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譚景誠那檔子破事,夏眠和周憑川的熱度本就居高不下,公眾紛紛猜測兩人是否會因此決裂,還好在周憑川一套律師函警告、商場清場帶夏眠購物的絲滑小連招下,打消了疑慮。
結果,這個消息一出,再配上“巧手”剪輯的視頻,網友又沸騰起來了。
原來你們結婚的時候,周董豪擲億萬聘禮,隻是做給公眾看的秀啊!
原來你們表麵挺恩愛,背地裏壓根不熟,在一起那麼久沒花沒禮物,周董壓根沒把夏眠當盤菜嘛!
公布婚訊的時候,因為兩人地位懸殊,大家都猜夏眠是周家推出來的傀儡,這場婚姻完全是形婚。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而且夏眠還在直播裏訴苦。
簡直是黑子的狂歡!
黑子們開心壞了,湧入夏眠微博,極盡挖苦之詞。
夏眠粉絲從來不在沒出官方聲明時蹚渾水,但也有心疼愛豆的棉花在視頻下麵哭唧唧:【原來我們棉棉長得這麼好看,也會不被愛!】
下了播,看到這出大戲,夏眠一頭霧水,特別不理解。
他婚姻幸福不幸福跟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過好自己日子得了,老管別人幹嘛?
如果是以前苦追周憑川的時候,夏眠可能會為此感到失落。可斷情絕愛後,這點攻擊對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誰都別想通過婚姻和感情搞他心態。
果然,男人隻會影響拔劍的速度!
不過......不過今晚鬧成這樣,明天趙偉夠嗆能讓他播了。多說多錯,不如等風頭過去再繼續。
哎,冬天的北方又幹又冷,他不願意出門。劇組遲遲沒消息,在等待期間,趙偉沒法給他安排其他工作,他又沒活幹,都要無聊死了。
打開直播跳跳舞,跟粉絲聊聊天,分享分享生活,他還蠻喜歡的。
......都怪周憑川,跟他有關的準沒好事!
夏眠冷哼一聲,把不能繼續直播的責任全推到了周憑川身上,以至於周憑川來找他時,他連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對方。
“找我幹嘛?”他擋在門口,問。
“迴去睡覺。”周憑川說。
夏眠有點沒反應過來:“迴哪?”
“主臥。”
“......不去,主臥床太大,我不太喜歡,這個房間正好。三爺請迴吧,祝您做個好夢。”
說完,夏眠沒等周憑川迴答,大手一揮,直接甩上房門。
周憑川無奈地搖了搖頭,上樓進了衣帽間。
約莫十分鍾後,房門又被敲響。
透過貓眼,夏眠看到了熟悉的鹿角杖。他不耐煩地打開門:“又找我......您帶這東西幹嘛?”
門口,周憑川已然換上一身睡衣。平時負責打掃客臥的阿姨則站在周憑川身後,拿著個枕頭。
“既然你不喜歡主臥大床,我陪你來睡客臥就是,”周憑川轉向打掃阿姨,“馮姨,幫我放好枕頭。”
客臥是單人床,隻有一個枕頭。聞言,馮姨連忙往房間裏走。
夏眠敢攔周憑川,沒法攔傭人。畢竟傭人都是在主人授意下做事,何必為難他們呢?
沒辦法,他隻能側開身。馮姨低頭進去,趁這個間隙,周憑川也動作十分利索地進來了。
夏眠:“......”
