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西風在丹皇師叔的峰頂煉丹,忙的不亦樂乎。
師叔這裏的寶物實在太多了,很多東西超出了丹植入門典籍的範疇,他隻得選那些入門篇目錄裏記載的東西來用,省得搞錯。下次見到師尊時,提一提入門篇後麵的典籍。
前幾天他根據腦海裏聚元丹的介紹,發現師叔這裏湊不齊材料。
聚元丹不像辟穀丹。辟穀丹的主藥是靈石,輔助幾樣綜合丹毒的通用材料就行了。十分簡單。
聚元丹主材也有靈石,但黃葛藤、白穗這些是對築基修士才有用的藥材,師叔這裏沒有。太低級了。
找到師叔請教,按他建議調整一下配方,以其它材料置換了這兩樣,他開始試煉。
第一爐,不成…
他明白師叔這裏的藥材不是大路貨,浪費太多也不好。所以他改為在腦海裏反複演練,直到感覺每個細節都有把握了,這才再來
第二爐,焦炭…
他覺得這樣浪費太嚴重,不妥。於是停止煉丹,打算換換思維,找到靈感再來。
那便修煉基本功:九荒入聖訣。
說起來,自從他覺得境界提升太快,有意減緩修煉速度以來,每天修煉基本功的時間減少了九成。
這時在靈氣無比濃鬱的丹皇峰頂,功法一經運轉,頓時像鯨吞龍吸一般,源源不斷的靈氣滾滾入體…
好在這是丹皇峰的靈氣,足夠他用。
許久之後,“哢嚓”一聲輕微脆響,突破到築基巔峰!
感覺也沒啥。順理成章。
他繼續打坐,運功鞏固境界。
遠處的申彥無隻是神識稍稍探查一下,也沒當迴事,繼續自己的毒藥試驗。
兩天後韋西風才舍得從入定中醒來,在這裏修煉實在太舒服了!
就像嬰兒吃奶一樣,如果母乳充足,隻需稍微觸碰,直接灌入嬰兒小嘴。而如果奶水不足,拚命吮吸也續接不上。
在丹皇峰修煉與在雜役穀修煉的區別,大概差不多如此。
小境提升一階,他感覺自己至少有80象之力了。10象為一龍,80象即是8龍之力。
世俗界普通修士,紫府巔峰也不過8龍之力。長安學院的一般修士,紫府圓滿10龍之力的不多。戰技殿要強許多,但頂級紫府圓滿極限也就15龍之力。
也就是說,僅就氣勁而言,自己與紫府巔峰持平。
他想了想,從突破築基到築基巔峰隻用了9個多月,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離開師叔這裏時還是把境界顯露為築基後期合適些。
修為又進步了,他便拔劍修煉劍訣,以期獲得新的感悟。
丹皇山峰不是他那巴掌大的小院可比,這裏的煉兵場開闊的很,加上充裕的靈氣,在這裏練劍,感受完全不一樣。
這裏練劍是種享受。
一天,兩天,三天…
他都沉浸在那一招“橫”劍裏。
某天夜裏,他感覺自身與靈劍渾然一體,反手一劍揮出,身體周圍一圈白光匹練四散,沒入黑暗。
劍氣!
有如實質的劍氣小成了。
他的劍術朝著劍道進展。
最初他六歲習武時,就按部落習慣用刀。因為家鄉的武士們,絕大多數都是用刀。
劍是修士們才有資格用的武器。
之後他十歲開脈,依然練刀。
因為劍太貴了。
而且劍師稀少,學費高昂,還不一定請得到。
即便後來那個齊姓築基修士要殺他,被他反殺奪劍,他也隻是打算拿那把劍換一把刀。
唉!人生無常啊。
韋西風歎息一聲。也不知是原主的歎息,還是穿越者的歎息。
他發了一會兒愣,繼續專心練劍。這時候那種人劍合一的感覺還在,是悟劍的最佳時刻!
