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修竹眸光炯炯,極其炙熱的盯著時染。
別人信不信大佬,他不知道。
他是相信的。
無比且盲目的相信。
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是,淳於修竹張了張嘴,剛剛準備說些什麼,似乎是感受到什麼,他轉頭看去,發現大佬正看著自己。
淳於修竹瞬間蔫了,用眼神迴答道:“好的,大佬,我知道了,我不說話。”
“我公冶元芳從來都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公冶元芳義正辭嚴的開口道:“你若是想要挑戰第二無名峰,那就去登頂。”
“我讓你先。”
“你讓我先?”時染輕笑一聲,“那你待會打算挑戰哪一無名峰呢?第三,第四,第五無名峰都已經有主,所以,你待會要挑戰第六無名峰,對吧。”
“時染,你不會覺得,第二無名峰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公冶元芳眼中寫滿了嘲諷,“我隻是讓你先去嚐試,你別搞錯,覺得自己真的能夠挑戰成功。”
“別說你現在隻有凝液境中期修為,就是達到甘霖境中期修為,也沒有用,在陣法一道上,若是沒有大的天賦,你絕對不會成功登頂第二無名峰。”
“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把自己看的那麼高,做什麼呢?”
公冶元芳的話語中滿是嘲諷。
他的話語,點起後方之人的議論之聲。
“公冶元芳這人人品的確不怎樣。可是,不得不說的是,他說的有點道理。”
“根據搖光仙門的曆史記載,若是陣法一道天賦不行,想要登頂無名峰,需要實力達到化海境後期大圓滿,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若是陣法一道的奇才,那麼,修為至少也要達到凝液境後期大圓滿境界。”
“你這麼說,是不是忘記了一人。”“扶搖師叔他可是在凝液境的時候,便登頂第一無名峰。”
“扶搖師叔那樣天姿卓絕之輩,哪裏有這麼多。我可不覺得時染師姐比扶搖師叔厲害。”
“……”
對於公冶元芳的冷言冷語,時染並不生氣,待會誰生氣,還不知道呢,她聲音平靜,道:“其實,我先挑戰第二無名峰,和後挑戰第二無名峰,並無什麼差別,第二無名峰峰主,都是我的。”
“你連第六,第七無名峰,都無法登頂,怎麼可能登頂第二無名峰呢?”
時染說話的語氣是平鋪直敘,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就好似在陳述事實一般。
“你!!!”
公冶元芳憤怒不已,抬手指著時染。
時染瞥了眼公冶元芳,也不等對方多說什麼,直接激活陣法,身影瞬間消失。
隻要無名峰還是無主的存在,那麼,想要挑戰其中的任何一峰,都需要從這裏借助陣法傳送進入。
時染身影消失,公冶元芳抬起的手才緩緩放下,眼中寫滿了憤怒。
抬起的手放下幾息過後,公冶元芳似乎是不甘心,再次把手抬起,對著時染消失的方向喊道:“時染,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實力,有沒有你的口氣大!!!”
霧茫茫的山峰之上,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身穿雪白衣裙,近乎與山脈融為一體。
“外來者,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還不速速離去。”
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如同驚雷,灌入時染的耳中,震耳欲聾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時染雙眼微瞇,運轉術法,左右手同時捏印,對著地麵打去。
“爾敢!”
