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五人加上一群蹦蹦跳跳的腦波彈塗,在狹窄的甬道中繼續前進,期間可以聽到或感受到不同方向上的唿號、嗬斥、次頻波撕裂空氣的淒厲之聲,而我們這個方向到目前為止依舊平靜。
期間除幾次牆壁的突然位移讓我們著實緊張了一陣,再無其他情況,可這樣的安靜更令人恐懼。
我追上前麵的傑森,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那邊的橙色的門是不是出口?你們是怎麼遇上那群遊離靈魂的?”
傑森低頭看著我,說道:“我就知道你得問,我往那邊走了五、六米後,就感到有一股非常強大磁化頻場的存在,搞得我不得不提升頻場能量以抵禦磁化。可磁化頻場好像是儂藍的頻場,對於儂藍的頻場磁化能力你知道的,我肯定不是對手,而前麵的那扇門也似乎受到磁化頻場的影響,不斷地向磁化頻場的發源方向靠攏。根據這個情況來看,這扇門的位置應該是活動的,而不是固定的,至於這扇門是不是出口,還確定不了。因為門的移動速度太快,而我在磁化場的影響下無法走得太快。所以,我就停下來招唿汪有義過來,聯合我們兩個的頻場諧振能量維持一個小範圍的頻場圈去抵禦磁化場,以便能加快前進速度。”
“對呀,就應該這麼辦。”我表示了讚成。
“所以我就過去和傑森搞了個小頻場圈繼續走。可馬上就發現磁化場的方向變了,它向後移動了,那扇門出現在我們後方。所以,琳達和千代子就被陷入磁化場。我們兩個就決定往迴走,去支援她倆。”汪有義接著說道。
“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為抵禦磁化場而搞的頻場圈同傑森他們的頻場圈卻發生了互調,進而又影響了周圍牆上的植物頻場,植物的藤蔓開始快速生長延伸,很快就搭到對麵的牆上,而牆壁在藤蔓的牽動下轉變了方向。於是,路就變了。你走的那條路變成了牆,而我們的所在位置由路口變成了甬道的轉彎處。”琳達接著講述他們遇到的情況。
“怪不得突然路就變了呢?原來如此,但這些彈塗是怎麼出現的呢?”我明白了之前的事情,可對於彈塗的出現,還不明所以。
“不奇怪,這些彈塗就像烏鴉一樣,嗅到血腥味就會圍攏過來,而我們這邊有各方形成的頻場圈和磁化場,所以這些彈塗不敢輕易介入,所以就跑到你那邊去了。”千代子隨即解釋道。
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電影中屍橫遍野,血流漂櫓的場景,戰場上散落著爭食屍肉的烏鴉群——我不覺一陣的惡心,對腦波彈塗厭惡起來。
“你遇到彈塗後,是怎麼抓到的它們?說來聽聽。”千代子追問道。
於是,我將怎樣被困和掙脫的過程向他們講說一遍,他們饒有興致地聽。
汪有義說道:“你真厲害,要是換成我,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當時有撞大運的成分,哈哈哈。”我這心大的老毛病又犯了,還和汪有義打哈哈。
突然,琳達湊近我的耳朵,小聲地對我說道:“你感覺到沒有,始終有一個強度不大,但很精準的頻場一直時有時無地出現我們周圍,據我判斷,應該是聯絡頻場。”
我光顧著和汪有義打哈哈了,真是沒太在意這個問題。
聽琳達如此說,我也仔細偵測了一番,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存在,可我不太確定是不是聯絡頻場,也有可能是腦波彈塗的頻場呢。
我把想法跟琳達小聲地說了,但琳達搖搖頭並不認同我的看法。
“小心,總是沒錯的。”琳達依舊小聲地對我說道。
這時,前麵出現三岔路口,其中一條路前方不遠,明顯就是一堵高聳的灰色牆壁,而另一個路口,看過去居然是一潭深泉,深潭中央有三個汩汩噴湧的水柱排列為三角形。
水位較淺的地方,水很清澈,可往水潭深處望去時,就是深不見底的墨綠色一片。
不時有被水流衝過來的水草,在邊上隨著水波輕輕地蕩漾。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舒暢,自從進入這迷宮以來,心情一直被壓抑著,如今唿吸溫潤的空氣,令人精神一爽。
其餘的人也很興奮,特別是傑森,孩子似的,還嚷嚷著要下去遊一圈,涼快涼快。
旁邊的汪有義躍躍欲試地附和,他還彎下腰,捧起水洗起臉來,還招唿我們:“過來呀,洗把臉清爽清爽,水還真不賴。”
“難道就沒有人想去另一路口去看看情況?”琳達對眼前眾人的表現不滿,她大聲問道。
