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皓月當空,群星閃爍。
王霸天獨自坐在屋簷下,手裏捧著從那道人那裏得來的秘籍,聚精會神地看著。
他可以斷定,這玩意兒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
畢竟——英文的注釋,相信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得懂。
兔妖掐著紙煙走到他身邊,一個蹦躂跳上桌子,故作驚訝道:“喲?男人婆,這麼用功,準備考狀元啊?”
“我忙著呢,你最好別來煩我,不然大耳刮子抽過來別喊疼。”王霸天對其威脅一番後,側過身去不再理睬,繼續(xù)鑽研手中秘籍。
結果那家夥跟狗皮膏藥一般黏了過來,朝著他臉上噴了口煙霧,搖頭道:“你看看,我本來好心想要指點你一下,結果你就這態(tài)度?你讓我很傷心,真的,我覺得我不會原諒你了。”
見王霸天不說話,兔妖又湊近了些,一隻爪子搭在他肩頭,抖著腿道:“別擱這兒浪費時間了,這玩意兒你研究不明白的,早點洗洗睡得了。”
王霸天打掉那髒兮兮的爪子,瞪眼喝道:“你再比比一句試試?”
這家夥這張破嘴不是一般的討厭,跟個機關槍似的,一天叭叭個不停,關鍵還沒一句好話。
除了挖苦就是嘲諷,欠揍屬性直接拉滿。
兔妖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地道:“年輕人,本大爺理解你急切想要變強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就算你學會了畫符,也催動不了。”
“為什麼?”王霸天表示不解。
之前看那道人,不就是把畫好的符一丟,然後比比幾句就完事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門道?
見他終於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兔妖挺了挺腰板,給他科普道:“想要催動符紙,還需要一定的內力和精神力,你覺得你有那個條件嗎?”
這好像還真沒有。
王霸天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心有不甘地合上秘籍,單手撐著腮,一言不發(fā)望著天上的星星。
想自己作為一名穿越人士,竟然沒點保命的手段,著實有些丟穿越大佬們的臉。
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兔妖一時有些不忍,歎了口氣上前,在他眉心一點,嘴裏說道:“雖然你平日裏老是和本大爺唱反調,但人也不算太壞,本大爺今天就幫你一把。”
王霸天隻感覺一股神奇的力量湧入身體,他嚐試著運起那股力量,朝著旁邊的小板凳揮出一拳,“轟”一聲,小板凳瞬間被砸得稀巴爛。
“臥槽?”王霸天有些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隨即欣喜若狂地掐著兔妖的脖子,一邊搖晃一邊叫嚷道,“踏馬的,有這本事,你早不拿出來?說!你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
“唔……”兔妖被他搖得暈頭轉向,蹬著腿尖聲叫道,“撒……撒手!你這蛇蠍心腸的男人婆!我……我喘不過氣了!”
見其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王霸天這才意識到下手有些重了,急忙把手鬆開,訕訕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咳咳~”兔妖一陣劇烈的咳嗽,扶著門,一臉怨毒地道,“你激動個屁!我剛才不過是把我自身的精神力和內力分給了你一點而已,你以為你自己就行了?”
“什麼意思?”王霸天不明所以,仰著臉問。
“簡單說,就是你現(xiàn)在體內的力量根本就不屬於你,用完了也就沒有了。懂了嗎?”
“這樣啊!”王霸天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地打量兔妖一番,說道,“用完了,你還可以分給我的吧?”
他終於是明白了。
這兔妖其實就是個充電寶!
“你……你想都別想!”兔妖立馬跳了起來,冷聲道,“剛才隻是看你可憐,借你點力量讓你體驗一下罷了,還想讓本大爺給你當長期飯票?你好大的臉!”
“咳~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是?咱倆誰跟誰啊?”王霸天說著伸手想要去摟它的脖子,卻被它側身躲過。
兔妖往後跳了一步,與他拉開了些距離,冷冰冰地說:“少跟我套近乎!告訴你,本大爺我不吃這套!”
“哦,這樣啊!”王霸天搖了搖頭,故作惋惜道,“本來我這裏還有一樣好東西,打算跟你們分享來著,既然你這般無情,那休怪我無義了。”
“哼!就你那窮酸樣,能拿得出什麼好東西?”兔妖自然不信他的鬼話,兩隻前爪環(huán)胸,眼中盡是不屑。
“兔眼看人低是吧?”王霸天輕笑一聲,轉身進屋,不多時,便見他拿著兩顆不曾見過的果實走了出來,也不說話,徑直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個。
“就這?”兔妖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看著王霸天。
他口裏嚼的,正是之前在鐵劍門後山采摘煙葉時,順手摘的檳榔果。
這玩意兒,他自己其實是不愛吃的,但為了引誘兔妖上鉤,一邊嚼還一邊故意發(fā)出聲音來:“真踏娘得勁!”
