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殿中，一襲潔白長裙的時染，站在一座刻滿陣法符文的擂臺之上，衣冠勝雪，如仙如神，風姿綽約。


    對麵，站著一名老者，須發皆白。


    初老開口道：“既然你是築基境中期的修為，那我把修為境界壓在築基境後期大圓滿的境界，畢竟，之前的時候，你便有了打敗築基境後期大圓滿的實力。”


    擂臺之下，一眾人議論甚歡。


    “果然，沒有人能夠打敗一年之後，才能進入砥柱峰真傳圈的魔咒。”“時染也不行。”


    “這位師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是這樣的，對修行者來說，高境界的修行者壓著境界對抗所謂的低境界修行者，屬於碾壓一般的存在。”“比如，你現在是築基境後期的修行者，你把修行境界壓到練氣境九重，和練氣境九重的修行者打，你覺得，你會輸嗎？”


    “不會！”有人肯定的迴答。


    “是的，除非是那種逆天級別的練氣境九重修行者，不然，絕對不會是對手。”


    “之前的時候，初老壓境界，一般都會壓著同境界而戰。隻要你在初老手下堅持半刻鍾時間，你便可以成為砥柱峰真傳弟子。”


    “現在，初老直接比你高兩個大境界，你要怎麼贏？”


    “反正，我是想不到贏下這場比賽的可能。”


    阮讚讚比較內向，對著說話的那些人喊道：“時染師姐最厲害，她一定可以成為真傳弟子，一定！！！”


    新晉的砥柱峰弟子紛紛應和，“我相信時染師姐，她一定可以贏得比試，成為真傳弟子。”


    “時染師姐加油，我相信，你可以贏得比試。”


    “時染師姐，我張曉風永遠支持你。”


    “時染師姐……”


    “嗬嗬，真是好笑。”“為什麼總有些人，擁有莫名其妙的勇氣與自信呢？”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


    下方議論的非常激烈，初老也不著急，反正比試還沒有正式開始，現在和時染多聊聊，開導開導時染，不至於讓時染和某人一樣。


    “壓製到築基境後期大圓滿修為？”時染口中小聲念叨，看向初老的眸子中，有些許的怪異神色。


    “怎麼？”察覺到時染表情的初老摸了摸胡須，笑道：“你要是覺得打不過我，我也可以放你一把，把修為降低到築基境後期，與你一戰。”


    時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初老，我有個問題。”


    初老彎曲佝僂的身軀，挺直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更為明顯，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隨意道：“什麼問題，問吧。”


    “真傳弟子考核前，難道不用測試考核者的修為嗎？”


    初老微微一愣，“考核確定修為？什麼意思？”


    時染道：“字麵意思，考核確定我的修為境界。”


    “你的修為境界，需要確定嗎？”初老不明所以，臉上那從容的笑容，都收斂了幾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築基境中期修為。”


    “嗯……”時染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道：“我覺得，最好還是再確定一下，或者，我直接告訴你我的修為境界。”


    我能看錯？


    不可能啊。


    我怎麼可能會看錯呢。


    時染修為，的的確確隻有築基境中期。


    要不，我再看看？


    一道光芒出現在眼中，初老凝神，看向時染。


    時染修為境界，的的確確是築基境中期啊。


    初老一時間不知道時染要做什麼，最後還是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現在是什麼修為？”


    “剛剛踏足凝液境。”


    “凝液境初期修為？”初老脫口而出，“不可能！”


    “這時染屬於死要麵子活受罪，你說你是凝液境修為，你真的就是凝液境修為嗎？”


    “戰鬥力擺在那裏，你把修為境界說的那麼高，有必要嗎？”


    “再者說，你把修為境界說那麼高，待會真實對戰，你要怎麼收場。”


    “這不是死要麵子的時候。”


    ……


    初老道：“時染，其實，築基境中期修為已經很好了，你完全沒有必要……”


    初老話語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眼中綻放精芒。


    時染知道，口說無憑，她把收斂氣息的功法收掉，真實修為露了出來。


    那是凝液境初期修為才有的實力。


    初老目瞪口呆。


    你這小丫頭，真是天才，不亞於李扶搖那家夥……


    好家夥，直接凝液境了……


    初老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臺下之人，更是露出吃驚的神色。


    “我懷疑，時染一開始的時候，修為已經達到築基境後期大圓滿，也隻有這個境界，才能解釋時染為什麼這麼強悍，能夠隨意打壓他們。”


    “把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很多事情有了解釋。我說嘛，時染怎麼可能在築基境初期的時候，把築基境後期大圓滿的我打的那麼慘，原來……那個時候的她，已經達到築基境後期大圓滿境界，之前，一直隱藏了修為。”


    很多人，給自己的失敗，找到了理由。


    時染是修行天才。


    的確如此。


    卻也不是什麼逆天的事情。


    築基境後期大圓滿修為，完虐築基境後期大圓滿修為，本應如此。


    至於修行不到兩年，如今不到十六歲的時染，怎麼達到築基境後期大圓滿的修為，被這些失敗者，選擇性忽略，隻把時染想做一個年歲很大，修道很多年的存在。


    失敗失的心安理得。


    初老盯著時染，欲言又止。


    不到十六歲的凝液境初期修行者，絕對能成為砥柱峰真傳弟子。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初老沒有了安慰的心思，道：“時染，既然你的修為已經達到凝液境初期，那麼，我便不壓製修為，以凝液境後期大圓滿的修為，與你一戰，可有意義？”


    時染聲音平靜，“理應如此。”


    “我不會手下留情。”初老又道。


    “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時染迴答道。


    “讓我看看，你這凝液境初期的水準，能夠強大到什麼程度。”


    “試試看吧。”


    話語落下，兩人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