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西風和裘長老二人到了紫薇城,直接來到造化宮門前。
在路上,韋西風將自己大致計劃告訴了裘長老,讓他準備了玉簡拜帖。
任由還沒到職的韋副宮主直闖造化宮,裘長老雖然覺得冒險,但他和龔自佑宮主仔細研究過韋西風的行為和倚仗,結論隻剩四個字:深不可測。想到這點,他也就沒那麼擔心。
再說這是為龔宮主要解藥,冒點險也值,所以他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他掏出一枚玉簡,對門口的紫府守衛(wèi)道:“本座北冕域三元宮二長老裘法農,今日陪同三元宮韋副宮主,特來拜訪造化宮焦先楚宮主。麻煩通傳一聲。”
那紫府圓滿守衛(wèi)接了玉簡,腦袋半天轉不過彎來。三元宮二長老和韋副宮主?拜訪焦宮主?什麼時候造化宮和三元宮這麼親密了?
他使勁甩了甩頭,問身後的另一個守衛(wèi):“姚兵,你聽清了嗎?誰拜訪焦宮主?”
那叫姚兵的道:“好像是說三元宮副宮主。”
紫府圓滿守衛(wèi)一個激靈。他對裘長老慎重問道:“抱歉,前輩,您剛才說三元宮副宮主拜訪焦宮主?”
裘法農淡然道:“沒錯。”
那人立即道:“請二位稍等。”他對其餘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戒備。自己朝裏麵衝去。
焦先楚正在和五長老焦俊希談事,忽然見到宮主大殿首席護衛(wèi)臉色鐵青,手裏拿著一枚玉簡進來。
焦先楚問:“什麼事?”
首席護衛(wèi)是合道後期,他道:“稟宮主,有兩人在宮門口,自稱三元宮二長老和副宮主,要拜會宮主你。”
焦先楚和焦俊希都是一怔,三元宮什麼時候任命副宮主了?二人同時看向首席護衛(wèi)。
那人以魂力催動玉簡。一道白發(fā)及腰的清瘦身影飄出,抱拳道:“三元宮裘法農,陪本宮韋副宮主,前來拜會焦宮主!”
焦先楚和焦俊希都認出那身影正是三元宮二長老裘法農。
待身影消失後,兩人對視一眼,焦先楚道:“請他們進來。”
迴避是無用的。二人也想看看這從未聽說過的三元宮副宮主是何方神聖。
護衛(wèi)領著裘法農二人進來時,焦先楚和焦俊希都暗自心驚:裘法農身後那人不是長安學院韋西風嗎?最近他們可沒少研究關於他的留影石。
造化宮的所有重大轉變,都是基於有窺天境大佬發(fā)難這樣一個設定,但在明麵上動手發(fā)難的,就是此人。
裘法農抱拳道:“焦宮主,五長老,老朽今日是陪我宮副宮主韋西風前來拜會貴宮。這位就是三元宮新上任的韋副宮主。”
韋西風上前一步,對焦先楚抱拳道:“在下韋西風,三元宮新任副宮主。見過焦宮主,見過五長老。”
焦先楚內心波濤翻滾,但他究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鎮(zhèn)定。他伸手示意道:“兩位快請坐。韋副宮主大名早有耳聞,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焦俊希與韋西風在平堰城白雲山見過麵,但那時韋西風是易容化名,修為也隻有元嬰中期。韋西風認得焦俊希,焦俊希卻不知韋西風就是那個風西韋。
眾人落座,有仆婢進來上茶。
韋西風道:“焦宮主,實不相瞞,在下剛獲得三元宮任命,尚未到任。我蒙龔自佑宮主青睞,委以重任,琢磨要給他送份像樣的禮物。聽聞造化宮的丹藥聞名天下,造化丹更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三元宮龔宮主前兩年不小心中了毒,一直臥床不起。在下今日來,就是為他向閣下討一個治療方子,當然丹藥也可以。”
說完,他起身對著焦先楚,抱拳躬身一禮。
頓時,整座大殿落針可聞。
