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兮大驚失色,猛地轉身,靈活的避開了身後的那雙手。
當她站定,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就站在陰影處,臉色陰沉的看著她。
“七兮。好久不見,不,現在應該稱唿你為葉如兮。”
隻因,現在的葉如兮早已經恢複了自己原來的臉。
而謝池鋮注意到了這裏的動靜,迅速的過來,當他看見宴一的時候,瞳孔一縮,立刻站在了葉如兮的身旁,眼神恐怖。
宴一的視線從葉如兮的身上移開,看向了謝池鋮,什麼都懂了,道:“原來如此,是他帶走了你。”
謝池鋮冷笑,道:“她一直都是我的。”
語氣裏,霸道至極。
就連那隻手,都是一直放在葉如兮的腰上,強烈的占有欲一覽無遺。
宴一恨不得殺人,視線盯著葉如兮,道:“你知道裏麵是誰嗎?”
慘叫聲一直沒停,光是聽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是你的冒牌貨,多麼可笑,她模仿你太像了,我竟當了真。”
宴一的聲音裏,字字句句都是悲戚和不甘。
如果……如果他早一點發現,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謝池鋮將她奪走了?
是不是現在,抱著她的人,就是自己了?
隻可惜,沒有如果。
謝池鋮更是毫不客氣的戳穿了他的自欺欺人,“你眼瞎認錯了。”
夏蘭馨的偽裝的確很成功,甚至可以稱之為完美的。
但,再完美,終究抵不過這些年的感情。
“謝池鋮,你在得意嗎?我沒有輸,也永遠不會輸。”
下一刻,宴一猛地拿出了槍,剛想開槍,但另一道槍聲更迅速的響起。
宴一捂著流血的手背,手中的槍跌到了地上,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眼睛隻盯著葉如兮,道:“你還是為了他,對我開腔呢。”
葉如兮舉著手,槍口對著他,道:“隻是自衛。”
宴一冷笑,道:“他就這麼值得你付出嗎?!小兮,你忘記了我對你的好嗎?”
從進組織的第一天開始,他就一直都照顧她!護著她!偏袒的整個組織都知道!
為什麼!
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狠心!
那一槍,她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那一槍,幾乎將他的所有心思都粉碎了!
宴一的眼睛發紅,眼眸裏充斥著不甘心嫉妒,還有憤怒,活像被人給背叛了。
謝池鋮也生氣。
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麵,惦記他老婆,能不讓人生氣嗎?!
還擺出這麼深情的樣子!
還沒等謝池鋮說什麼,就聽見葉如兮淡淡的說道:“不用擺出這麼深情的樣子,你不過是撬牆角沒撬成功。”
兩個男人的臉色都僵硬了。
葉如兮繼續道:“為了我好,就催眠我的記憶,讓我忘記了從前的一切,變成一個見不得光的人,讓我的雙手沾上鮮血。”她的話語頓了頓,繼續道:“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謝池鋮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宴一徹底僵硬了,好幾次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就在葉如兮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眼光一閃,看不見了一個人影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立刻追過去,但是朝下一看,那個人已經迅速的消失在拐角了。
宴一和謝池鋮也衝了過去,但碰到的時候,兩個男人的眼神都不善,但忍住了,沒有在這個時候動手。
葉如兮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有人進來了,你知道是誰嗎?”
宴一搖頭,道:“我隻是帶了人過來,我不想看見她那張臉,所以讓醫生換了她。”
“人呢?”
“手術室裏。”
葉如兮猛地留意到了一點,“糟了,慘叫聲消失了。”
葉如兮再也不管宴一,直接一腳踹開了手術室的門。
隻見,裏麵一片血腥。
地上還有血液的殘留,空氣都是渾濁的,血腥味混雜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腐臭味。
說是手術室,但一點都沒有消毒的痕跡。
而在那張冰冷的鐵架床上,有一個人躺在那裏。
那個人的臉,一片模糊,竟然是被人給硬生生的剝下了臉皮。
那血淋淋的臉皮就泡在了一個透明的罐子裏,搖搖晃晃,像是水母一樣,十分惡心恐怖。
葉如兮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看向了中間的那個人。
那個臉上血肉模糊的人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微微起伏的胸膛,他們都以為那是一具屍體了。
這一幕,饒是宴一,都愣住了,“我隻是讓醫生將她的臉恢複原狀……”
是的,他僅僅隻是不想看見那張臉,想要換了而已,並且,為了懲罰夏蘭馨,他讓醫生不要用麻藥,保持清醒。
頂多是痛一下,倒也不致命。
但,宴一沒有想到過,這張臉竟是要被完整的剝下來。
加上沒有麻醉……
這種疼痛足以將人逼得自殺。
夏蘭馨甚至都不算還活著了。
然而,葉如兮卻更直接的注意到了那張鐵床有些古怪,她看到了露出來的引線,咬牙切齒的說道:“有炸彈。”
這種引線,實在太明顯了!
那個逃出去的人,居然還埋下了炸彈!
聽到葉如兮這麼說,兩個男人都變了臉色,宴一迅速的去扯開被鮮血染紅的床單,露出了那綁在床腿四個角的炸彈。
這個大小……
足以將這層樓都給炸毀了!
“該死!”
宴一滿臉懊悔,他怎麼如此疏忽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
葉如兮慢慢的後退著,“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啟動裝置在她身下。”
順著那引線往上看,盡頭是消失在了夏蘭馨的身下。
且,這是壓力裝置。
稍微壓力不對了,就會啟動。
一時間,三人都愣住了。
宴一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血肉模糊,沒了五官的臉,心裏一陣厭惡,迅速的後退。
謝池鋮一聲令下,道:“走,立刻離開這裏。”
秦風也找了過來,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說道:“老板,從後門走。”
就在大家準備撤離時,那個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具屍體的人,終於動了。
那道沙啞的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的聲音響起。
“葉如兮……是你嗎……”
葉如兮一怔。
隻見,那個血肉模糊的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