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笑而不語，說實在的，票房這個東西，太虛無縹緲了，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票房。說不定本土票房不行，去到海外反而吃香。這樣的影片是有的，而且還不少。


    之前電影界西北圈那幫人就是這樣，劇本也不過審，直接拿了投資就開拍，然後去到海外評獎。


    說實在的，這種行為他們叫“藝術”，方既明覺得這是赤果果的有辱國格。


    為什麼呢？


    他們拍的，都是一些中國貧困地區、或者城市底層貧民的事，然後拿到國際上一看，那些歪果仁最喜歡這個調調了，於是二話不說，給你獎。真的是他們拍得好嗎？


    不是。


    一部獲獎的電影，隻要投資不超過三百萬，都能靠著賣光碟迴本，甚至還有得賺。


    因為不用分成，也不用交稅啊！


    這樣的電影，雖然有所謂的“深度”，但在方既明看來，他們就是投機取巧。


    哪個國家沒有貧民？


    哪個國家的貧民窟好了？


    哪怕是號稱人類燈塔的鷹醬，你看看它那裏的貧民，不都是流浪漢嗎？甚至一些城市，因為燒搶打砸，已經淪為了鬼城，例如底特律之流。怎麼鷹醬不拍那些城市的故事呢？因為他們拍了也不賣座，也不會得獎。


    再說了，中國起碼沒有讓一個底層百姓餓肚子，就算生病了也還有國家兜底。這樣的製度，不值得引以為傲，反而不斷地拍電影去抹黑。方既明對這種導演是一種鄙視、蔑視，以及感到惡心的態度。這也是方既明跟主流電影圈格格不入的原因。


    孟光熙已經被那些西北圈的影響了，老是想拍一些文藝片。


    最關鍵不是這個，你拍文藝片，OK，沒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你有想拍文藝片，又想賣票房，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方既明也想要啊！曆史上能賣票的文藝片，簡直屈指可數。


    “小明童鞋，你不是一直在畫分鏡頭嗎，新電影又在籌備了？”


    於洋連忙問道。


    “對，又有你的角色，要不要參演？”方既明笑道，“而且每個人都有，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哦？”


    看著方既明那“人畜無害”的危險笑容，於洋考慮了兩秒鍾，就答應了下來：“怎麼能少得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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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光熙想了想，說道：“如果沒時間衝突，還是可以的。”


    “放心，就一場戲，客串而已。再說了，你的電影不要去到橫店拍嗎？”方既明拍了拍孟光熙的肩膀說道。


    “橫店？”


    孟光熙想了想，說道：“我還是傾向於實際城市的取景。”


    “都一樣啦，你是拍現代劇吧？”方既明笑道，“有什麼現代劇不能在江浙拍的？哪怕是農村劇情，也能在江浙拍。”


    “想拍一個胡同的故事。”


    孟光熙說道，“已經找到了編劇，幫我修改劇本了。”


    “胡同的故事？”


    方既明想了想，“這個是一個大話題啊，我想想看，應該是一個老四合院裏的故事？”


    孟光熙吃了一驚：“你也想到了？”


    “我隨口說說的，也沒看過你的劇本。”方既明順口說道，“我的意見是，可以拍拍家長裏短的事。從老四合院的人開始講起，敘述一下中國近三十年的發展變化。如果你能拍這個主題，票房不敢說多高，但國內拿獎是沒問題的。”


    方既明太清楚了，這種隱形歌頌的影片，最是能得到國內評委的喜愛。沒辦法，你總得迎合一下上麵領導的口味才行啊！再一個，說不定觀眾也喜歡看。現在有能力進電影院的消費人群，大多是在那個時候長大的。


    別的地方票房怎麼樣，方既明不清楚。但是在燕京地區，絕對是受歡迎的。


    “老方，你跟我想一塊去了。要不這樣，你來幫我監製一下？”


    孟光熙高興地說道，他太想拍這個主題了，之前是因為故事沒有多少衝突，所以顯得很乏味。


    但經過編劇修改之後，已經充滿了戲劇衝突，而且人物性格特征鮮明，有力推動了劇情的發展。再一個，側麵反映了中國三十年的滄海巨變，這會讓人有一種置身大時代的澎湃之感。這樣的電影，其實中國很缺。說句實話，這樣的電影，應該是上了年紀，比如四五十歲的導演來拍的，根本輪不到孟光熙，因為三十年前他還沒出生！


    然鵝諷刺的是，要麼這些導演覺得這樣的電影“過於”歌頌，所以不想拍。要麼這些導演覺得不能海外拿獎，所以不屑拍。所以，這樣好的題材，居然沒有一部電影。就算是有，也是站在高角度拍的，根本沒有拍到平頭百姓生活的精髓。


    方既明想了想，說道：“監製很花費時間的，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你可以找多一個監製，我做副手把把關就行。至於怎麼拍，可以參考一下我的《情聖》。”是的，之前的《情聖》，就是方既明契合了時代而改編的，效果也很不錯。


    孟光熙迴想了一下《情聖》的劇情，發現確實是這樣：“那確實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林辰皓插了一嘴，說道：“老孟，你的電影是要怎麼拍？”


    “在燕京拍了。”孟光熙笑道，“胡同的故事，還能去到哪裏拍？”


    “那我幫你。”林辰皓也想過一把電影的隱。畢竟每一個演員，都有一個大銀幕的夢。哪怕是話劇演員，也是想著演電影的。


    林辰皓雖然成名了，他飾演的項少龍，讓很多女粉絲都為之尖叫。可是呢，林辰皓總覺得自己還能再突破一下。


    方既明笑了笑，說道：“於洋，你就不想自己做主角嗎？”


    “我要想的話，早就做了。”於洋懶洋洋地從洗漱間出來，剛剛才刷了牙，洗了臉的他，拿起方既明買的早餐，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之前多少電影，要哭著喊著求我去做男主角，我都沒答應……”


    林辰皓揭穿道：“是因為錢給得少。”


    於洋不否認：“而且劇本也不好，做演員，總得有點追求吧？”


    方既明點了點頭，其實孟光熙、於洋和林辰皓，他們都有自己的藝術追求。人嘛，總是要有點追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