焦先楚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焦俊希和牆邊的首席護衛(wèi)全神貫注盯著焦先楚的右手,隻待他示意就會出手。
過了良久,焦先楚哈哈一笑,沉聲道:“韋副宮主真是好膽識,焦某佩服!造化宮立宮四萬年來,從未有人上門來討方子,韋副宮主這是第一次。不過方子是本宮立世根本,作為宮主的我也無權送人。但我這裏有一顆祛毒奇丹,或許對龔宮主有所幫助。我就成人之美,送給韋副宮主吧,希望他日韋副宮主飛黃騰達時,記得今日贈丹之誼!”說完手一翻,掌心托著一個盒子,在他運功之下,飄向韋西風。
韋西風伸手接住。再次抱拳向焦先楚和焦俊希行禮,道聲:“多謝焦宮主!在下定會記得今日之情。告辭。”然後向裘長老示意,轉身朝外走去。
裘法農全神戒備,跟在他身後。
待二人走遠,焦先楚衣袖一揮,閃身消失。所有茶幾茶杯成為粉末。
焦俊希也神色黯然離去。
曾幾何時,三元宮還在造化宮的擠壓下瑟瑟發(fā)抖。
就因為一個韋西風,造化宮被欺上門來也不敢發(fā)作。
韋西風二人出城後立即登上飛船朝延吉城疾馳。有了解毒丹,龔自佑宮主越快服下越好。
料定焦先楚不敢玩花樣。因為在丹藥上搞事,不如在造化宮直接翻臉動手。
沒用多久時間,二人趕迴了三元宮。韋西風對裘長老說,一切不理會,先找龔宮主,服藥再說。
裘長老帶著韋西風直達龔自佑臥室,對病榻上的龔自佑簡單介紹幾句。
韋西風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魂力催動下一枚玄青色棱形令牌圖形顯現(xiàn)。龔自佑蒼白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韋西風取出丹藥,以魂力護持著龔自佑,讓裘法農喂他服下。
龔自佑的神魂有韋西風護住,隻是身體經受了一些折磨,過了一個來月,毒性終於完全清除了。
龔自佑奄奄一息時都頂?shù)米。在發(fā)號施令。現(xiàn)在毒已排出,隻是身體虛弱點,自然神采不同,有說有笑起來。
經過一個來月相處,龔自佑、韋西風、裘法農三人,已然像老朋友一樣默契,頗為和諧。
龔自佑是個睿智又詼諧的老家夥,要不然他也不會腦洞大開,派裘法農去請韋西風來做副宮主。
這天,三人在一起談事。龔自佑正兒八經道:“韋宮主,裘長老可以作證,我的原意並不是請你來當副宮主,而是坐我這個位置。我看不要搞副宮主就任典禮了,一步到位,直接新宮主即位大典!我和小裘都聽你的。至於宮內其他人,慢慢熟悉也不遲。”說話時,對裘長老直使眼色,示意他幫腔。
裘長老笑著直點頭,表示同意,卻不出聲。因為他與韋西風接觸多點,了解深些,感覺對方未必接受。多說無益。
韋西風結識這兩人後,覺得他們真的很有個性,與眾不同。對他們性格、為人很是認可。
但讓自己做三元宮宮主?拉倒吧!累死人的活。
他搖頭道:“老爺子,我這次冒險救了你的命,你多少應該知恩圖報,別逼我做苦力。我們說好,我做副宮主,是為了迴家鄉(xiāng)時在老爹麵前顯擺顯擺。你盡量少派活給我,我隻拿待遇。如果你手頭緊張,沒有待遇也行。聽說造化宮念念不忘北域,是聽到傳言北域有重寶。我的打算是在北域到處走走,找找寶貝。找到我隻要一成,其餘都算三元宮的。二位看看如何?”
龔自佑和裘法農同時盯著他問:“你聽誰說北域有寶?”
韋西風道:“誰說的不重要。看二位神情,似乎傳言屬實啊!怎麼三元宮又這麼窮呢?”
龔自佑問:“誰跟你說三元宮很窮?”
韋西風雙手一攤,道:“這不明擺著的嗎?二位請我做副宮主,靈晶都沒見到一塊。還有,富得流油的宗門,不都是打破腦袋爭著做掌門嗎,哪有求著把宮主之位讓給別人來做的啊?當我傻呀!”
兩個老家夥一聽,差點氣得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