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寶寶了!”
待孑孓離開之後,曹闊才死魚一樣紮進梁梅的懷裏求安慰,看的殷含秀雙眼迸射出殺人的目光,好似下一刻她就會痛下殺手。
曹山非常有眼力勁的將他從梁梅的身上拽了下來,舔著臉問道:“小師叔,那八招到底是刀法還是劍法,這第一招叫什麼名字?”
曹闊被打擾了美事心裏很是不爽,看著這小子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瞎話張口就來:“這第一招嘛,叫天道循環。”
“那第二招呢?這招自救的法門實在是死中求活的妙法。”
“那叫迴光返照……”
“第三招,第三招靈動飄逸,是不可多得的亂中取勝之術。”
“這第三招可了不得,叫空穴來風……”
父子二人一個真心求教,一個有意捉弄,看的身後兩位娘子一個忍俊不禁,一個啞然失笑……
當四具吸血鬼屍體在陽光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敗,最終化為一地膿水,連骨頭渣子也變得幹枯的時候,阿布德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原本健碩的男人好似突然之間蒼老起來,一隻手按在胸口上緩緩坐倒在地,有氣無力的問道:“這下麵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東西?”
曹闊命人拿來兩塊金磚送與他,然後道:“我可能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這些算是兄弟們的日用開銷,如果運氣好,你兒子可能還有救。”
“真的?”阿布德豁然抬頭,他有些不敢信曹闊的話。
“你也知道殺死下麵的東西你兒子就沒救了,何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試試,也給自己一些希望,人總得有希望才能活下去不是麼。”
曹闊幹脆暗示已經知道了阿布德的秘密,他就是孑孓的血仆,雖然是被逼的,但血仆就是血仆,他引曹闊擊殺吸血鬼的目的無非有二,要麼吸血鬼獵人取得勝利,從此以後他就沒了掣肘,要麼吸血鬼取得勝利,他完成了給吸血鬼提供海量血液的任務。
不過曹闊對此並不打算追究,並表示有可能幫助他解決麻煩,以此換取他們在城堡裏的居住權,也給自己留出時間和吸血鬼進行交流。
阿布德非常痛快的應允下來,並將金磚退還給曹闊:“我尊貴的客人,阿布德不能收取您的好處,為您和您的部屬提供食物是我應該做的,隻要您還在城裏住一天,我就會為您供應最好的食物。”
曹闊討厭他的虛偽,雖然知道不好輕易表露出來,但還是懟了迴去:“領主大人,您不覺得您自己吃的也很差嗎?我覺得城堡上下可以適當的提高一下生活水準,錢我出。海碗,再給領主大人拿些金子過來,咱們的人要頓頓有肉,餐餐有酒。”
阿布德開始懷疑人生:“我的日子,很糟糕嗎?”
但當一袋子沉甸甸的金子“嘭”的一聲砸在他腳前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窮人,即便做了幾年的城主他也沒勇氣在吃喝方麵這麼大把的撒錢,而且還是為了下人。
隨著城堡大肆采購,周邊的商販、獵人開始不斷向城堡湧來,就連要走幾個日夜商人也聞訊而來,明顯一副經濟複蘇的樣子,夥食上有了六合樓的拉動,城堡裏的住戶也跟著豐富了起來。而曹闊則抓緊時間處理自己的問題,因為他的皮膚外表開始生出甲殼,這就是尤多拉釋放基因鏈的後遺癥,是在他的基因不能完全壓製尤多拉基因的情況下產生的結果。
最明顯的位置,他的前胸、大腿外側、小腿迎麵骨、大小臂外側都漸漸生出了盔甲一樣的東西,這些質地堅硬表麵光滑的“皮膚”不但韌性極佳,而且顏色華麗,看上去非常帶感。但是作為一個人類,曹闊還是不能接受這種變化的。
他一邊吸收天地之炁,一邊忐忑的問尤多拉:“尤尤,你說這些東西會伴隨我一輩子嗎?會不會經過一段時間就消退不見?”
