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差點全軍覆沒?”
聽著下麵人的匯報,坐在虎皮交椅上的大漢,氣得一把掀翻了麵前的桌案。
灰頭土臉的青衫漢子,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小心翼翼道:“掌門息怒,本來我們這次是萬無一失的,但不曾想那山洞裏鑽出一個妖人,我們也是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對啊,對啊!那妖人不僅能飛天遁地,還能唿風喚雨,口噴烈火,根本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可不是嘛,他還有三頭六臂,嚇人得很!”
為了將活命,青衫漢子和手下人統(tǒng)一口徑,直接將獨孤玉燕形容成了一個怪物。
沉吟片刻,大漢緩緩開口:“那你們有沒有問他的名號?”
“問了,問了!”青衫漢子忙不迭迴答,“他說他叫獨孤玉燕來著。”
“你說什麼?”聞言,大漢瞳孔一縮,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沉聲問道,“你把剛才那個名字再說一遍!”
“啊!他……他叫獨孤玉燕。”現在迴想起來,青衫漢子才發(fā)覺有些不對頭,一個大老爺們,為何會起這麼一個娘們兮兮的名字。
看樣子,八成是胡編亂造的。
“這就不奇怪了!”大漢瞬間冷靜下來,他朝下麵的人擺了擺手,“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她的確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下去吧。”
趕走了一眾小弟,大漢倒背著手來迴踱步,思索片刻後,他立馬朝下麵人吩咐道:“給我備馬,我要去一趟幻劍宗。”
此刻的幻劍宗,一處地牢裏。
看著麵前籠子裏,齜牙咧嘴朝自己咆哮的龐然大物,石驚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想當初,你們一家三口,合起夥來欺負老子的畫麵,我可是記憶猶新。”
“現在落入我的手裏,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不過你放心,很快你就會和你的家人團聚!”
說話間,石驚天拿起了麵前燒紅的烙鐵,印在了這大家夥的腿上。
“滋~”一股白煙冒起,伴隨著毛發(fā)被燒焦的味道,讓旁邊的胡媚兒不由皺起了眉頭。
籠子裏浣熊不停掙紮,身上的鐵鏈子碰撞在籠子上,濺起一道道火花。
胡媚兒對折磨這畜生興趣不大,她上前摟著一臉獰笑地石驚天胳臂,嗲聲道:“石郎,夜深了,我們去歇著吧,反正也不怕這畜生跑了。”
“嗯~”石驚天點了點頭,將手中烙鐵丟到一邊,囑咐旁邊弟子,“給我把這家夥看好,若是讓它跑了,後果自負!”
“是!”
看著二人走遠,那弟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隻變異的浣熊,是數日前,一個依附幻劍宗的小門派送上來的禮物。
自從來到這裏,那掌門每天都會過來折磨它一番。
他實在想不通,身為堂堂幻劍宗掌門,為毛和一隻畜生過不去,這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點。
第二日一大早,正準備和胡媚兒研究昆字結構的石驚天,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他有些不悅地坐起身來:“何事?”
“啟稟掌門,流沙派掌門求見。”
“他來做什麼?”石驚天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滿臉媚態(tài)地胡媚兒,大手一揮,“帶他去大殿候著,我忙完就來。”
說完便不再理會,開始和胡媚兒翻雲覆雨。
半炷香過後,石驚天這才穿戴整齊慢悠悠地來到大殿。
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光頭大漢,急忙起身朝他行禮:“石掌門,在下有禮了!”
“無需多禮。”石驚天擺了擺手,往椅子上一坐,開門見山道,“不知你此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昨日我派人去抓另外那兩隻畜生,結果出了點意外。”
“然後呢?”石驚天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悅。就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來找自己,真當我一天天閑得發(fā)慌是吧?
察覺到對方臉上那一絲不快,光頭趕緊補充道:“他們遇到了一個妖人,好像就是你之前提過的獨孤玉燕。”
“她?”石驚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一臉不解道,“這大過年的,她怎麼會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該不是搞錯了吧?”
“不會啊,迴來的弟子說,那人不僅能飛天遁地,還會噴火……”
“那確實是她沒錯。”在石驚天眼裏,那小賤人確實會些歪門邪道,唯一沒搞懂,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所以,我的意思是……”
“嗯,我明白了。”石驚天站起身道,“這樣吧,我正好今日無事,就隨你一起走一遭,希望她還在那裏。”
“如此甚好!有石掌門親自出馬,他插翅也難逃!”
二人說走就走,等胡媚兒來到大殿時,他倆已經離去多時。
而另一頭的獨孤玉燕還沒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本打算今天一早就離開,但老天爺強行留人,下起了瓢潑大雨,隻得繼續(xù)縮在山洞裏。
黃昏時分,就在她準備帶著浣熊離開此地時,嘈雜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但當她看到來人時,不由吃了一驚!
來人竟然是石驚天!
