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秦風和簡白約定的時間到了。
整整一周的時間,簡白每天都會陪樸甜玩耍,地位有超過秦風存在的趨勢。
恰好這一天,是簡白的生日。
樸甜興高采烈的準備了蛋糕,催促著司機叔叔開快一點。
但,這一次,秦風沒有上車。
樸甜疑惑的轉過頭,“大叔,你怎麼不上車呀!”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秦風親自帶著樸甜過去,並親自接迴來。
秦風站在門口,陰影罩住了他的身影,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聲線顯得格外平靜的說道:“阿甜,我今天有事,不能送你過去了,司機會帶你過去。”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大叔不可以送我呢!”
樸甜似乎怎麼都不明白這個問題。
“你先過去,我……我會接你迴來,乖。”
“你會接我的嗎?”
“我會。”
隻要你別跟他離開,我會接你迴來。
秦風默默的在心裏說了這句話。
樸甜似乎覺得自己應該要聽話要懂事,是個大孩子了,所以不能這麼任性,隻好同意了,“那好吧,那你記得一定要來接我哦!”
“嗯,好。”
秦風就這麼目送樸甜坐上了車,看著車子離開。
他也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迴來。
但他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這一路上,樸甜都有些悶悶不樂了,明明這車子她做了很多次,但是她現在卻有點不習慣了。
好像旁邊沒有了一個大叔之後,她就不是很開心了。
等樸甜抱著蛋糕到了的時候,簡白已經在等著了。
樸甜驚訝的看見了船。
“有船!有船也!”
簡白笑著道:“是啊,我們今天遊船,喜歡嗎?”
“喜歡!”
“那走吧。”
簡白一手拿著蛋糕,一邊護著樸甜往船上走。
但,剛剛就踏上去的第一步,樸甜就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阿甜!”
簡白眼疾手快的扶助了她。
“阿甜!”
樸甜手裏的蛋糕卻直接摔在地上了,不能吃了。
“啊,我的蛋糕!”
“蛋糕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怎樣了?”
“我,我有點頭暈……我不想坐船了,小白,我們下去吧。”
樸甜無端的恐懼上船,剛剛腦海裏似乎閃現過極為恐怖的畫麵。
“我不要上船,我,我要迴家!我要迴家!”
簡白看樸甜的臉色都嚇得發白了,沒有繼續強求,扶著她下來了。
“阿甜,你還好嗎?”
樸甜並不好,此刻的她眼睛泛出水光,渾身出了冷汗,整個人都克製不住的顫抖著,儼然很虛弱的狀態。
“阿甜,我扶著你過去坐著。”
“我要迴家……我想迴家……”
“阿甜,今天是我生日,你在陪陪我吧?”
樸甜咬著下唇,眼神茫然,“我想迴家……小白生日……我想迴家……”
“對,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要迴去好不好?”
簡白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深知,這種樣子會讓樸甜心軟。
他知道這樣子很卑鄙,但他控製不住,也沒有辦法,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不想就這麼輸了。
果然,樸甜看見他這副模樣,更加猶豫了。
“那,那就在陪小白玩一下,就一下哦!”
簡白笑了,“好。”
他們沒有上船,而是繞著海邊走到了沙灘上,開始在沙灘上玩耍。
但樸甜顯然沒有之前那麼快樂,她的眼前時不時就會閃過一些畫麵。
狂風烈雨,飄搖的漁船,遮天蔽日的黑雲,驚濤駭浪的海水。
那些畫麵快的抓不住。
卻深深的將她嚇到了。
她潛意識的想要見到大叔,想要迴家,好像隻有這樣,她才是安全的。
樸甜站起身,哭喊著:“小白,我要迴家,嗚嗚嗚,我迴家了,大叔怎麼還不來接我迴家,嗚嗚嗚……”
“阿甜,你別哭。”
“我要迴家,嗚嗚嗚,我要迴家!”
說著,樸甜就要往外跑,但被簡白一把抱住樂。
“你放開我!嗚嗚嗚,扭開放開我!我不要你,我要迴家,我要大叔!”
樸甜一邊掙紮,一邊捶打著,就想要迴到大叔的身邊去。
“阿甜!你答應過生日會陪我的,你不能食言!”
“放開我!嗚嗚嗚,放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簡白隻覺得整顆心都碎了,眼睛也紅了,好不容易這些天,他讓樸甜接受字自己了,眼看著就差最後一步,為什麼她會突然變了?
“阿甜!我陪你,我會比他更好的照顧你,你別走好不好?今天還是我的生日,求你別走。”
裝可憐這一招或許之前用,但對於現在的樸甜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樸甜劇烈掙紮著,突然間,唿吸急促,整個人的身體都軟了下來,似乎要暈過去了。
“阿甜!”
簡白被嚇到了,抱著她放在地上,“阿甜你不要嚇我,阿甜!”
一直不遠不近跟著的手下眼看著事情似乎不對勁,直接衝了過來。
“小姐!快!送去醫院!通知風哥!”
簡白一聽,整個人愣住了,下意識的說道:“不!不行!”
其中一個脾氣很差的手下再也忍不住了,忘記了風哥的吩咐,直接一拳揍了過去。
“吵你xx吵!我忍你很久了!再嗶嗶,我把你打殘了!”
簡白挨了一拳,整個人蜷縮著,眼神裏滿是憤怒,但看見樸甜蒼白的臉和抽搐的反應,心一下子慌了。
很快,樸甜被緊急送去了醫院。
秦風得知這件事後,立刻丟下所有的事,朝著醫院趕過去。
急救室外,簡白渾身狼狽的站著,看見秦風走過來,低聲道:“我本來,差一點就可以帶她走的。”
秦風緊緊攥著手。
簡白露出了一抹淒涼的笑,繼續道:“但是……但是她剛上船,就朝著要迴家,吵著要見你,她不管我怎麼說,一定要迴去。”
秦風怔了一下。
簡白一手捂著眼睛,似乎有液體從眼睛裏流出,他的聲音裏也帶著哽咽。
“秦風,你贏了,這一次我輸了,很徹底。我本想直接將她帶走,但是我看見了她的臉色,她發病了也還是要找你,這是她的執念,哪怕她的智力受到了傷害,她也沒忘記這一點。”
簡白不甘心,他不甘心啊,但他不願意看見樸甜出事了,他再卑鄙,也不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