正在水邊鬧騰的兩個人站直了身子,甩著手上臉上的水看向琳達。
千代子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倆真是胡鬧,我們又不是在郊遊。”
我本來也想衝到水邊涼快一下,聽到她倆這麼一說,確實感到傑森和汪有義不靠譜。
所以,我站在原地沒動,假模假式地附和道:“你倆不怪琳達說,缺心眼兒。”
“那好吧,派誰去呢?”汪有義先開口了。
一旁的傑森搶著說道:“當然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去,難道還讓女人和孩子去嗎?”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我壞笑,明顯是在揶揄我,做為對我的報複。
我漲紅了臉,開始嚷:“喂,這是身體外形的問題,我可不是小孩兒,別瞧不起人啊。”
“你們吶,全都是不靠譜的家夥,嚷嚷什麼呀?跟你們分在一個隊裏,真是拉低了我的智商指數,倒黴!”琳達加入吵團。
“哈哈,看來大家都一樣,誰也別說誰。物以類聚,此話不假。”千代子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別鬧了,說點兒正經的,到底誰去那邊看看?”琳達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
千代子說道:“大家一起去吧,一旦遇到情況,人多也好應付。”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人多力量大。”
琳達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萬,你就不怕大家都過去,萬一遇到極度危險的情況,我們被一鍋端了麼。”
“留在這裏的人,未必就能保全平安,也許這裏更危險。還是大家在一起,勝算要大些。”千代子出來反對道。
傑森和汪有義看著我們三個人爭來吵去的,很有興致的樣子,他倆不表態,抱著靜觀其變的態度,打起醬油。
“我們五個人正好是單數,大家投票,同意大家一起去的舉手,不同意的就不用舉手了。”琳達情急之下,搞民主了。
但是,投票的結果令琳達失望了,因為隻有她沒舉手,四比一,大家一起去的意見占了上風,琳達徹底沒話說了,她獨自生著悶氣跟在我們後麵,向岔路走去。
其實,大家向這條岔路走過去時,沒抱太大希望,因為很明顯就是一條死胡同,畢竟有那麼大一堵牆擋在那裏。
突然,汪有義大聲喊道:“停,別往前走了。斷崖,深得很。”
雖然每個人都穿著反重力靴,但人類對高度的本能恐懼,令我們馬上停下腳步,探著頭,看向不見底的深淵。
風從深淵底部吹上來,伴著陣陣的潮氣,隱約還能聽到水聲。
難道深淵根本就是和深潭是連著的?我提出這個疑問。
汪有義點點頭,說道:“有可能,如何驗證呢?”
“這好辦。”千代子說道。
她話音未落,她隨手抓住一隻在身旁蹦跳的彈塗,將它的腕足和兩隻蚯蚓狀的耳朵係在一起,然後用力把這個倒黴家夥向深淵裏扔去。
倒黴家夥,一路慘叫著跌了下去。
由於恐懼,肉丸子般的身體發出明亮的黃色閃光,活活脫一顆照明彈,把漆黑的深淵照得通透。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想不到彈塗還能當照明彈來用!
我甚至還覺得搞笑,對倒黴的彈塗幸災樂禍。
其餘的腦波彈塗,顯然被驚到了,它們四散逃開,見千代子再無下一步的動作後,才逐漸聚攏過來,仿佛一群麻雀在嘰嘰喳喳地討論倒黴同伴的遭遇。
不過,深淵底部的情況被我們看了個大概。
目測其深度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樣子,壁上稀疏地長著藤蔓植物,底部隱約可看到一條小河,但不能確定是否與深潭相連通。
深淵的大致情況清楚了,於是問題又來了,那就是下去到深淵呢,還是返迴深潭?
兩條路,明顯都是有陷阱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深淵;一個是深潭。
怎麼選?或不選,原路返迴,找其他路口?
這次的選擇,可沒有方才把腦波彈塗直接扔下去那麼簡單幹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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