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但偏偏,她現(xiàn)在奈何不了這個孫子。
葉如曼見沒有人搭理她,隻好捂著流血的額頭站起來,朝著謝池鋮走過去,但在謝池鋮的目光之下,身體被定在了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池鋮……你,你別跟奶奶生氣,奶奶也是關(guān)心小安……”
葉如曼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倒是老太太很滿意葉如曼這個態(tài)度。
“如果你不放心小安放在我這裏,那麼她也可以留在這裏一起照顧,有孩子的媽媽在的話,你總不會不放心吧?”
葉如曼的眼裏閃過狂喜,她嫁給謝池鋮這麼久了,從來沒有得到過老夫人的認(rèn)可,就連來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但前不久老夫人主動讓她過去談話,這是一個給她撐腰的機(jī)會,得不到老公,但至少要得老夫人的心。
葉如曼自以為作對了一次,殊不知,老太太在謝池鋮的心裏壓根不算什麼
“池鋮,我可以帶著小安在這裏呆著的,我會好好照顧小安!而且奶奶也很想念小安,我們總要成全奶奶的心願。”
老夫人很滿意的笑了笑,就等著謝池鋮點頭同意了。
隻要掌控了這個小孩,還怕謝池鋮不聽話嗎?
眾人的視線都看向了謝池鋮,等待他答應(yīng),老夫人立刻就會讓人過去將謝安帶走。
但,謝池鋮冷笑一聲,道:“你們隻有三天的時間。”
說罷,他直接離開,氣勢洶湧,誰都不敢攔下。
林子昂也想跟上去,但又玩味的看向葉如曼,丟下一句:“葉小姐你做的事不會心虛嗎?”
林子昂拋下這麼模棱兩可的話,直接讓葉如曼的臉色慘白一片。
*
葉如兮將最後一個股份全部轉(zhuǎn)過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自那天謝池鋮出現(xiàn)過後,葉如兮加班加點熬了兩個晚上,總算將這件事給處理好了。
他總不會找自己算賬吧?
那二十萬自己也給填上去了,連零錢都不例外,全都還了,一分不差,幸虧自己趁著龍騰股市動蕩的時候,賺了一筆。
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走上了正軌,但葉如兮的心中還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
想什麼就來什麼,當(dāng)葉如兮接到謝池鋮的電話時,差點將手機(jī)都給摔了。
“今晚我接你。”
“什,什麼?”
“告訴我地址。”
謝池鋮的語氣充斥著說一不二的氣勢,好似這是命令一般。
葉如兮因為心虛,沒有反抗,加上這件事的確要好好解釋一番,隻是覺得不能讓謝池鋮親自來接她,不然於萍指不定會做什麼。
“我知道有一個很好的咖啡廳,我在那裏等你。”
掛了電話之後,葉如兮更加坐立難安了。
而電話的另一頭,謝池鋮坐在寬闊的辦公室裏,神色晦暗不明,而在他的手邊,還有一份詳細(xì)的資料。
秦風(fēng)和林子昂也在辦公室,各自忙碌著,龍騰的股份經(jīng)過前麵那一遭的洗禮,幾乎將所有的內(nèi)鬼都給抓出來踢走了。
老太太原先遺留下來的暗線都給掃出去了,所以不怪老太太才會著急的直接讓謝池鋮迴去。
林子昂突然樂了,指了指電腦,道:“老板,股份都迴來了,還真的一分不少。”
謝池鋮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子昂想到剛剛偷聽的那個通話,忍不住打趣道:“老板,你對那個小偷是不是太上心了點?都要約人了。”
謝池鋮勾起唇角,就連這一絲微笑,都染上了些許戾氣,“問什麼多做什麼。”
林子昂默默鼻子,倒是不敢造次了,隻是在心裏感歎著,或許要不了多久,這謝家就要變天了。
約了謝池鋮之後,葉如兮一直都不安定,換了一身衣服,剛剛走下來,就碰到了於萍。
於萍看她穿得整齊,皺眉,道:“你又要去哪裏?”
“有點事。”
“別去了,等會跟我出門。”
葉如兮不動聲色的問道:“我真的有事。”
“你現(xiàn)在是不聽我的了?”
“於阿姨,你有什麼事?”
葉如兮從前就沒有喊過於萍一聲媽,都是喊阿姨,於萍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dāng)她媽。
於萍神色傲慢的說道:“帶你見些人,都是公司的合作夥伴,你身為咱們?nèi)~家的女人,總要擔(dān)當(dāng)起一些責(zé)任來。”
隻怕這不是擔(dān)當(dāng)責(zé)任,而是想將她給賣了。
畢竟她就這麼做過一次。
如果說之前的葉如兮還會有些顧忌,但自從楊姐那裏的事情走上正軌之後,葉如兮的底氣也多了幾分,加上手上還有一份錄音文件。
葉如兮的眼神閃了閃,道:“於阿姨,父親的公司不是交給李秘書打理著的嗎?怎麼會需要您去出席?”
自從六年前父親車禍住院後,家裏的公司都是父親曾經(jīng)最信任的李秘書代為照看,每個月都會抽出公司的分紅給家裏。
但葉如兮從來沒有見過這一部分分紅,於萍抓得死死的。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現(xiàn)在跟我走就是。”
說罷,於萍就伸手去拽葉如兮,那指甲又尖又長,真要拽一下,皮膚都能抓破。
葉如兮直接後退了一步,於萍抓了一個空,因為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倒,當(dāng)下怒不可解。
“葉如兮!你找死嗎!”
葉如兮笑了笑,道:“於阿姨,我是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說罷,葉如兮就要越過她離開。
於萍在身後陰惻惻的說道:“你就不顧那個死孩子的死活嗎?”
聽見她拿樂樂威脅自己,葉如兮的心更冷了些,道:“於阿姨,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樂樂以後的醫(yī)藥費我會負(fù)擔(dān)起來,就不牢您的關(guān)心了。”
於萍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孩子我會負(fù)責(zé)。”
“你知道那是多大的一筆錢嗎?”
“我再清楚不過。”
於萍瞇著眼,道:“所以你現(xiàn)在是要反抗我了嗎?你忘記你父親對你的教導(dǎo)嗎?”
“我父親也沒有要您抓我去替罪吧?當(dāng)年的事,我沒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注視著葉如兮冰冷的眼神,於萍終於意識到,這個繼女不再是六年前那麼好拿捏的對象了。
於萍一改臉色的冷色,帶著憂愁說道:“公司最近麵臨財務(wù)危機(jī),這一個聚會很重要,都是公司的重要客戶,你要是扔下不管,你父親的心血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