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公主再嫁挑婿卻被嫌棄拒絕的傳言,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便傳到京城各處。
祁書羨今日在守城門。
他身形挺拔,麵容俊美,即便穿著最普通的守衛(wèi)軍服,依舊與旁人不同。
“祁將軍!”幾個前來換班的守衛(wèi)看到他,眼中立刻滿是狂熱。
祁書羨眉頭不著痕跡蹙了一下:“我早已不是什麼將軍,諸位叫我名字便是!
“您雖然不是將軍,但在咱們心中,您是永遠(yuǎn)的祁將軍!”
這幾個守衛(wèi)都聽過他在蒼南戰(zhàn)役中出神入化的戰(zhàn)略,因此對他被罰來守城門之事,很是不忿。
那可是用命在戰(zhàn)場上換來的軍功。
卻因為兩個無知女子,被連累至此。
想到此,幾人更為他不值,對接下來要說的事,也覺得無比解氣——
“有件事祁將軍是不是還不知道?求旨同您和離的慶寧公主,如今又在挑夫婿……”
“誰?挑什麼?”祁書羨眼眸猛地一頓,抓著劍柄的骨節(jié)下意識收緊。
說話的人被他目光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才繼續(xù)道:“慶寧公主啊!她不知好歹同您和離,如今居然還想在士族官宦子弟中挑選夫婿!
“她……挑中了誰?”祁書羨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被粘住。
那人扯扯嘴角:“能挑中誰?那些被挑中的人家個個都拒絕了她!”
是嗎?
祁書羨攥著劍柄的手鬆了一下。
“她也不想想,公主又如何?一個和離婦,真有誌氣又出色的大家子弟哪個能看上她?”
“要是我,我也不選,那麼多的千金貴女,為什麼非要個二手貨?”
守衛(wèi)們說著,也是為了討好祁書羨。
雖然他來這裏做了城門守衛(wèi),但畢竟還是國公府世子,且昨日三皇子的車架從這裏經(jīng)過,三皇子還特意下車同他說話。
或許不知哪日便要起複,他們?nèi)缃褚窃谒I前得了臉,萬一被拉拔一下呢。
那就少走好幾十年彎路。
幾人心中打著算盤,覷著祁書羨的臉色。
果然看到他在聽到慶寧公主被拒絕後麵色好看了一些。
祁書羨卻無暇注意這些人的心思。
盛知婉才同自己和離多久便要再嫁。
可她也不想想,她一個和離婦人什麼樣的男子願意娶她?
如今挑婿被拒便是自取其辱!
祁書羨這般想著,換班後便忍不住路過公主府,隻是公主府大門緊閉,他便是經(jīng)過也看不到什麼,更別提見到盛知婉了。
祁書羨在不遠(yuǎn)處站了片刻,才轉(zhuǎn)身迴了國公府。
“世子!妾已經(jīng)將提取香露的方子研究出來了!”祁書羨剛迴到瀟嵐院,孟央便迎過來,青柳麵上也滿是笑意。
祁書羨揉著額角,再次提醒:“以後你要記著不可再自稱為妾,如今是在府中,若讓外人知道,傳到太後耳中該如何辦?”
孟央聞言臉上笑容一窒:“奴婢忘了……”
“世子,奴婢做出了香露,奴婢想出去見見三殿下!
她已經(jīng)好幾日沒出門了,為的就是研究香露的方子,隻有讓三皇子看到自己的用處,自己將來才能將盛知婉踩在腳下!
她將提純後的香露給祁書羨看。
祁書羨對這些沒研究,但隻聞味道,的確比市麵上的香露要好聞不少。
“你將方子拿來,我送去三皇子府!
孟央咬唇:“可是香露的提取有許多細(xì)節(jié)要注意,奴婢還是自己告知三皇子為好!
“……那你戴好帷帽!逼顣w隨意點點頭。
他這會心中有事,也不想同她多說。
待到孟央收拾好,二人一同坐上馬車。
一路上,孟央都在說自己製出的香露前景,祁書羨卻總是忍不住想到盛知婉要再嫁之事,對孟央的話,偶爾才應(yīng)一句。
孟央隻以為他是被免職才會心情不佳。
直到入了三皇子府。
孟央將自己提純的香露拿出來,三皇子剛聞了聞。
祁書羨忽然開口:“殿下,知婉再嫁之事……可是同您有關(guān)?”
孟央一愣。
什麼再嫁?
盛知婉……要再嫁?她能嫁給誰?
繼而又反應(yīng)過來,祁書羨之所以一路上心不在焉,不同自己說話,根本不是因為被免職。
而是,因為盛知婉?!
意識到這一點,孟央衣袖下的手指忍不住攥緊。
盛芫皓挑眉:“祁世子也聽說了?不錯,的確是本宮同父皇提的,父皇也覺得對,女子便該做女子當(dāng)做之事!
“隻是沒想到太後為她選中的人都會拒絕……”盛芫皓說到這,忍不住搖頭:“看來條件好的大家子弟是不行了,隻能再往下看看。”
往下看看?
“非嫁不可嗎?”祁書羨麵色有些難看。
他是喜歡盛知婉的,當(dāng)初年少情動,盛知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入了他心的女子。
他到如今還記得,少女在梅林中墊腳嗅聞的模樣。
他也曾在心中發(fā)誓,要待她好。
她曾經(jīng)那樣愛慕他,為了嫁給他,孤注一擲。
以至於,哪怕如今和離了,他依舊在內(nèi)心深處將她當(dāng)做是自己的妻子……
自己的妻子,怎能再嫁給其他人?
“不錯,”盛芫皓卻不知祁書羨這樣的想法:“王燁送來的奏折,可不止有彈劾祁世子同孟姑娘的,還有冀州府百姓對慶寧的感激。”
“祁世子可想聽聽?”
盛芫皓想到此,似乎覺得很荒唐,於是他笑了一下,不等祁書羨開口,直接道:“若不是王燁攔著,冀州府的百姓便要為慶寧立生祠了,為一個公主,立生祠,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身為皇室公主,她的銀子,說白了還是皇室的銀子,如今她用這些銀子做好事,讓百姓們隻知她,卻不感恩朝廷,不感恩父皇!
盛芫皓搖頭:“所以說……女子還是做女子該做之事便好!
祁書羨聽著,心頭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
所以,其實不是盛知婉要嫁人?
她也是因為陛下的意思,才不得不找個人相看?
可她一個和離婦,即便是相看,那些條件好的男子也看不上她。
想到這,祁書羨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也不知盛知婉如今是何心情?
她……可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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