行吧。
可能感覺到兩位主人間氣氛不太對勁,放好枕頭,馮姨又低著頭一路小跑出去。
夏眠不是傻子,周憑川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拿不動枕頭,根本不需要傭人幫忙。找馮姨無非是怕他不讓他進,讓馮姨打頭陣而已。
但既然已經通過下作手段進來了,趕肯定是趕不出去的。夏眠懶得和周憑川費口舌,迴到書桌邊:“我看書去了,三爺自便。”
周憑川倒沒說什麼,轉身進了浴室。
《天龍傳說》開拍之前,表演老師送給夏眠幾本表演教材,當時因為時間緊迫,夏眠沒看完。這次從劇組迴來,他特意把書也一起帶了迴來,想利用閑暇時間好好琢磨琢磨,提升專業技能。
他翻開目錄,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周憑川開始洗澡了。
以前周憑川洗澡的時候,他不小心闖進去過......不知道為什麼,夏眠又想起當時看到的場景。
修長,強壯,肌肉緊實,肩寬腿直,符合完美身材的所有要求。
甚至在身帶殘疾的狀況下,本錢也依舊強大,強大到了有些駭人的地步。
頂端昂揚著。
等等,你在想什麼?夏眠為自己的心猿意馬感到羞恥,恨不得拿拖鞋拍自己兩巴掌。
偏偏這時,浴室傳來喊聲:“眠眠,洗發水在哪?”
“浴屏左邊的三角架上,”夏眠說,“跟沐浴露放一起的,黃色的瓶子。”
周憑川:“沒有。”
“你再找找,肯定有,兩個小時前我剛用過。”
過了幾秒鍾,對方說:“真的沒有,你可以來幫我看看麼,地滑,我行動不方便。”
洗澡不能拄手杖。
沒辦法,夏眠隻好把書倒扣在桌子上。走進浴室,又看到了......剛才腦子裏那幅畫麵。
好在浴室門在浴屏斜對麵,夏眠隻看到一個側麵,不算太荒唐。
這時,周憑川看到他了:“抱歉,打擾你了。”
“沒事。”夏眠連忙低下頭,開始找洗發水,奇怪的是,置物架上真沒有。
客臥淋浴區麵積比較小,右邊是依牆安裝的長方形浴屏,左邊有麵梳妝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夏眠掃了一圈,很容易便在浴屏正麵找到了消失的洗發水。
“在這兒……不過我用完放迴置物架了啊,怎麼到地上來了。”
他拿起黃色瓶子,疑惑的抬起頭。
......猝不及防的又對上那幅畫麵。
這次看到的還是正麵。
和剛才的側麵相比,更清晰,更完整。
周憑川打開浴屏門,向前一步,身上帶著濕淋淋的水。
夏眠不知道他要幹嘛,驚恐後退:“別過來!”
對方依言站在原地,朝他伸出手:“謝謝。”
夏眠不敢上前,側著腦袋把洗發水丟給他,落荒而逃。
重新迴到書桌前,夏眠試圖繼續學習,可無論怎麼看,書上的字都會逐個重新排列,最後變成浴室裏的樣子。
他深吸口氣,想打開窗唿吸點新鮮空氣,怕周憑川洗完澡出來後冷,便隻開了一個小縫兒。
但小縫已經夠了,被冷氣一吹,夏眠那遲鈍的神經終於開始運作,也終於想通洗發水的詭異之處——有沒有可能,它是被周憑川自己放到地上的呢?
聯想到晚餐時周憑川說的“夫夫義務”,夏眠冒出一個危險的念頭——周憑川該不會在勾引他吧?
應該不能,勾引他又得不到好處,抱著懷疑,夏眠上床睡覺。
今天被老畜生擺了兩道,他警惕心已經提到最高,換上最厚的睡衣,把自己包的一塊皮膚都不漏,男孩子成家後也得好好保護自己。
可能今天直播太久,有點累了,想著想著,夏眠眼皮不受控製地開始打架。
正在迷迷糊糊間,身後傳來熟悉的香氣,是那瓶黃色洗發水的味道。夏眠立刻啟動最高警戒,一個骨碌翻到牆邊,後背緊緊抵著牆麵:“你幹嘛?警告你,千萬別搞小動作,真要打起來,你未必打得過我!”
那縷香氣卻沒聽他的,繼續靠近。
“停,再過來我動手了!”
香氣頓了下,如柔腸般千迴百轉,最後輕輕的、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他頭頂。
周憑川吻了吻夏眠蓬鬆的頭發:“我想跟你說,晚安。”
……哦,接近他是想說晚安啊。
感受著頭頂的溫柔,夏眠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是他小人之心,錯怪周憑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