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窮奇、檮杌和饕餮,就是上古傳說中的四大兇獸,而這四大兇獸,在新界是傳說中猛獸,而在這裏——次界,卻都是真實的存在,它們實際上是次界特有的,四種半生物靈頻獸。在那場遙遠的次界與元界之間,在新界進行的戰爭中出現過。而當時新界的人們,還處於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所以當時的人們,就將這四種兇獸記錄下來並口口相傳至今。”剛哥向大家解釋道。
“可是,為什麼混沌和窮奇,都認為我是惡人呢?”我還是沒搞懂這其中的緣由。
“這恐怕你就要去問狂徒,我想他應該知道答案。”剛哥看著我說道。
“萬君,你隱藏得挺深啊,連我都被你給蒙騙了。”南野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皺著眉頭,看著南野那白紙般的、癆病鬼似的臉,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我們被夾在牆壁裏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我的頻場偵測能力再差,也能感覺得到。”南野的言語之間,似乎有些懊惱。
哦,這就對了。我披著的人皮外衣,雖說有頻場偽裝的作用,但是南野當時根本就是直接壓在我的身上,以他的能力,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偵測到我原本的頻場就不足為奇了。
“那他的右臂上的那個,就是檮杌嘍。”邸曉波向剛哥問道。
剛哥看看我右臂上還在不停翻動的兇獸,點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是檮杌。”
“如此說來,四大兇獸,就差饕餮我們還沒看見,它又能在哪呢?”邸曉波接著問道。
“還是不見為妙吧,這四大兇獸,對我們這些人而言就是噩夢,所以還是不見的好。”剛哥心有餘悸地答道。
“就是,也就除了他們三個人是樂見的。”我身旁的陳梅,搶著說道。
我扭過頭對陳梅說道:“我跟他們倆可不一樣,他們可是壞到骨子裏的,而我不是。”
南野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承蒙諸位的誇獎,不過,萬君,你的狡猾我可是領教多次的,我們在這方麵可不相伯仲,你就別謙虛了。既然混沌和窮奇都認可我們是惡人,你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當惡人沒關係,誰說惡人就見不得人?我隻是不甘心,與南野君你為伍而已。即使是惡人,那惡人和惡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你這個惡人與我這個惡人,是不能同日而語。”我對於南野至今也沒有什麼好感。雖然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和南野都被混沌和窮奇劃歸惡人之列。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這裏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我們總得找個地方出去吧。”邸曉波向剛哥詢問道。
“蠻牛,那隻混沌在哪呢?”剛哥並沒有迴答邸曉波的問題,而是向我問道。
“它現在我們七點鍾的方向,而且還在咬著自己的尾巴傻笑呢。”我看了一下混沌所在的方位,迴答道。
“要想出去,隻能到混沌那裏去尋找答案。那你就辛苦一趟,因為這裏也隻有你才能看得見和聽得到混沌。”剛哥看著我說道。
“就是,我雖然是惡人,但畢竟還是人,可是萬君,你現在可就厲害了,甚至連人都算不上了。你剛才說得沒錯,我是不能和你同日而語,哈哈哈。”南野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你就是個十足的混蛋,你……”陳梅先急了,她對著南野嚷起來,但是被剛哥製止了。
“那我就試試,不過,剛哥你們也要小心點兒。”我對剛哥說道嗎,並用眼睛看了看南野,我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讓剛哥他們,提防著點兒南野這個壞家夥。
南野當然聽出了我的意思,他聳聳肩又撇了撇嘴,沒吱聲。剛哥看著我,微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
於是,我就劃動著身體向混沌那邊飄過去。還沒等我靠近它,混沌突然吐出了嘴裏的尾巴,扇動著四隻翅膀就徑直向我飛來,並且它還在我周圍,上下左右地不斷地翻騰著,乖得就像一隻在迎接主人迴家的小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暴戾。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的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喪氣。高興的是,看這架勢,我肯定能從它那裏得到答案;令我喪氣的是,我在它的眼中應該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了,而且還不是‘人’!唉,此刻的我,還真是百感交集。
我用腦波頻場與混沌交流著:出口在哪裏?我們要到湖邊去。
混沌馬上就有了迴應:我帶路,你跟在後麵。
我點點頭,迴頭對著剛哥他們招手並示意他們過來。剛哥見狀就帶著眾人,來到距我大概七、八的地方停下來,剛哥高聲詢問道:“有結果了?”
“混沌答應帶我們出去,你們跟在我後麵就好。”我同樣大聲地迴應道。
於是,我跟在混沌的後麵,眾人跟在我的後麵,就這樣組成了一支奇特的隊伍。由四大兇獸之一的混沌帶路,一行人、一群蝙蝠和彈塗的隊伍,在這個根本沒有方向概念的渾噩空間中飄浮著前進。人們就像被困在霧霾中的小鳥,都渴望著能早點兒飛入到那蔚藍的天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前麵的混沌終於停了下來,它的尾巴依舊被咬在嘴裏。混沌的四隻翅膀在不斷地拍打著,並在原地轉起圈來,看來我們已經到達出口了。
可是,我在周圍看了一圈,除了依舊漫無邊際的、霧霾似的空間外,再無他物。更不要說,哪裏有出口的影子。
我用腦波頻場向混沌詢問:出口在哪裏?
混沌並沒有迴應我,而是向腦波彈塗們所在位置衝去,並抓住了其中幾隻彈塗。被抓住幾隻彈塗立刻驚慌起來,它們的身體快速而雜亂地閃著淡黃色的光,看樣子它們被嚇得不輕。
看著這一幕,我不禁笑出聲來。因為這讓我想起,千代子把腦波彈塗當作照明彈來用的場景。
隻見混沌把那幾隻腦波彈塗,向它的上方直直地拋了出去,那幾隻腦波彈塗蜷縮著身子,並伴著吱吱的叫聲,就消失在這霧霾般的空間了。
難道,這裏就是出口?我急忙通過腦波頻場向混沌確認。混沌給出肯定的迴複,它來到我的身邊,用翅膀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後背,它居然還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這著實讓我感到詫異。於是,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撫摸一下混沌的身體。
誰料,我剛剛伸出手,混沌就一邊發著難聽的笑聲,一邊快速盤旋著身體,“嗖”地一下,就消失在渾噩空間的深處,隻有那嬰兒啼哭般的笑聲,還在我的耳邊縈繞。
身後的眾人看到腦波彈塗就這樣消失了,剛哥在後麵大聲地詢問道:“蠻牛,怎麼迴事,這裏就是出口嗎?”
我看著混沌身影消失的方向,心裏不禁悵然起來。這家夥雖然是兇獸,但對我來說還是不錯的。它就這樣,突然地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它。
唉,先不管它,還是先把大家帶出這個地方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