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剎那間,
這群倒黴的妖魔便全被這些龍蟲入體,
接著在眾修驚恐的眼神中,
隻見這些妖魔的皮膚下竟然開始不斷有膿包鼓起,看起來就好像一隻小老鼠一般到處亂竄,
嘎吱嘎吱令人生恐的咀嚼聲接連不斷地從這些妖魔腹中響起,聽起來似乎是那些龍蟲正在這些家夥的身體裏大肆吞吃著血肉,
“噗~”
很快地,
隻見其中一名妖魔突然間渾身長出了密密鱗片,接著雙蹄不受控製的化作了一對猙獰惡爪,形似肉線蟲的長須破麵而出,獠牙利齒紛紛彈起,
眨眼間,
這頭被龍蟲所寄生的妖魔便化作了一頭毫無理智,麵露兇殘的龍獸!
“咦?這是,那個龜公?”
隨著一頭頭模樣怪異的龍獸不斷出現(xiàn),釋然在其中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前給自己拉皮條,後又帶自己入山的龜丞相此刻在那龍蟲的改造下已經(jīng)化作了一頭形似龍龜?shù)漠惢埆F。
原本隻是三境的築基的修為,但如今在龍蟲的寄生下卻散發(fā)著明晃晃的金丹氣息,
身後龜殼化作了一坨跳動的肉瘤,鼓鼓膿包化作了片片龜甲,四肢臃腫,口流涎水,雙眼中充滿了瘋狂。
“吼~”
殘存的三山妖魔根本就不夠這些龍蟲寄生吞食,其餘大量的龍蟲在分不到血肉後又嘶吼著向場中所有修士,還有那群血肉惡墮們瘋狂湧動而去。
“哼,該死的王八蛋真把我們當盤菜了?”
“媽的,打不過那和尚就拿我們出氣?呸,不過就是一群由自身汙垢生出的怪異蟲孑罷了,真當老子沒點火氣?”
“撤,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離此地!”
“………”
鎮(zhèn)邊軍這邊,魏通在看到那宛若潮水的龍獸與龍蟲蜂擁而至後不由咧嘴一笑,
“若是比兩軍衝殺,老子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隻怕你這龍崽子還在姑娘懷裏吃奶呢。
兒郎們,給這王八蛋上一課!”
“哈哈,是!”
身後休憩了片刻的鎮(zhèn)邊軍將士們聞言哈哈大笑,隨後催動著體內(nèi)血炁大步上前,
雖場中依舊有神禁壓製,可在魏通以自身法力為中樞下,一隻若隱若現(xiàn)的窮奇再度出現(xiàn)。
“吼~”
就在場中的鎮(zhèn)邊軍與一些散修妖魔們同時殺向龍蟲潮之際,後方,一些打算逃遁的妖魔修士與那群鬼鬼祟祟的宗門聯(lián)軍也悄悄匯做了一團。
往日裏勢同水火的雙方此刻根本沒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齊齊聯(lián)手朝著反方向殺了出去。
………
“【殺生大手印】”
釋然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高空,接著隻見一道占據(jù)了半邊天空的血色“卍”字鋪天蓋地的朝著那龍人男子壓去,
“啊啊啊,釋然你給老子去死啊!”
“該死的和尚,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破我歡喜大道,此仇不共戴天!”
可就在這時先前被打飛的三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釋然的身後,
似乎沒有了先前的心高氣傲,此時三人居然破天荒的齊齊聯(lián)起了手來,
手中法寶齊出,神通術(shù)法相融,看起來是想要集三人之力徹底將釋然擊殺。
“大師不用擔心後背,這三個敗軍之將交給我等三姐妹就是!”
就在這時釋然的耳旁突然響起了一道輕語,
迴頭看去,
隻見地湧、喜蛛,陰素三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後,一人迎著一個衝了上去,
“嘻嘻,大師,奴家這迴算是幫了大師的忙吧?迴頭大師與我說說經(jīng)可好?小女子最喜歡聽經(jīng)了。”
似乎,這喜夫人朝自己眨了眨眼?
好笑的搖了搖頭,釋然接著轉(zhuǎn)頭看向了那滿臉陰鷙的龍人男子,手中大印帶著一股霸道至極的意誌狠狠壓下。
“真是好久都沒玩過打地鼠的遊戲了。”
隨著一道懷念的低語響起,
“轟~”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剎那間整座三山境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
默默噴吐著氤氳霧氣的黑風山,
此刻的酒鬼老道渾身緊繃,看著身前的男子如臨大敵,
“嗬嗬,真是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青筋暴起,咬牙切齒,
“真是好一個十二金人,好一個梧州,州牧啊!”
“嗬嗬,玄學道友謬讚了!”
輕輕抿了口杯中酒水,這名宛若尋常書生的男子眼中竟然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沒想到這人間之酒竟然如此美妙,難怪玄學道友會癡迷至此,好,真是太好了。”
一口將杯中酒水飲盡,接著又自顧自地拿起石桌上的酒葫蘆給自己倒?jié)M,
“不過空色道友似乎見到本官並不意外?”
輕輕把玩著手中酒杯,書生抬頭好奇地看著空色。
“阿彌陀佛~”
輕輕搖了搖頭,空色低聲誦了聲佛號,
“不,老衲其實也很震驚,也很意外,不過再想想似乎又覺得理應(yīng)如此。”
似乎看出了書生眼中的疑惑,空色繼續(xù)開口解釋了起來,
“若是光靠福王一人怎麼可能掀起如此之大的風浪?就算有刺史大人暗中推波助瀾,可終究卻越不過有著監(jiān)守一州職權(quán)的州牧。”
頓了頓,
“隻是大家都沒有想到身為神道十二金人的州牧大人竟然會有了自己的意識,會暗中與刺史大人,還有福王聯(lián)手罷了。”
說著空色合十一禮,
“對了,老衲都忘記恭喜州牧大人脫離樊籠,終得自在了。”
“哈哈,你這老和尚倒是有趣的緊。”
聞言書生突然放聲大笑,
明明感知中這書生就是個凡人,可酒鬼道人卻心神瞬間崩到了極點。
“那道友不妨再猜猜,我,福王,還有那刺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外界的一切放在心上,此時書生,空色,酒鬼道人三人就好像那圍爐煮茶,談天論地的士子,又好像那街頭胡謅亂傍,東拉西扯的大爺。
“阿彌陀佛,這個老衲就真不知曉了。”
“呸,你們這群野心家還能有什麼目的?你有了意識自然不甘做個州牧,福王想要爭龍,而刺史那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最容易猜,就是想著所謂的從龍之功!”
身旁,酒鬼道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煩悶,起身大罵道。
“哈哈,玄學道友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書生突然一愣,隨後抱著肚子就這麼倒地大笑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講笑話那般,到最後,這書生竟然不受控製的笑出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