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安撫謝池鋮的情緒,秦風還是答應了下來。
“是,我會去查,但你必須留在醫院!
“父親,你的身體不能再受到創傷了!我懇求您,留在醫院!
謝安和秦風雙重要求之下,謝池鋮終究沒有再次下病床,他答應了會休養。
護士趕緊過來給他重新紮上了針水,檢測體溫和身體狀況。
謝池鋮這一次很安靜的接受檢查,沒有之前那樣的暴動。
隻是,他的眼底深處,好像在醞釀著什麼。
沒多久,樸甜就一臉嚴肅的走進了病房,手裏還拿著一堆空了的藥盒,剛進來,就怒斥道:“謝池鋮!你找死就換一種方式!別用這種蠢辦法挑戰我的醫學素養!”
“甜姨,這些是?”
“都是我從他的家庭醫生手裏搶過來的!謝池鋮,你好得很,居然用這種威脅的手段讓人給你拿這個藥,怎麼,你是想將自己變成癮君子嗎?!”
後麵這三個字讓謝安和秦風的臉色大變。
“甜姨,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藥,會上癮?!”
樸甜的眼睛一直盯著謝池鋮,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愧疚,但是,沒有!
這家夥哪怕被拆穿了,也沒有半點心虛內疚!
樸甜沒忍住破口大罵。
“謝池鋮你這個傻x!你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表現你的深情了嗎?!我不信你那個腦子不知道這種藥物一旦服用超過了量,會產生依賴性,無法脫離!”
謝安捏著藥盒的手一下子用力,將藥盒都捏爛了,“甜姨,你說……這個藥無法脫離是什麼意思?”‘
“堪比毒品!
謝安的腳步虛晃了一下,猛地迴頭看著爹地。
隻聽,謝池鋮淡淡的說道:“嗯,我知道!
樸甜已經徹底氣炸了,“你知道?!你知道還用這樣的辦法慢性自殺!你知不知道這個藥到後期的副作用不僅僅是致幻!還會導致你的腎髒衰竭!五感退化!活著還不如死去!”
這正是樸甜無法接受的一點,用這樣殘忍的手段自我毀滅,這比自殺還要可怕,這種過程是慢性的,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更差。
謝池鋮卻沒有繼續迴應這個話題,隻是道:“昨天,我看見了小兮,不是幻覺!
樸甜譏諷的說道:“是嗎?你吃了這麼多的藥,你的眼睛早就壞死了,腦子也壞掉了,幻覺跟現實都分不清了,到後麵你就會成為一個癡呆,你覺得你的話有人會信嗎?”
秦風立刻出聲阻止:“阿甜!”
樸甜立刻閉上嘴。
剛剛那一番話,太毒了,她不該這麼說的,麵前的男人是曾經叱吒風雲,甚至連中東那邊還留有傳說的人,她不該這樣詆毀。
隻是看見他如今這番模樣,樸甜替兮兮覺得不值。
“抱歉,我剛剛情緒太激動了!
謝池鋮沒有聽進去,也沒有因為這些話而露出半分難堪,隻是平靜的說道:“那不是幻覺,把耳環給我!
“根本沒有什麼耳環!”
“一定有,還給我!
“都說了沒有!是你幻覺了!這是你的檢測報告!你當時的藥物含量很高,足以導致產生幻覺的地步。”
樸甜丟給了他檢測報告,語氣堅定。
現在的謝池鋮已經病入膏肓了,如果再不戒掉藥物,他會無藥可救。
那個什麼鬼耳環不能還給他,樸甜咬死了就是沒有。
謝池鋮看著檢測報告,一字一字的看過去,因為常年病著,久病成醫,他可以看懂這些數值意味著什麼。
昨晚所見的一切,百分之九十是他產生的幻覺,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樣。
但……
不對。
謝池鋮直接將報告給揉成一團,丟到了地上。
“謝池鋮,你還是不信?”
“那不是幻覺!
樸甜已經被氣的沒脾氣了,秦風趕緊拉住了她,生怕她再次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阿甜,你冷靜一點!
“我沒事,我現在很冷靜,他找死又不是我找死!我不冷靜幹嘛!”
秦風很想告訴小嬌妻,她現在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冷靜。
“我們先出去吧,老板需要靜養一下。”
“我……”
“我們出去吧。”
秦風半拖半拉將怒氣滿滿的樸甜給帶出去了。
留下來的謝安一臉複雜的看著父親。
他將藥盒鬆開,低頭,道:“父親,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謝安終於忍受不住,加重了語氣,道:“你不能這樣做!這幾年,你的身體越來越差,我無法改變,隻能接受,但……但你為什麼要慢性自殺?!”
他可以接受父親自然的衰敗,但……自殺……上癮……自我折磨……他無法接受一向強大的父親卻會這樣逃避。
“小安!
“父親!這不是你的風格!”
比起謝安的憤怒不解傷心,謝池鋮顯得平靜多了。
“那你認為,什麼是我的風格!
謝安一頓,不知如何迴答,隻是機械的說道:“至少不是這樣!
謝池鋮看向了窗外,道:“你媽咪離開的那一天,謝池鋮就不存在了,F在的茍延殘喘不過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小安,你已經長大了,獨當一麵,我可以放手了!
“所以,所以你就是一邊教導我,一邊策劃著自殺嗎?!”
謝池鋮卻淡淡的笑了。
“圓圓還小,你還沒長大,我多活了幾年。小安,你自私了。”
“自私,你說我自私?!我……”
謝安一頓,猛地想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他自私的不希望連父親都失去了,所以忽略了失去母親後,父親早已經心存死念。
這樣活著的每一天對父親來說,都是折磨。
謝池鋮看見他沉默,忽然笑了,笑得溫和,眼睛帶著淡淡的閃光。
“不過,謝謝你的自私。你放心,我不會死,我會活著!
“父親……”
“你也認為我是幻覺嗎?”
謝安想說是,但對上父親的眼神時,他說不出口。
“那不是幻覺,我能確定。我愛了她十幾年,我能保證,那就是她,不是幻覺!
謝安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道:“好,父親,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願意相信你,我現在迴去調查監控,花園有三個監控。”
“小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