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祁國公勃然大怒:“盛知婉?她怎麼敢!”
祁非蕊手指緊攥。
她很清楚自己同盛知婉的身份差距,所以迴到京城後,哪怕明知母親的中風(fēng)不止是因為陶氏。
最重要的,還是盛知婉作為兒媳沒有盡心照顧。
她也隻是將心中的不滿壓下!
可如今,盛知婉卻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祁非蕊深吸口氣,當(dāng)即同祁國公往西街口去。
父親一個長輩不好當(dāng)眾質(zhì)問盛知婉,自己倒是要問問,她盛知婉,憑什麼如此狠毒?
西街口。
一片混亂。
路人圍作一團(tuán),對著躺在地上的身影指指點點。
祁國公同祁非蕊趕到時,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趴在地上,錦衣的後背,被血痕染透。
“朗哥兒?!”祁非蕊一眼便認(rèn)出那衣衫是祁書朗的,心中一顫,眼眶瞬時紅了。
隻是她卻沒看到盛知婉的身影,隻有兩個婢女立在祁書朗身側(cè)。
其中一人有些眼熟,祁非蕊認(rèn)出她正是盛知婉身邊的。
而另外那個麵生的,手中一條馬鞭上還有血跡——
顯然,正是她對書朗動的手!
祁非蕊當(dāng)即忍不住心頭怒火,上前兩步,高高揚起巴掌。
然而就在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同一時刻,流觴和汀蘭身後的慈溪堂內(nèi),另外一人卻是早一步揚手——
手中的杯盞在猛然的力道下直直朝著祁非蕊麵前砸來。
祁非蕊甚至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碎瓷飛濺!
茶盞中剩餘的茶水濺落在祁非蕊素雅高潔的月色裙擺之上。
祁非蕊的手還僵在半空。
她不可置信的視線終於透過二人,望進(jìn)了身後的醫(yī)館之內(nèi)。
“祁二小姐,方才,想做什麼?”幽幽的聲音自醫(yī)館內(nèi)傳來。
祁非蕊心中一剎那的驚駭,在此時,衣袖下的手依舊在顫抖。
盛知婉起身,自醫(yī)館內(nèi)緩緩走出。
祁非蕊的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
她實在是,被方才盛知婉的眼神嚇到了!
但在一旁的祁國公卻兩步上前:“盛知婉!你做什麼?別以為你是公主便能無法無天!毆打幼童,欺辱有功之臣,老臣、老臣這就要去禦前告你!”
他一隻手幾乎要戳到盛知婉臉上。
盛知婉瞧著那手指一眼。
然後,毫不在意的往前邁步。
祁國公下意識,往後一退。
祁非蕊從方才的恐懼中迴過神,微微抿唇,將父親往後拉了一下。
祁國公正為自己方才的退卻羞惱,本不想聽從,但想到之前女兒說的話,不情不願放下手。
他們國公府,如今應(yīng)該低調(diào)。
更何況這麼多人看著,盛知婉絕跑不了!
祁非蕊抿唇,眸底的怨恨和恐懼,此時已經(jīng)被無措可憐取代:“公主這是做什麼?非蕊知道公主怨恨國公府,怨恨長兄從邊關(guān)帶來孟央,但長兄是為負(fù)責(zé),公主既然容不下長兄納妾,自請和離,國公府也從未說過什麼!
“甚至,您要和離,國公府如數(shù)退還嫁妝,您要另嫁,非蕊也希望公主覓得良人!
“可公主……為何要在長兄去邊關(guān)禦敵、身處險境時,對書朗一個幼童下此狠手?!”
“他才十歲,公主下這樣的狠手,不會良心不安嗎?”
祁非蕊聲聲泣血,說到最後一句,一滴眼淚適時落下。
周圍有剛來的百姓聽了,忍不住附和。
“是!”
“祁世子在漠北九死一生,保護(hù)晟國江山,公主怎麼了?便能如此欺負(fù)人嗎?”
“天下男子誰不納妾?這般善妒,都和離了,還要用一個孩子泄氣,真是惡毒!”
“不會是得知祁世子打了勝仗,心裏不舒服吧?”
“這樣小的孩子,也虧她能下得了手。”
“噓,她可是公主,小心聽到也給你幾鞭子!”
“不是的,你們根本不知道——”
一道小童細(xì)弱的聲音被百姓的聲音壓下。
“祁二小姐還真是能言善辯,隻可惜,你太高估你們國公府了。”盛知婉忽然笑了笑:“畢竟,你們的身份,還不配讓本宮髒了手!
“盛知婉……”祁國公怒道。
“流觴!”盛知婉一喊,流觴當(dāng)即一鞭抽在祁國公麵前。
“啪——”的一聲鞭響,將祁國公震得耳中嗡嗡。
方才的鞭尾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掃過,他手指顫巍巍抬起,果然,臉頰上一處細(xì)小的傷痕正滲出血來。
“公主!未免欺人太甚!”祁非蕊也惱了。
她想裝柔弱,想用言語刺激盛知婉,以此獲得周圍人的同情。
她的目的,的確達(dá)到了。
可她實沒想到,盛知婉居然如此瘋,居然連她父親都敢動手!
“本宮,欺人太甚?”盛知婉笑出聲來,麵上卻全是冷意——
“岸芷!!江大夫!你們將人推出來,也好讓祁二小姐看看,讓周圍所有的百姓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欺人太甚!什麼叫真正的無法無天,”
“草!菅!人!命!”
ps:另外一章晚上來,下午娃睡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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