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令阿紫的怒氣減輕了一些,但也僅僅隻是一些。
“那麼,她在哪裏?”
任榮既然說出口了,也不打算繼續(xù)瞞下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對,但是想要尋找的話,花點(diǎn)時間就足夠了。”
阿紫半信半疑,但是掐著他喉嚨的手還是鬆開了。
“如果你敢騙我,我會殺了你。”
任榮低聲道:“我知道你想找迴那個孩子,那是你唯一想留在這個世上的存在,我不會騙你。”
阿紫沉默了。
隻因,她無法反駁。
她口口聲聲的說並不想搶奪葉如兮的身體,但隻要有任何機(jī)會,她還是掙紮出來了。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任榮看著她,笑了笑,道:“我可以替你找。“
阿紫的眼神驟然冷了下去。
“不必,你若是再輕舉妄動,我會殺了你。”
任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為了尋找到女兒的行蹤,阿紫重新接手極生會的事務(wù),她並不傻,以為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找到女兒。
任榮被‘搶權(quán)’也沒有絲毫異議,相反十分熱情的將所有的一切,重新交到她的手裏。
於是,整個極生會的人都知道了,他們一向神秘,且從未見過的會長,終於出現(xiàn)了。
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知道內(nèi)情的人隻有阿尼達(dá)和幾個醫(yī)生,任榮將真相隱藏的非常好,且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僅僅幾天功夫,阿紫就重新適應(yīng)了‘會長’這個身份。
以此同時,一個不速之客悄悄的抵達(dá)了薩拉城。
當(dāng)謝銀突然收到那個人抵達(dá)的消息時,他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杯子,道:“您怎麼來了?”
手機(jī)那邊的說話聲傳來,“讓阿鋮過來。”
“是。”
謝銀掛了電話後,死死地捏著手機(jī)。
他花了不少力氣才鎮(zhèn)壓下身體的戰(zhàn)栗,轉(zhuǎn)而去找謝池鋮。
那個人來了。
絕不是小事。
這些年他的身體都不大好,已經(jīng)很少出門了,怎麼會突然長途跋涉,親自前往這裏?
謝銀的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
然而,謝銀同樣找不到謝池鋮的身影。
那個人要來,謝池鋮找不到,他在中間,承受了所有的壓力。
本就崩潰過一次的理智再次搖搖欲墜,為了避免自己做出瘋狂的事,謝銀重新開始大把大把的吃藥。
一直被困在房間裏,像一隻玩具一樣的紫蘇就親眼看見了他吃下了很多的藥,也注意到了他的狀態(tài)不對。
然而,此刻的紫蘇再也沒有任何精力關(guān)心謝銀,她滿心滿眼都是那一個死去的孩子。
在發(fā)呆的時候,紫蘇最經(jīng)常做到事情就是輕輕的撫摸著肚子。
哪怕,裏麵什麼都沒有了。
她既不能死,又不想活著,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
直至,紫蘇看見了一個氣勢恐怖的男人出現(xiàn)在這個房子裏。
她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男人,隻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無法反抗。
並且……
這個人和謝池鋮很像。
但,紫蘇卻聽見一向狂妄自大,脾氣暴躁的阿銀竟帶上了一絲畏懼的跟在這人身後,恭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紫蘇聽見這個稱唿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
這是她這幾天神情變化最大一次。
一個和謝池鋮長得很像的男人,卻是阿銀的父親?
謝銀很緊張,他沒有想到那個人會直接殺過來了,殺得措手不及,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他本想將紫蘇給藏起來的,但還沒來得及,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謝銀很緊張,垂下的手緊緊攥著。
男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紫蘇,道:“你的寵物?”
紫蘇的臉色一僵,低下頭,她終於知道為何阿銀會叫這個人為父親。
侮辱人這一點(diǎn)上,他們幾乎一樣。
“是。”
“丟了。”
謝銀猛地抬起頭,咬牙,道:“父親,這是我的寵物。”
“不聽話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她很聽話。”
謝銀對上男人戲謔的視線時,反駁的話都顯得底氣不足了。
“那你為何還要派人守著。”
“父親。”
“你想留下也可以,但記住了,不要被寵物影響了你的判斷力,否則我會親自處理掉。”
“是,父親。”
“阿鋮呢?”
“他,暫時消失了。”
男人冷哼一聲,道:“去找那個女人了?”
“我不清楚。”
“你要替他隱瞞?”
謝銀的臉色一白,低下了頭。
哪怕他在所有人麵前無法無天,但在這個男人的跟前,他真的不過是個‘孩子’,而‘孩子’永遠(yuǎn)無法反抗父親。
“是,阿鋮的確是去尋找葉如兮了。”
謝銀臉色蒼白的將事情給敘說了一遍。
男人停頓了一下,道:“嗯,將他給我找迴來。”
這句話的意思通常意味著,他要采取非正常手段找人了。
謝銀不敢反抗,隻好應(yīng)了一聲,“是。”
男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出房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紫蘇,道:“你不喜歡我兒子?”
紫蘇的心髒都險些跳出胸腔了。
“我,我……”
“嗯,阿銀的確不是個合格的對象。”
謝銀握著的手更緊了,但沒有反駁。
男人丟下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謝銀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走到了紫蘇的麵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趕走的。”
紫蘇雙手緊緊攥著,道:“放,放我,離,離開。”
謝銀的眼神一沉,“你休想!”
紫蘇的眼神黯淡買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失去了孩子後,她已經(jīng)不願意再和謝銀呆在一起了。
每次看到他,紫蘇都會想到那個失去的小生命。
她無法釋懷。
謝銀咬牙,道:“你休想離開!聽見沒有!”
紫蘇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謝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男人去了書房,並囑咐所有人都不可以靠近,包括謝銀在內(nèi)。
因為男人的突然來臨,謝銀表現(xiàn)的十分情緒不穩(wěn)定。
當(dāng)謝池鋮重新迴到房子的時候,謝銀立刻走過去,隻說了一句話。
“他來了,你小心點(diǎn)。”
那個男人從不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一旦做了,必定是大事。
謝銀隱隱覺得,這件事和謝池鋮有關(guān)。
謝池鋮什麼都沒說,拍了拍謝銀的肩膀,走上了書房。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