要說什麼,被武青葵打斷:“好了,你們守在門外。”
李子明開門,武青葵走進去,子明也跟進去,帶上門。
謝晚凝守在門外,雙手叉腰,氣憤道:“這李家人一個個全是小人!他們最好別給我整什麼幺蛾子!”
羅琳笑道:“大人身份尊貴,再說巡正司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外圍將李家包圍了,不會有事的。”
“那倒也是。”
謝晚凝放心不少,望著侍從端著美味佳肴從麵前走過,忍不住咽口水:“李家人不怎樣,這口味倒是真的不錯………今天最好不要搞事情,也正好讓我美美吃一頓。”
羅琳伸手,遞過來一塊糖:“我剛才偷偷順的,來一塊,先壓一壓。”
謝晚凝雙眸一亮,接過糖,擰開糖紙,開玩笑道:“巡正司抓賊的本事一流,這要是當賊,也絕對是行業(yè)裏的龍頭。”
“誰說不是呢。”羅琳意味深長地笑道,同時將一塊糖率先放入嘴裏。
謝晚凝把糖塊含在嘴裏,眉眼彎彎:“好甜啊………”
“隻是這甜味兒……有點怪啊……誒,你晃什麼呀……我怎麼感覺……好困啊……”
謝晚凝含著糖,雙眸迷離,搖搖欲墜。羅琳笑容不減,安靜看著她。
“不對,有問題!”
謝晚凝心中大驚,啐一口吐出糖塊,迅速催動真氣化解毒素。
“哢嚓!”
羅琳先一步握住謝晚凝的手腕,冰冷的限製器戴上手腕。
“你………”謝晚凝蹙起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羅琳,眩暈感越來越重,羅琳的樣子卻在視線裏越發(fā)清晰。
“對不起了。你是武者,即便真氣被封,糖塊的毒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最多你會睡一會兒,死不了。”
羅琳扶著謝晚凝發(fā)軟的身子坐下,她也緩緩蹲下,凝視著謝晚凝的眼睛:“今天會死很多人,包括陳澈和你的師姐妹,隻要你接下來老實呆著,就可以活下來。”
“好了,現(xiàn)在你就好好睡一覺吧。”羅琳摁下限製器上的按鈕,真氣電流傳遍全身,令謝晚凝本就脆弱的意識徹底崩潰,“睡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
夜幕籠罩著京城的港口,墨藍色的海水輕輕拍打著船身,發(fā)出沉悶的迴響。
岸邊昏黃的路燈在潮濕的海風中搖曳,投下鬼魅般的光影。漁船緩緩靠岸,船頭劃破平靜的水麵,掀起層層漣漪。
甲板上,陳澈等人望著碼頭上肅穆的巡正司隊伍,倍感親切。
“領頭的是高賀,羅琳的心腹。”程可欣翻譯著微型電臺的消息,說道。
“太好了,終於迴家啦!”林清也興奮地高唿一聲,長久的軟禁生涯,令她從未有過如此渴望迴到夏國。
其他人也紛紛展露笑顏,歡唿雀躍。
陳澈同樣露出笑意,隻是那笑容中有不易察覺的凝重。
碼頭上,高賀身著筆挺的製服,身姿挺拔地站在碼頭上,臉上掛著看似熱情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在陰影中顯得有些詭異。
他身後,一群巡正司的士兵整齊列隊,然而,在不遠處的集裝箱後、廢棄倉庫裏,早已埋伏好了另一群荷槍實彈的巡正司士兵,他們眼神冷峻,緊緊盯著即將下船的通道,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
船身終於停穩(wěn),放下的踏板在寂靜中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林清也等人早就急不可耐,率先跳上踏板,衝下去。
陳澈走在後麵,緩緩下船,他目光敏銳地掃視著碼頭,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海風唿嘯著吹過,撩動著他的衣角,也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忽然,秋山美奈子在這時拉住他的衣服,在耳邊輕聲道:“不對勁。”
“哪裏不對?”陳澈問一句。
秋山美奈子搖搖頭:“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對。”
陳澈低頭思索,高賀卻在這時已經(jīng)迎上來,熱情地喊道:“陳專員,歡迎迴來,這次旅途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