尤多拉自從有了那個靈氣花壇就沒日沒夜的折騰,哪裏會在乎曹闊身上這點小小的變化,在她看來長出甲殼才符合她的審美標準,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刻的她已將靈氣花壇拆出兩個花盆,將兩朵鮮花種在裏麵,其它的土之靈氣被她裝進用魂絲拉扯出的大盒子裏,做成了一塊方磚,還自言自語的道:“這就是本皇城堡的第一塊磚,爬蟲你要努力,它還是太小,做不了基礎的,本皇住上城堡的願望就靠你來實現了。”
“尤尤,你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我怎麼知道你能變成什麼樣子?想要不會更奇怪,就得努力變強壓製住這種基因突變,趕緊掌握血控的用法,或許還能壓製一下。”尤多拉不耐煩的讓曹闊趕緊專心吸收天地之炁,隨手在頭上的光圈裏摸了一把靈性碎片甩在真靈上,鼓勵他好好幹活。
曹闊無奈,隻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好在隻要幹活就有“工資”拿,讓真靈加速成長他還是很高興的,於是把血控也提上日程,希望在不斷提升自己的同時能阻止身體繼續變化。
血控的道理其實和血族組合血型獲得能力的方式差不多,隻不過血控除了能讓擁有者的身軀變得更加強大,還能將血液轉化成外置武器,它可以隨著支配者的控製改變形態,在外部武力上比之血族更為突出。
曹闊的血控能力絕大部分是繼承尤多拉的,想把這個能力使用的和尤多拉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化血成兵,一時半刻他還很難做到,於是他白天研究血控和吸收天地之炁,晚上深入地底同孑孓和卡羅琳研究血液的奧秘,過起了白天“搬磚”,晚上“搞科研”的生活。
吸血鬼經過悠久的傳承和繁衍,他們的血型早已演變成數十種之多,這些血型在經過特定的挑選和組合才形成今天擁有各種不同能力的血族。
孑孓這個秘密基地是地下世界出來尋找貝蒂所建的諸多駐地當中的一個,他們本來是沒有科研項目的,但卡羅琳是這方麵的專家,於是就有了曹闊一開始看到的許多設備。
他們研究的課題是如何將現有血族的血液裏混入新的血型,並培養出能力更出眾的血族,卡羅琳負責的課題隻管混入,不管淨化,曹闊想在活體裏麵把不屬於人類的血液剔除無異於癡人說夢,別說他們幾個找不到方法,就是能做到也解決不了替換血液時相互感染的問題,轉來轉去又迴到了之前的思路上去。
眼看著最後兩個實驗體因為失敗而失去生命跡象,十多天不眠不休的努力付諸東流,孑孓氣得直接摔了畫蝶的血樣,懊惱的跌坐在椅子裏垂頭喪氣。
曹闊也很失望,不過他並沒有怪罪孑孓耍脾氣,因為沒有信心的工作是不會有進展的,作為新項目的領頭人他要保持一個樂觀的態度,於是對正在認真做筆記的卡羅琳道:“你那個小男朋友真幼稚,你看到他在洞口刻的那些恐嚇的語言了嗎?‘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迴頭’、‘即將走向毀滅’、‘你一定瘋了’、‘最後的警告’、‘放棄一切希望’,搞得這裏好像有多絕望一樣,而且還沒有耐性,你是怎麼看上他的?”
卡羅琳似是見慣了男人的伎倆,頭也不抬的道:“他是年輕一輩裏最優秀的男爵,我是他的導師。”
“哇哦,還是師生戀哦。”曹闊的直率立刻換來卡羅琳的凝視,尷尬的他趕緊換了個話題:“那麼,你多大了?我聽說血族的壽命都很長。”
空氣的溫度開始直線下降,曹闊意識到甭管是人是鬼,隻要是女的都忌諱年齡的問題,隻好悻悻的舉手投降,後退兩步對二人道:“這幾天我們都累了,休息吧,放假一天。”
孑孓需要不斷的獲取新鮮血液,曹闊知道得給他覓食的時間,於是一個人爬上懸梯。
等他從地堡裏出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了,剛走出高塔就聽見薛巖枝喊他:“哥,你這幾天迴來就睡,臉上連點表情都沒有,嫂子們雖然擔心,但看你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問,是有什麼事嗎?”
曹闊瞇著眼睛抬頭,發現藍夜也在,想起這些日子忙的連他們都忽視了,心中很是愧疚,一瞬間突然就覺得什麼血型,什麼靈氣,什麼朱允炆,都比不上一起出生入死的三兄妹重要,看著眼前二人十年間的變化,心中尤為自責,此時此刻再也顧不得其他,將二人拉到一起道:“沒事,阿布德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你們開始準備吧,我們下一站去撒馬爾罕,到了撒馬爾罕再往東就能到大明,多多雇傭當地人,咱們偽裝成商隊。”
薛巖枝聽說要迴去,頓時喜笑顏開起來,但接著抱怨道:“哥,別再給我吃葡萄了,都吃吐了。”
“你懂什麼,吃葡萄生出的娃娃眼睛大!”曹闊瞪眼,雙手十指還一張一合的演示,哄著這個心尖上的妹子開心。
“艾文的眼睛已經很大了……”薛巖枝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