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李舒然和學兵他們隊伍，輪到去執勤商城的任務了。


    這都是輪換的，街道巡邏，商場地下一二層有居民在裏麵居住，基地辦公大樓，軍團執勤，都是輪換著來的。


    商場人多，他們穿戴整齊，木倉在太冷的環境就不太好使，所以會帶上刀子，商城裏麵可以用木倉，全都要配齊。


    “今天執勤大家要上點心，聽說前天商場有人煽風點火，故意鬧事，必要時可以上手段。不用客氣，特殊時期用雷霆手段，不要讓亂起來，你們多注意自身安全。”


    林子琪給幾個隊伍交代任務，人手不夠他自己也要跟隨隊伍去執勤，家裏有一隊人執勤，團長坐鎮，兩個副團長全都要出去做任務。


    “是。”


    大家各忙各的。


    軍團已經改成兩頓飯了，物資集中供應，家屬那頭是打電話才送物資過去，不會給太多，怕他們守不住。


    這幾天溫度還在下降，外頭已經開始亂起來了，吵架的，打起來的，人太多，都擠在一起，空氣太小，憋屈的很，居民的情緒受到很大影響，晝夜沒法好好休息，沒有獨立空間。


    放屁，打唿嚕，小孩哭泣，各種詭異心思的人就在你旁邊，有人趁機偷東西，防不勝防，各種情緒狀況都堆疊在一起，讓大家的心態已經到了頂點。


    相比較而言，軍團家屬都是幾戶人家湊一起，不超過五個六個居民一間房子，多少好一些，食物定期投喂，每天巡邏有人問候保證安全，情況真的好太多了。


    商場地下一二層住了上萬名居民，壓根沒有隱私空間，裏麵味道極其難聞，商場有廁所，但沒法洗澡，幸虧是冬天味道還算能忍受，要是夏天，這麼多人上廁所，能把人活活熏死。


    一家人湊一塊地方，用紙殼子勉強遮擋，有帳篷的搭個帳篷就算自家地盤，席地而坐，沒有其他地方，裏麵有人管控。


    李舒然這段時間第一次來執勤這個位置，一進去一股熱浪，外加難聞的汗味，臭味席卷而來，差點沒吐出來。


    眨眨眼，捂著鼻子。


    “我天，這味道，老杠了。”


    學兵和隊友都捂著鼻子，難受的眨眼睛，都辣眼睛了，眼淚都下來了。


    “我去，怪不得三隊昨天交接那麼高興啊，這裏頭不冷，它臭死人啊。”


    張天逸也眨巴眼睛，這味道辣的都熏眼睛。


    “嗬嗬嗬嗬！”


    基地的工作人員過來了。


    “張隊長，這個星期是你們執勤啊。”


    “老劉啊，你在這多久了？”


    “我也剛換過來，這裏頭味大了點，好歹不冷，辦公室那邊已經冷得不行了，我們都是湊在一個大會議室裏辦公，就點一個小爐子，壓根不暖和，你看我的手，全是凍瘡。”


    老劉脫了手套給他看，十個指頭全是凍瘡，沒好皮了。


    “我也一樣，你看。”


    大家脫下手套給他看，都差不多，哪有不辛苦的道理。


    “走走，去我辦公室，那味道稍微好點。”


    “張隊，你們先去，我們去巡邏一圈。”


    “行，中午迴來吃肉。”


    “好嘞。”


    張隊跟著老劉走了，李舒然和學兵，老六老三他們要全場巡邏，這是工作內容。


    這裏麵除了不冷，一樣辛苦的，熱也沒多熱乎，隻是人多加上供暖不太冷而已，能承受範圍內。


    考慮到能源持續問題，供暖不給太熱乎，就是人能承受而已，加上人多也算一個熱量，基本控製的剛剛好，說話還有哈氣呢。


    他們白天晚上都要巡邏，一個看不住就有人幹壞事。


    上個星期二隊來過執勤，抓到一個半夜想搶姑娘的，哭的嘶聲裂肺，正好巡邏給抓住了，再晚點事都辦完了。


    二隊為此還被林子琪罵了一頓，後麵隊伍執勤都不敢偷懶，平均一個小時轉一圈，基本廁所都要推開看一眼。


    這個冬天對所有人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反而是地下城的居民最舒服一些，有吃有喝，有溫暖的房間可以安心睡覺。


    王奶奶他們會定期報平安，他們在裏麵相對很安全，也很暖和，吃食也不缺。


    錢不白交，除了暖氣費以外，他們還交了夥食費呢，每天給發一頓速食食品，按人頭發的，所以基本不擔心太多，吃不完就留在後麵吃。


    兩兩隊員組合巡邏，上下三層都有人，偏僻角落都要巡邏一遍，每天要來迴轉圈，晝夜看管，主要是人太多了，一個不留神就出岔子。


    居民有怨氣和不滿會用腕表投訴，他們胸口有號碼牌代表每個人的號碼，投訴要扣積分的，迴家他們要挨罰的。


    尤其是特殊時期，懲罰力度會很重，給團長惹麻煩，後續還有其他扯皮的事，林子琪反複給大家講過，這特殊時期大家要謹慎，別惹事，基地告我們一狀，咱也受不了的。


    這裏基地也會賣物資和食品，包括女性的方便用品都有賣，不過很貴就是了，這點軍團不和他們搶。


    李舒然一扭頭發現一個男的壓在一個女性身上，女的被堵住嘴，但掙紮的很厲害。


    “你在幹什麼？”


    帳篷的簾子沒關好，被她看見了。


    “長官，這是我媳婦。”


    男的嘿嘿笑了兩聲。


    “他是你丈夫麼，迴答我。”


    李舒然把臉冷下來。


    女的看了眼旁邊的孩子，滿臉都是淚水，咬著嘴唇不說話。


    學兵怒斥，“問你話呢，啞巴了。“


    “你看，我不就是兇了你兩句麼，你倒是說話呀。”


    男的拽著女的胳膊拉了一下，眼神兇狠。


    李舒然看了眼女人旁邊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坐在一旁，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


    “姐姐，我……”


    “別惹長官生氣。”


    女的突然一把拽倒女兒，捂著她的嘴。


    李舒然在這一刻也明白了，這男的不是好人，可女的也沒辦法養活自己，算是自己投鼠忌器，沒辦法了。


    學兵也看懂了，兩人對視一個眼神。


    “不要搞事，啥時候了，還想著褲腰帶，找死我送你一程，別給我惹麻煩，懂麼？”


    學兵上去兩拳把男人打倒在地，兇悍的警告他。


    男子不敢反抗，挨打也陪笑，“是，我記住了。”


    “與虎謀皮不是好主意，你好自為之。”


    李舒然用手點點那個女人，沒再說什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