果然,那家夥對新奇事物沒有絲毫抵抗力,看著王霸天嚼得香,雖不停咽著口水,卻依然嘴硬道:“什麼東西都往嘴裏塞,當心長瘡。”
“吶~”王霸天也沒有繼續(xù)吊它的胃口,伸手遞了一個過去。
兔妖拿到麵前聞了聞,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稍微猶豫了下,便丟進嘴裏。
嚼第一口,它眉頭緊皺,感覺味道有些上頭;第二口,好像有點意思;第三口,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不待它細細品味,王霸天順勢遞過來一根點著的紙煙。
有道是,檳榔加煙,法力無邊。
這一刻它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種感覺簡直要飛上天!
見它一副y仙欲死的模樣,王霸天暗笑一聲,趁熱打鐵道:“得勁兒吧?隻要你乖乖聽我的,以後這玩意兒管夠。我要求也不高,一個月,把你的力量傳我十次。”
“十次?”聽到這個數(shù)字,兔妖立馬停止了咀嚼,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嘴裏嚷道,“你是打算把本大爺榨成兔幹不成?不行!最多一次!”
“一次?”這迴換王霸天不樂意了,他撇了撇嘴道,“你當是大姨媽呢?一個月來一次?不行,七次!不能再少了!”
“男人婆,你別太過分!我告訴你,最多兩次!這是我的底線,不能再多了!”
“算了,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咱倆各讓一步,三次!成就成,不成拉倒!”
兔妖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應了下來,不過它卻沒忘提醒一句:“先說不亂,這東西哪天要是斷了,剛才說的作廢!”
“行!”王霸天很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這玩意兒不算什麼稀奇東西,一般陽光充足、濕度大的林間地上都有。拿它換一個免費的充電寶,怎麼算都不虧。
交易達成後,王霸天沒再繼續(xù)研究下去,他打算明天找點符紙來試驗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王霸天便找到村長老頭,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頭辦事還算給力,恰好之前有一戶的主人便是個半吊子道士,家中剩了不少空白符紙,順帶朱砂、毛筆等,一股腦都給他拿了過來。
懷中激動的心情,王霸天開始他的畫符生涯。
最簡單的火鳥符,愣是畫了一個上午,才勉勉強強畫了三張出來。
看著身後那一大堆廢掉的符紙,王霸天苦笑不已,一直以為畫這玩意兒沒什麼技術含量,現(xiàn)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又背了半下午的咒語,感覺準備得差不多了,王霸天便讓西山老魔找來一個草人當目標,準備大展身手。
兔妖倒背著爪子,在一旁提醒道:“記住了啊,催動力量的時候不要太過,也不要太弱。”
“知道了,知道了。”王霸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深吸一口氣,盤腿坐下,兩根手指撚住符紙,口中念念有詞。
“去!”隨著他一聲大喝,手中的符紙瞬間燃燒起來,火焰漸漸形成了一隻火鳥。
成了!
王霸天欣喜若狂,然而還沒高興到三秒鍾,那火鳥在頭頂盤旋一圈後,“啪”一下,徑直掉了下來,恰好落在他身上,裙子立馬燒了起來。
好在西山老魔早有準備,一桶冷水下去,這才沒晾成悲劇。
兔妖在旁邊抄著爪子,幸災樂禍道:“咋樣男人婆,好不好玩?大白天玩兒火,當心晚上尿褲子哦!”
王霸天沒有答話,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水漬,平複了下心情,再次盤腿坐下。
小小的一次失敗,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俗話說得好,失敗乃成功之母,隻要不難產(chǎn),總會成功。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掐訣、念咒,一氣嗬成。
然而那火鳥凝結成型後,剛飛上天,便莫名其妙地栽了下來。
這次倒黴的是西山老魔,火鳥落在他肩頭上,濺起的火星子瞬間引燃了他那張狂的胡須。
“媽也!”西山老魔驚叫著跳起,‘噗通’一聲跳進了一旁的水井。
“哈哈哈哈!”兔妖在一旁抱著肚子大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朝王霸天挖苦道,“男人婆,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天縱奇才!幹啥啥不行,坑隊友第一名。”
等他爬起來時,胡子已經(jīng)燒焦了大半,連右邊眉毛都有一半被燒焦,看上去格外滑稽。
王霸天強忍住笑意,上前表達歉意道:“老魔,你要相信我,這真的是一個意外。”
西山老魔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長歎一聲進屋去了。
好事不過三。
還剩下一張,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王霸天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第三次操作。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最後一次,連符紙都沒能燒得起來,體內那股不屬於自己的能量已經(jīng)蕩然無存。
迎著那不滿的目光,兔妖聳了聳肩道:“看我做什麼?是自己消耗完的,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合著,你那點能量就隻夠使用兩次這種最低級的法術?”王霸天懷疑自己被這比玩意兒擺了一道。
兔妖嘿嘿奸笑兩聲,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辜相說道:“咱們之前可是隻約定了一月幾次,又沒說一次多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