一道憤怒的聲音,再次從四麵八方傳來。
天空之上,驟然出現大片綿延不知多遠的烏雲。
片片棉花般大小的雪花,從天上落了下來。
霧氣還沒有消散,便有大雪降臨。
幾乎隻是十幾個唿吸的功夫,地麵之上,已經出現摩過膝蓋的白雪。
寒冷,從四麵八方傳來。
唿。
唿唿。
一陣風吹過,落在身上,好似割刀子一般。
冰雪沒有消散,又有冰錐從天上落下。
迷霧,限製了闖關者的視線。
厚雪,限製了闖關者的動作。
冰錐,對闖關者發動最直接的攻擊。
其實,不管是迷霧,厚雪,還是冰錐,都對闖關者造成傷害。
迷霧具有腐蝕性,一般的凝液境的修行者,都不可能抵抗。
地麵之上的厚雪,同樣具有腐蝕性,並且,還具有很強大的粘性。
凝液境的修行者,雙腳落入其中,絕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天上的冰錐,不是普通的冰錐,而是附著了術法的冰錐。
並且,冰錐也不是自然而然的落下,而是經過術法的催發,用力向著地上砸去。
冰錐密密麻麻向著地麵落去,幾乎沒有一點縫隙。
冰錐還沒有落下,天上再次起了異象。
烏雲之中,隱約有電光閃爍。
哢嚓。
一道雷電從天而降。
雷電後來先到,直接劈在時染身前的地麵雪上。
雪地之上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
與此同時,雷電通過雪地地麵,向著時染急速衝了過去。
這便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吧。
時染不急不緩,隨意捏訣,口中念念有詞,“搖光道術,靈起。”
剎那間,時染的身軀驟然拔高。
不管是麵對青銅古樹幻化而成的奉仙,還是麵對奉仙郡王,時染使用的搖光道術,都沒有全力施展。
一是因為,不需要全力施展。
二是因為,條件不足,無法全力施展。
‘奉仙福地’之中,靈氣有異常,不能吸收,隻能依靠白詞提供能量。
時染不敢肆無忌憚的吸收白詞提供的能量。
靈氣消耗過大,對白詞不好。
這一點,不需要白詞多說。
雲海之上,有一行人負手而立。
一臉正派的白宗元忍不住感歎道:“扶搖師弟真的是收了個好弟子。竟然能夠領悟搖光道術,且能如此隨意的施展出來。”
“看時染施展搖光道術後,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估計就是化海境初期的修行者,都很難招架吧。”
“這是搖光道術太過強大,還是時染太過強大?”
“應該兩者都有吧。”王瞻臉上掛著瞇瞇笑,道:“看來,這第二無名峰,是要有主了啊。”
葉臨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扶搖師弟慧眼獨具,能夠選出時染這樣的好苗子,讓無名峰新添一主。”
王瞻對著葉臨淵抱了抱拳,道:“掌門師兄福澤深厚,在師兄你的帶領下,我搖光仙門,越發壯大,先後遇到扶搖師弟,以及時染師侄女這樣的好苗子。”
白宗元沒好氣的瞥了眼王瞻,這胖子,真會拍馬屁。
不過,話說迴來,在葉臨淵任職搖光仙門掌門的期間,搖光仙門的的確確壯大了很多。
不說李扶搖和時染師徒兩人,就是淳於修竹,王禮等人,也是非常優秀。
一個仙門大興的征兆在於出現很多的後起之秀。
青黃不接是仙門沒落的最大要素之一。
王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公冶元芳怎麼處理?需不需要讓執法堂那邊派遣更強大的人來,還是我們直接出手?又或者……”“交給時染來處理。”
“交給時染來處理吧。”葉臨淵對這件事蓋棺定論,“我們在這裏看著,量公冶元芳也無法鬧出什麼幺蛾子,諸位師兄師弟怎麼說。”
“掌門師兄所言極是。”
“掌門師兄所言極是。”
……
外界。
公冶元芳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他選擇在外界等待。
作為一名出色的陣法師,公冶元芳自然知道,第二無名峰上的陣法,極其難破,一個還算不錯的陣法師,在第二無名峰上,破陣三五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有些破陣十幾天,二十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若是他公冶元芳和時染沒有過節,那麼,他是不會在外麵等待時染的。
不管是半個月,還是十天,又或者是一天一個時辰。
他公冶元芳都不會等。
有那個時間,在洞府之中修行,不香嗎?
奈何,他和時染有仇。
而他確信,時染不可能闖上山巔,必定失敗。
至於什麼時候失敗,公冶元芳也不知道。
為了能夠在時染出現的第一時間,嘲諷時染,公冶元芳決定,等待。
管他多久。
他公冶元芳都會等下去。
淳於修竹相信時染,無比相信。
沒有一個人會和他一樣,那樣相信時染。
大佬說他能夠通關,便一定能夠通關。
淳於修竹瞥了眼公冶元芳,道:“你不會覺得大佬無法登頂第二無名峰,你在這裏等待看我大佬的笑話吧。”
公冶元芳斜眼瞥了眼淳於修竹,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話,不需要多說。
第二無名峰上。
時染千丈高的‘法相真身’手上不停捏訣,打在前方的虛無之處。
迷霧,無法遮掩時染的視線。
冰雪,如法阻止時染的動作。
冰錐,無法傷害時染分毫。
就是雷電,也好似在給時染撓癢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迷霧消散。
冰雪消融。
冰錐破碎。
雷電銷聲。
雲霧吹散。
這些看似強大,卻也真的強大的陣法,還隻是開胃菜。
越是登高,陣法威能越是強悍,也越是詭異。
天地之間磅礴的靈氣,不斷湧入時染龐大的身軀中。
時染不停破陣。
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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