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後半夜。
大漠之中,一隊(duì)黑衣人正向著悅來客棧的方向徐徐而進(jìn)。
領(lǐng)頭者乃是一個綠袍老者,正是歲寒三友中的老三寒梅。
很快,寒梅便帶著人抵達(dá)了悅來客棧外圍。
他環(huán)顧四周,確定孤鬆和枯竹尚未抵達(dá),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轉(zhuǎn)而,他看向悅來客棧,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哼,有這樣的好機(jī)會,能拿迴羅剎牌,成為魔教的執(zhí)掌者,一人獨(dú)尊,我為何要跟你們兩個分享權(quán)柄?”
從寒梅的話中不難聽出,這老小子是準(zhǔn)備反水了。
想要獨(dú)自一人拿迴羅剎牌,成為魔教新教主,而不是和孤鬆枯竹合作。
不過,卻還有一個難題,縈繞在寒梅的心頭。
“即便我成功拿迴羅剎牌,依舊不保險(xiǎn)。”
“孤鬆和枯竹他們兩個不是殺神蘇塵的對手,但他們兩人聯(lián)手,足以鎮(zhèn)壓我了。”
“所以,想要穩(wěn)穩(wěn)坐穩(wěn)教主寶座,還得想辦法幹掉他們兩個。”
念頭閃過,寒梅眼中殺機(jī)大盛。
“剛好,可以請殺神蘇塵出手殺死他們兩個。”
如此想著,寒梅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魔教新的掌控者了,他的身子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半晌過後,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意。
向著悅來客棧內(nèi)走去。
...................
房間之中,蘇塵先後送走了孤鬆和枯竹兩人。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等候最後一個寒梅到來。
他坐在椅子上,滿臉感慨之意。
“嗬嗬,這群老銀幣還真是有意思,一個兩個,都想著幹掉自己的同夥,好獨(dú)享魔教權(quán)力。”
沒錯,就在今晚,孤鬆和枯竹已經(jīng)先後上門,找過蘇塵了。
他們來的目的和寒梅也是一樣的。
那就是願意花費(fèi)銀子,從蘇塵手中買走羅剎牌,同時請?zhí)K塵出手,擊殺其他兩個人。
饒是蘇塵厚顏無恥,也被他們這波操作給驚到了。
隻能說,老銀幣不愧是老銀幣,令人佩服。
當(dāng)然,這對於蘇塵來說,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能夠再從中大賺一筆,他當(dāng)然願意去做。
反正,最後都是要把歲寒三友全部幹掉的。
於是乎,他就痛快的收下了孤鬆和枯竹各五百萬兩銀子,並向他們承諾,明日一早,三人齊聚悅來客棧之時,就會動手。
當(dāng)然,孤鬆和枯竹的行為,也讓他意識到,寒梅定然也會如此。
故而,他便沒有繼續(xù)睡覺,安心在房間內(nèi)等候起寒梅的到來。
卻就在此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敲擊聲。
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殺神閣下,老夫魔教寒梅,特來拜訪,不知可否進(jìn)屋一敘?”
聽到這聲音,蘇塵眼角立刻泛起一抹笑意。
上門送錢的,又來了。
“咳咳”蘇塵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十分正經(jīng)的模樣,道:“請進(jìn)!”
下一秒,窗子被打開,一個綠袍老者進(jìn)入屋內(nèi)。
他邁步走到蘇塵身前,大約三尺距離站定,拱手道:“老夫魔教寒梅,特來拜見殺神閣下。”
有了孤鬆和枯竹這兩個先例,蘇塵對於寒梅的目的早已是一清二楚,不過,他卻並未暴露出來。
反倒是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問道:“不知寒梅長老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寒梅心中急切難耐,自然不會過多說客套話,便直言道:“殺神閣下,聽聞我教羅剎牌在你手中?不知是真是假?”
蘇塵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這套話術(shù),他可太熟了,畢竟,前不久孤鬆和枯竹那兩個貨,就是這麼說的。
“的確在我手中,寒梅長老是想要迴去?”蘇塵開口說道。
寒梅立馬道:“不知?dú)⑸袷欠耦娨獬鲎專慨?dāng)然,老夫也不會空手套白狼,我已經(jīng)帶來了一些銀錢,隻要?dú)⑸耦娨猓冶阋糟y錢相買。”
蘇塵嘴角帶笑,道:“自無不可,魔教羅剎牌對我來說並無用處,賣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聽到蘇塵答應(yīng)下來,寒梅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簡直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老菊花。
於是他便開口說道:“銀子就在樓下,我等會就命人給殺神送上來。”
蘇塵也道:“寒梅長老是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把羅剎牌帶走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羅剎牌取出來,不過,卻是拿在自己手中,並未交還給寒梅。
蘇塵自己清楚,他手中這塊羅剎牌,隻不過是飛天玉虎找人仿造的一塊而已。
乍一看很像真的,可以蒙騙一些不知情的人,但是,絕對欺騙不了歲寒三友這種老銀幣。
好在,寒梅似乎有些過分信任蘇塵的殺神之名了,認(rèn)為他不屑於去搞那些弄虛作假的事情。
所以,寒梅也並未要求仔細(xì)觀看蘇塵手中的羅剎牌。
隻是隔空簡單看了兩眼,大致上確定沒有太大問題,便放下心來。
寒梅道:“不必,殺神閣下,這塊牌子還是先留在你手中吧,若是放在我這裏,怕是保不住的,甚至,連我本人都會遭到毒手。”
說著,寒梅眼中竟然開始閃過一絲淚花。
看的蘇塵分外惡心。
試想一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家夥,還是一個老男人,大半夜穿著一件綠袍子,在你麵前哭得梨花帶雨,你會不會很惡心?
不過,蘇塵還是強(qiáng)忍著惡心,要把這出戲唱下去。
他裝作疑惑不解的問道:“寒梅長老何出此言,你乃是魔教三大護(hù)法長老之一,在你上邊,還有孤鬆和枯竹兩位老友,你們?nèi)寺?lián)手,還保不住一塊羅剎牌麼?”
卻不曾想,這話一出,寒梅哭得更加傷心了。
他淚眼朦朧看著蘇塵,道:“殺神有所不知,我害怕的,恰恰就是孤鬆和枯竹他們兩個叛徒。”
聽到這裏,蘇塵差點(diǎn)忍不住笑出聲來。
因?yàn)椋瑒偛殴麦牶涂葜瘢舱沁@一套說辭。
寒梅並未察覺出蘇塵在強(qiáng)忍笑意,依舊在講述著。
“殺神,自從老教主死後,他們兩個就生出了二心,想要篡權(quán)奪位。”
“為此,他們甚至殺害了教主之子玉天寶。”
“我早已將他們兩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以報(bào)老教主之恩情。”
“奈何實(shí)力不濟(jì),我一人終究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所以,殺神,你現(xiàn)在要是把羅剎牌交給我,一旦被他們兩個知曉,我恐怕性命難保.....”
在這一刻,蘇塵充分發(fā)揚(yáng)出自己奧斯卡小金人級別的演技。
瞪大雙眼,嘴巴微張,渾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在顫抖。
他看著寒梅,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什麼?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