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陽光明媚,我的身邊不時有白雲輕輕飄過,地麵上的草地鬱鬱蔥蔥,遠處湖麵上波光粼粼。
而這一切都在提示我,我們已經成功地到達湖邊,第一階段的賽程看來業已完成。
“哎呀,不好。”陳梅突然大喊起來。
我歪著腦袋看著她,問道:“咋了,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你還記得剛哥他們嗎?”陳梅激動道。
“啊,記得呀,怎麼了?”我奇怪地問道。
“趕快把他們帶出來,還在這兒幹待著幹啥!”陳梅大聲喊道,又幾近撒潑的邊緣。
我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道:“是呀,那就把他們帶出來唄,急什麼急?”
說實話,此刻我也為我的淡定在心裏畫了個問號,這要是擱在以前,我非得急三火四地去做這件事不可,絕不會是這副慢樣子。
“那你還等什麼,趕快把腦波彈塗拋迴去,讓他們趕快出來。”陳梅繼續大聲嚷。
我憋著一臉的壞笑,慢慢地向她接近過去,伸出雙手,說道:“你要是再敢嚷,我就重複剛才的大招,到時候你可不要惱。”我的言語間,充滿了猥瑣的威脅。
陳梅的聲音果然低了幾度,她看著我說道:“你真的變了,上學那會兒,你連我的手都不敢拉。”說罷,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擔憂。
我心頭一緊,但很快就放鬆下來,繼續腆著臉向陳梅問道:“那你現在能確定出口的位置嗎?”
經我這麼一問,陳梅愣住了,她向四周看了看,一臉茫然,答道:“分不清,剛才讓你那一通折騰,我們應該偏離出口的位置了,在周圍找找?”
“切,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呀!”我不屑道。
“你有什麼辦法?”陳梅反問道。
我涎著臉,笑嘻嘻地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演剛才那一幕,這樣不就能找到我們出來的位置了嗎?”
“哦,這倒也是個法子,那你就過來吧,我們重新來過。”陳梅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騙,我一邊心想著,一邊就湊了過去。
還沒等我仔細看清楚她的臉,一個大嘴巴就結結實實地揍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我的口中甚至隱隱有血腥味。
我的眼眉立了起來,質問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陳梅不甘示弱地迴瞪我,說道:“我幹什麼,是你要幹什麼?不要臉!”
好吧,既然被看穿,我就沒什麼好說的。於是,我正色道:“沒錯,來不來吧?”一副恬不知恥的下作樣。
“不來,怎樣?我就不信你能置剛哥他們於不顧。”陳梅雙手掐腰,挑釁地看著我。
好吧,她的這句話的確精確擊中了我已所剩不多的良心,我歎了口氣,說道:“好吧,算你狠。”
然後,我把那兩隻被綁在一起的彈塗拿出來,用一隻手舉過頭頂,向四周的上空試探著。
陳梅看著好奇,她來到我的身邊,問道:“這是在幹嘛?”
我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說道:“給,就告訴你。”
陳梅也不客氣,伸出一隻手扭住我的耳朵,用力向外一擰,徹骨的痛立刻傳遍我的全身。
這時候,還能幹什麼,當然忙不迭地求饒了。
我一隻手高舉著綁在一起的兩隻腦波彈塗,一隻手揉著又疼又脹的耳朵,對陳梅說道:“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擰起別人的耳朵來,簡直要人命。”
“少說廢話,直接迴答問題。”陳梅掐腰問道。
“腦波彈塗是群居動物,它們一旦離群,就會不斷地向外發出聯絡頻場,以能和族群取得聯係,之前我們曾用它們當過遠程聯絡工具。”我老老實實地迴答,而我所說的,把它們當做遠程聯絡工具,就是在次界參加考核時的事。
“然後呢?”陳梅接著問道。
“天!你的腦子是有問題嗎?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沒聽懂?”我有些好笑。
“沒懂。”陳梅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無辜。
我搖了一下頭,無奈地繼續給她解釋:“離群腦波彈塗的偵測場,會從很遠的距離上就能發現族群所在的位置,而當它們的聯絡場相連接時,頻場特征就會發生變化,而且它們之間越接近,頻場的強度就會越強烈。這樣我就根據頻場在不同方向上的強度,來判斷出口位置的方向。”
陳梅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跟我想得差不多。”
“喂,敢情兒,你耍我呀,你這迴又不著急了,是吧?”我感覺,我作為惡人的自尊心遭受到無情的一擊。
陳梅抬腳就踢了過來,催促道:“誰說不急,趕快幹活,聽見沒?”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我這惡人當得真憋屈,看來還得好好地跟狂徒學,可不能辜負了四大兇獸的期望。
就這樣,我在手中腦波彈塗聯絡場的特征和強度的指引下,終於找到出口的大概位置。
我用力把手中的彈塗向上扔去,可是兩隻彈塗在空中翻了幾下後,又重新落迴到我的手中,難道是扔的方向有偏差?
於是,我稍稍改變一下位置,又向上扔去,可是兩隻彈塗依舊沒有憑空消失,又落迴我的手中。
我急了,三番五次地變換著位置,把這個可憐的家夥沙包似的不斷向上擲去,這要是換成兩個人,估計把腸子都吐出來了。
就在我滿頭大汗地準備第n次的上拋,我被陳梅拉住了,她看著我問道:“你能確定就是這裏嗎?”
“當然是這裏,隻不過就是沒能精確地找到出口而已。我再試幾次,一定能找到,你就一邊兒歇著去吧。”我不耐煩地答道,“我這兒忙的滿頭大汗,你就不要跟著添亂了。”
陳梅瞪了我一眼,她拉著我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繼續問道:“你再仔細確定一下,哪裏的頻場最強。要不然,我還擰你耳朵,信不信?”
聽到這裏,我的耳朵馬上就感覺到隱隱的痛。
好吧,我妥協。
於是,我又仔細地找了找,然後我非常篤定地對陳梅說道:“就是這裏,誤差在半米以內,沒錯。”
“你確定了?”陳梅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看著她,隻見她把手一伸,向我命令道:“腦波彈塗給我。”
我雖然不明白她想幹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彈塗放到她的手上。
陳梅想都沒想,把那兩隻已經被我拋得七葷八素的腦波彈塗直接向下麵摔去。
“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知道陳梅是對的,因為那兩隻腦波彈塗,“嗖”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佩服地看向陳梅,問道:“你怎麼知道出口在下麵,而不是上麵?”
“切,你試了那麼多次都沒成功,你就不會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其實是在出口的上方,你這惡人當得,唉,真是的,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嘖嘖。”陳梅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嘴裏還不住地發出嘲笑的輔音。
我慚愧地低下頭,我深感到對不起“惡人”稱號,看來智商餘額不足也真是硬傷。
你說,我當個惡人容易嗎?居然還被這個丫頭給揶揄了一番。
還沒等我的懊惱勁兒過去,在我們的腳下,有人尖叫著跌出來。
大家一個個的都大頭朝下地向地麵墜落,他們在慌張地分辨著方位,拚命地掙紮著身體試圖恢複平衡。
那副狼狽像,跟我和陳梅剛出來時,同出一轍。
“哈哈哈。”我沒心沒肺地笑了,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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