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寧臉上又震驚又害怕,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不久前,薄管家還在和她徹夜談心,還在鼓勵她安慰她,讓她不要畏懼任何未知的事情,隻需要把握好當(dāng)下就足夠了。
薄管家還在和她說,讓她不要錯過愛了多年的人,有些時候,一旦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痛失一生所愛之人。
人生苦短,短短幾十年說過去就過去了,有很多人企及一生都遇不到自己所愛和愛自己的那個人。
要遇到那個身心都彼此契合的人,太難太難了。
如果真的遇到了,那就請一定要好好珍惜和把握。
阮思寧聽薄管家說了很多,終於慢慢的放下了恐懼薄倩的心結(jié),可以說她能勇敢的和薄清澤走在一起,靠的都是薄管家。
如今聽到薄管家死了的消息,她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
“清澤,薄管家身體好好的,他不是在鄉(xiāng)下養(yǎng)病嗎?他怎麼會突然死的!
阮思寧震驚之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薄清澤痛苦地?fù)u頭,“思寧,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騙你,但是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拿來和你開玩笑!
“這種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阮思寧雙腿一軟,就跌倒在薄清澤的身邊,薄清澤急忙伸手?jǐn)v扶住她。
“夜寒知道了嗎?”
“我還沒有告訴任何人。”薄清澤苦澀地開口,“我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是薄管家的忌日,這對他們來說,以後都不好過這個紀(jì)念日了。”
“不對!
阮思寧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看了眼,“距離夜寒和梔梔婚禮結(jié)束後,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
“可是這個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嗎?”薄清澤閉上眼睛,“思寧,這個區(qū)別不大的!
阮思寧眼睛紅了,她也知道,這個區(qū)別不大,她隻是不相信,薄管家真的不在了。
“思寧,我們迴屋吧!”薄清澤勉強用力站起身,“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夜寒和梔梔。”
“對了,薄倩和薄管家在一起,薄倩也死了!
阮思寧這下是徹底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薄倩她真的……死了嗎?”
薄清澤點頭,“是,真的死了!
“我看到了!
“薄管家給我打了視頻通話。”
薄清澤眼睛紅了,“薄倩的樣子,很慘。”
“然後……可能……他們所在的地方,爆炸了。”
薄清澤說到最後,眼睛直接就紅了,“薄管家和薄倩,可能屍體都不會有!
阮思寧呆呆地看著薄清澤,薄清澤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聽不懂了。
“薄管家和薄倩……在一起?”
“是,薄管家為了不讓我和夜寒沾染到薄倩的髒血,所以他就把這件事情給做了!
薄清澤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去哪裏找他的屍體,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他說,讓我在父親的墳?zāi)古赃吔o他立個衣冠塚就行。”
“父親的墳?zāi),你也知道的!?br />
阮思寧眼睛紅得更厲害了,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父親的墳?zāi)故强盏,所以薄管家隻讓他們給立衣冠塚。
找不到他的屍體,就意味著沒有骨灰,那就沒有辦法埋在薄家莊園的茶樹底下。
薄管家忠誠了一輩子,最後卻給自己選擇了這樣的結(jié)局。
這個結(jié)局,讓薄清澤難以接受。
阮思寧泣不成聲,哪怕有薄清澤攙扶著,她也站不起來了。
薄清澤和阮思寧相互抱在一起,兩人哽咽著,都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接受薄管家死去的消息。
許久之後,薄清澤才哽咽著開口:“這件事情,千萬別讓夜寒知道!
“尤其是薄管家是死在他們婚禮這一天。”
阮思寧哽咽著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後麵的事情,我來安排,一定不能讓夜寒和梔梔有任何想法。”
薄清澤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思寧,別擔(dān)心!
“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阮思寧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哽咽著點頭,大腦完結(jié)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相視一眼後,薄清澤眼睛更紅,阮思寧的淚水掉得更多。
薄清澤伸手給阮思寧擦幹眼淚,“別哭,今天是夜寒大喜的日子!
“嗯,我不哭!比钏紝庍煅手扒鍧桑也豢!
“還好夜寒和梔梔已經(jīng)休息了。”
“走,我們迴房!
兩人互相攙扶著,一起迴了別墅。
“清澤,我今晚想和你一個房間,可以嗎?”阮思寧心裏亂糟糟的,她一閉上眼睛,就是薄清澤說的薄管家死了,然後還發(fā)生爆炸的畫麵。
薄管家對她太好了,好到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薄清澤說的這個事實。
可是阮思寧也知道,薄清澤絕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所以,薄管家是真的死了。
毋庸置疑地死了。
“好,我們一個房間,去我的臥室。”薄清澤牽著阮思寧的手,從前他無比期盼,可是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心思。
兩人迴了薄清澤的臥室後,薄清澤給阮思寧拿了睡衣讓她去洗澡,阮思寧心情亂糟糟的,她不想一個人呆著,索性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薄清澤。
“清澤,我不想一個人洗澡!
“那今晚就不洗了!北∏鍧蔂恐钏紝幍氖肿叩酱睬,“換衣服休息吧!”
“好!
阮思寧拿了睡衣,她走進(jìn)衣帽間,直接就衣帽間換好了睡衣。
她出來後,薄清澤也換好了睡衣,他眼睛紅得厲害,正拿著手機在看著什麼。
“薄管家說給我定時了郵件,但沒說是什麼時候!
“思寧,我現(xiàn)在心情很亂。”
“思緒也很亂!
阮思寧點頭,她又何嚐不是,可是這個時間點,又是兒子兒媳大婚結(jié)束之後的深夜。
他們就算想做什麼,也無從下手。
要是鬧得動靜大了,讓兒子兒媳知道了還不好。
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想聽到死人的消息,可薄管家於他們而言,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薄管家是他們的親人,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係,但是多年的相處下來,不是親人,早已勝似親人了。
薄管家的死訊,對於薄家而言,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