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隻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樂樂當下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手腳冰涼,那張漂亮的小臉更是慘白一片了。
淩熙看見她這個模樣,立刻意識到她誤會了。
“樂樂!看著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和你開玩笑呢,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樂樂停滯的唿吸慢慢恢複,她喘著氣,道:“真的隻是玩笑?”
淩熙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萬分,道:“真的隻是玩笑,真的,我怎麼會背叛你?”
樂樂沉默了。
淩熙的語氣滿是懊悔,“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對不起,是我錯了。”
樂樂忽然推開了他,道:“我今天不是很舒服,我先迴去了。”
“樂樂!”
樂樂起身,拿了自己的背包,準備離開。
淩熙哪裏能讓她離開?他一把拽住了樂樂的手腕,很用力的握住,聲音帶著幾分惶恐,道:“樂樂!對不起,你別介意好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後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了。”
樂樂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掙紮。
她越是這樣,淩熙越是恐懼,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正想著怎麼哄她的時候——
“淩熙,你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這麼多話,這一點,小時候就是這樣了。”
淩熙一怔。
樂樂抿著唇,抽出了自己的手,道:“你不是全是玩笑。”
這一次,是淩熙的臉色慘白,
“樂樂……”
“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淩熙低下頭,不答,但是卻固執(zhí)的將樂樂給抱在懷裏,不讓她走。
樂樂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聲音都帶著幾分火氣:“放手,好好說話!”
淩熙聲音沙啞的說道:“不放,放了你肯定就會走了,不會聽我解釋的。”
樂樂無言,因為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從一開始淩熙的反應,到後麵他說開玩笑的時候,她真的以為是玩笑,但後麵他越說越多的時候,樂樂就反應過來了。
他在心虛。
他一定有什麼事情沒有完全坦白。
“我不走,你說。”
淩熙仍舊不肯鬆手,但也沒有繼續(xù)死鴨,子嘴硬了,低聲道:“我在那邊的時候,打了很多戰(zhàn),槍殺,追殺,暗殺,我都經(jīng)曆過,我那會,受了一次傷,很重,差點死了。”
樂樂瞬間緊繃,“哪裏受傷了?還有哪裏有問題?”
淩熙看見她下意識的擔心,原本不安的心安定了很多,繼續(xù)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但當時那裏沒有醫(yī)生,什麼都沒有,我失血太多,昏迷了,被人帶走了。”
“然後呢?”
“然後……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躺在我旁邊,但我發(fā)誓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那會都快死了!我都失血那麼多了!怎麼可能還硬的起來!但是,但是他娘的她沒有穿衣服!”
說到後麵,淩熙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
“我發(fā)誓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醒來的時候想直接殺了她的,但是她救了我,雖然並不是我願意的,我沒下殺手。”
說著,淩熙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樂樂的神情,確定她沒有什麼極端的情緒後,才繼續(xù)說下去。
“我雖然沒殺了她,但是下迴她被抓走的時候,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救人,本以為她會死在敵人的手裏,但是她活了,我沒辦法,將她帶迴來了。”
半響,樂樂才道:“嗯,她人呢?”
“迴來後,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走了。”
“哦。”
“樂樂?”
“這就是你覺得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有沒有別的瞞著我的?”
淩熙直接舉起了手,“我發(fā)誓,真的沒有了,我醒來後都洗了十幾次澡,都快把自己洗脫皮了!但還是覺得髒,所以……我心虛了。”
樂樂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神情,確定他沒有隱瞞,才道:“你桃花真旺。”
淩熙隻覺得這句話好紮心,鬱悶的說道:“這種狗屁桃花,誰愛要誰要。”
“你不應該放她走。”
“我看見她一次就惡心一次,難不成還留著她嗎?”
樂樂咽下湧到嘴邊的話,她總覺得對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但看見淩熙臉上幾乎掩藏不住的厭惡,她沒說出口。
但願,是她想多了吧。
“樂樂,你……還怪我嗎?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是她把我的衣服扒了,這種幼稚低端的手段也隻有她做的出來了!”
淩熙每每想到這件事,都恨不得掐死莫雪。
這亦是他如此厭惡她的原因之一,因為丟臉,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你說完了嗎?”
“說。說完了……”
“說完就放開我吧,這個姿勢不舒服。”
此時她一手撐在桌麵,保持著自己不坐在淩熙的腿上,這個姿勢的確不舒服。
但淩熙看見樂樂這麼淡定冷靜的模樣,更加心慌了。
他寧可她破口大罵,教訓他,打他,都不要這樣冷靜,這會讓他發(fā)瘋。
“樂樂,你別嚇我,我道歉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先放手。”
“樂樂,我不放,除非你原諒我,早知道我就把她殺了!”
他的眼尾還泛著猩紅,帶著慢慢的殺氣,好像那句話根本不是玩笑,而是認真的。
樂樂再也忍不住了,拔高了聲調(diào):“殺殺殺,殺你個頭!你是殺人機器嗎?!看見誰都想殺了!”
淩熙被兇的愣住了。
樂樂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道:“給我清醒一點,這裏是和平的社會,不是在那邊,恢複點理智行嗎?”
“樂樂……”
樂樂看著他眼底的血絲,聽著他略帶委屈的聲音,終於心軟了,歎了一口氣,“子彈打到哪裏了?”
淩熙立刻扯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膛,指了指一個槍痕,道:“這裏。”
那個傷疤很深,還帶著淺淺的粉色,似乎還沒徹底愈合。
樂樂看著皺眉,“為什麼一開始不說?!這個位置靠近心髒,萬一有後遺癥怎麼辦?”
“我迴來後檢查了一遍,醫(yī)生說……”看見樂樂憤怒的臉色,淩熙立刻改變了後麵的話,道:“對!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以後什麼都不瞞你!”
樂樂又好氣又好笑,更多的卻是心疼。
那個位置當時一定命懸一線,差一點,就是心髒了。
子彈再偏一些,她就永遠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