“就是他!”負責帶路的青衫漢子,指著獨孤玉燕大叫。
臥槽,怎麼是個男的?光頭大漢眼皮子一跳,立馬壓低聲音訓斥起來:“你不說是獨孤玉燕嗎?他是誰?”
“他就是獨孤玉燕啊!”
“你長沒長腦子?”光頭甩手給了他一個大比兜,瞪眼喝道,“你看他像個娘們嗎?”
青衫漢子捂著臉,有些委屈地小聲比比起來:“我也沒說他是個娘們啊!”
“還敢強嘴?”
光頭又要動手,卻被石驚天揮手攔住。
他冷眼看了獨孤玉燕一眼:“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冒充獨孤玉燕?”
抱歉,我才是真的獨孤玉燕好吧?
但顯然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她聳了聳肩道:“我是誰,和你有關係嗎?”
“確實沒關係,不過你和這兩隻畜生待在一起,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索性就把你一並帶走!”說著他便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兩隻浣熊還想上前阻攔,可惜現在的石驚天早已是今非昔比,幾個照麵下來,便將麵前的龐然大物拍暈過去。
“石掌門當真是武功蓋世!我等佩服至極呀!”
“對對對,石掌門一統(tǒng)江湖指日可待!”
“這一屆的武林盟主,非您莫屬!”
一時間,馬屁如潮,石驚天神色淡然,手中長劍指向獨孤玉燕:“我勸你不要反抗,否則我的劍不介意沾點血。”
真是該死!
獨孤玉燕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這樣,第一章就該把他寫死得了,也不會有今日之事發(fā)生。
“帶走!”
兩日後,玉燕妹妹三入囚牢,心中別提有多鬱悶了。
不過石驚天倒是沒怎麼為難她,更是將其和捉來的三隻浣熊關在一起。
看著腳上的鐵鏈手銬,她很是惆悵,不知道這次又該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
沉思許久,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奮力拍打著鐵籠,朝著不遠處打盹的守衛(wèi)大喊:“喂,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你今天最好是有事!”那守衛(wèi)揮了揮手中的皮鞭,滿臉怨氣地走了過來。
“是這樣,能不能幫我找下李太坑。”
這守衛(wèi)正是上次跟著李太坑出去,瀟灑了數日的弟子之一。
聞言,他立馬換了一副態(tài)度,壓低聲音詢問:“你認識我們李長老?”
“對!”獨孤玉燕瘋狂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姓甚名誰?我好與你通報。”
“唔……”獨孤玉燕略微思索片刻迴道,“我叫獨孤霸天,是他的遠房老表,我倆關係老鐵了!真的,你信我。”
“行,那你等著。”
不多時,那弟子便來到了李太坑的住處。
正盤腿念經的李太坑被敲門聲打斷,他打開門,見是自己的心腹弟子,眉毛一擰:“說了多少次了,我念經的時候不要來打擾,不長記性是吧?”
“是這樣……”那弟子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獨孤霸天?遠房老表?
這個名字,李太坑顯然沒有印象,但提到獨孤這個姓氏,他立馬想到了小師妹。
難不成,此人是小師妹那邊的人?
這麼一想,頓覺很有可能。
於是對其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記住,此事不要告知任何人。不然,下次我可不帶你出去找樂子了。”
“我的人品,您還不放心麼?”
“嗯~這錢你拿去花,一會兒在地牢外麵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李太坑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當即掏出一錠大銀塞了過去。
跟著來到地牢,看著麵前陌生的男人,李太坑出聲詢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最好老實交代!”
“其實我是,嗯……玉燕的表哥。”
“蒙誰呢?”李太坑白眼一翻,顯然是不信,“我從沒聽我家小師妹提過她有什麼表哥,你不要在這裏亂攀親戚。”
“哎呀,你先甭管我和她什麼關係,你隻需要知道,我跟你們是一頭的就是了!你趕緊想個辦法,把我……不對,是把我們都放出去。”
“不行!”李太坑幾乎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我如果放了你們,我這臥底不就暴露了?你身份不明,我可不能為了你冒這個險。”
他這話不無道理,獨孤玉燕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樣吧,我看你確實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三日後是石驚天的生辰,到時我找機會放一把火,至於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長老,有人來了!”門口傳來那弟子的提醒聲。
“嗯,我先走了。”李太坑沒再停留,在那弟子耳邊說了幾句後,快步走了出去。
來的人是石驚天。
看著他嘴角勾起的笑容,獨孤玉燕便知道他想幹什麼。
身旁的幾隻浣熊,已經被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獨孤玉燕一臉氣憤地指責道:“人家和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這麼虐待它們嗎?”
“這世上,但凡得罪過我的,我不管他是人還是畜生!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石驚天兩手抱胸,一臉古怪地看著她道:“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會想起那個小賤人!”
小賤人三個字,在獨孤玉燕聽來是那麼的刺耳,她幽幽地掃了對方一眼道:“她在你心目中,就這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