此刻長安學院的招生大考也進入到最後階段。
有許多考生經過層層關卡,拿到了錄取名額,不免喜極而泣;
絕大部分考生早被判了“死”刑,隻能黯然神傷;
還有部分考生尚有一線機會,正在苦命拚搏;
羅紫怡麵前站著一個淬體九層女孩:陸梔卉,29歲,水木土三靈根。來自天牧域。
她的各項測試已經達標,就差確定殿係歸屬了。
她的靈根很適合丹植係。但學院規定,登記學長在合格新學員選擇殿係時不能威脅、強迫。
羅紫怡問她:“陸姑娘,你想好加入哪個殿係了嗎?”
陸梔卉有點猶豫不決。她原本一心打算學習陣法,學成之後迴去為家族複仇。
但這一年多來她在長安城的經曆,以及參加考試得到的最多建議,又使她想改學煉丹。
煉丹師都有錢、有勢、有地位,對她的目的很有利;並且所有人都說她的靈根屬性適合學煉丹。
遲疑了一會,她下定決心,答道:“我希望加入丹植殿。”
與羅紫怡並排坐著的工作人員是來自各個殿係的師兄、師姐,合格新學員排隊從他們麵前經過,分別辦理不同事務。
眾人見羅紫怡還在裝模作樣,做出公事公辦樣子,有人笑了,對她道:“紫怡,沒人與你爭,也沒人告你強迫。這麼合適的苗子你不快點登記,一會人家反悔改口,有你哭的。”眾人哄笑。
陸梔卉這才意識到這位美麗前輩就是丹植殿的,期待地望著她。
羅紫怡拿起一枚玉簡在陸梔卉的報名牌上一滑,登記完成。她對陸梔卉道:“一入學院,學員之間統稱師兄、弟、姐、妹。你拿著玉牌到那個窗口換了身份令牌,就正式成為記名弟子了。恭喜你,陸師妹!”
陸梔卉彎腰行禮,道:“多謝前…師姐!”然後走向身份令牌發放處。
要是韋西風見到,也許會自誇:我的祈禱還挺靈的啊!
羅紫怡正在例行登記新學員信息時,肖作天忽然出現在她身後。
羅紫怡對左右師兄打個招唿,隨肖作天走到一邊。肖作天傳音道:“洞府連續兩天都不見人。”
羅紫怡心裏一緊。思索一下,道:“叫你的人繼續盯著,我想辦法聯係師尊。”肖作天點頭離去。
羅紫怡迴到位置,有點心神不寧。左邊是戰技殿的一位師兄,問她:“羅師妹,怎麼了,收到什麼不好訊息了嗎?麵色有點差啊。要不要幫忙?”
這一個多月來一幫人在一起共事,各個殿係的人都有,矛盾衝突天天發生,但那是大佬們的事。他們這個層次的學員,合作還算愉快,結下不錯的友誼。
羅紫怡搖頭致歉道:“謝謝許師兄。不是多大的事,讓你擔心了。”
許師兄點點頭,不再問她。大家接著幹活。
羅紫怡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師尊發了一道傳訊。
她作為容亦仁的徒弟,實則容長老是看她長輩的麵子收她,在元嬰之前隻是掛個名而已。真正指點她的是容皇的一位師弟。
所以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丹皇師尊發過傳訊了。
沒想到不久之後師尊有一道傳訊迴來:沒事。勿憂!
羅紫怡這次是真的怔了一下。看來那臭小子的行蹤,丹皇師尊清清楚楚啊!
那還是親師弟嗎?好像有點不公平啊!
但是羅紫怡就是羅紫怡,不是別人!她在家族、在學院、在每一處,都是開心果似的存在。
隻用了兩秒,她的小小嫉妒就煙消雲散了。反而為韋師弟有點高興起來。
她正開心時,旁邊許師兄的聲音傳來:“羅師妹,你這臉色怎麼就像夏天雲朵似的,剛才烏雲密布,轉眼就彩霞滿天了?”
羅紫怡迴神,趕緊解釋:“哦,許師兄,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剛才有點小問題,現在沒事了。多謝許師兄關心。”
“沒事了就好。”許師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