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虎看著陰冷的，開著門的巨大煉丹爐，大聲喊道：“仙師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嗬嗬……”陰寒的笑聲傳出，煉丹仙師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當然是教你煉丹爐。”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往丹爐之中送？”趙小虎大聲吼叫，滿是驚恐。


    “煉丹，煉丹。”“你不進入煉丹爐之中，怎麼能和煉丹爐心心相惜？”“不和煉丹爐心心相惜，又如何才能煉製出上好的仙丹呢？”


    “所以，你還是進去吧。”


    手中微微一揮動，目眥欲裂的趙小虎被送進好似血盆大口的煉丹爐中。


    鑲嵌在梁柱之上的煉丹爐門被煉丹仙師微微一招，迴歸原位。


    煉丹爐的爐子門被關上。


    咚咚咚。


    趙小虎不停敲打煉丹爐的爐子門，口中滿是祈求之聲。


    “仙師，我不想學仙術了，您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仙師，求求您，把我放出去，我不學仙術了……”


    “嗬嗬……”陰寒的笑聲傳出，“你說你不學仙術，便可以不學仙術嗎？你當本仙師是什麼？”“又當仙術是什麼？”


    “嗚嗚嗚……”“仙師……”


    煉丹爐中，哭聲震天。


    跑！


    這是剩下三人心中剩下的，唯一想法。


    恐懼什麼的，都要往後放。


    “你們不是想要修習仙術嗎？為什麼要跑。”“修仙者，若是求仙之心不堅定，將會死的很淒慘，比如，被人當成藥材，煉成丹藥。”


    從始至終，煉丹仙師都沒有看剩餘三人一眼，隻是隨意一揮手，煉丹爐之上，有絲線蔓延而出，向著三人席卷而去。


    三人被煉丹爐伸出來的絲線纏住，懸浮在煉丹爐之上，倒掛著。


    煉丹仙師抬手對著煉丹爐一揮。


    一團赤焰自煉丹爐之中生成。


    滋滋滋。


    烈火燒油煎豬肉的聲音從煉丹爐之中生成，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同時傳出。


    張二牛嚇尿了。


    字麵上的意思。


    “真垃圾。”


    煉丹仙師很是嫌棄的看了眼張二牛。


    十幾息之後，爐火熄滅，煉丹仙師抬手一揮，煉丹爐的爐子門被打開。


    一股與陰寒相反的熱浪撲麵而來。


    丹爐之中，有一顆焦黑的丹丸。


    丹丸從丹爐之中飛出，落在煉丹仙師手上，煉丹仙師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廢丹。


    “怎麼又是廢丹？”


    “是我煉丹的方法有問題嗎？”


    “不，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煉丹方法有問題，有問題的，一定是煉丹的材料。”


    “沒錯，一定是臉蛋的材料有問題。”


    煉丹仙師臉上的表情從質疑到肯定，再到無比確幸。


    他可是天才煉丹師啊。


    按道理來說，這個天下，就沒有他煉不好的丹藥。


    若是有，那一定是材料不好。


    視線在其餘三人的身上掃過。


    老者，是被煉丹仙師第一個排除的。


    這麼老，一看就不是什麼煉丹的好材料。


    嚇尿了的張二牛，也被排除。


    你都嚇尿了，惡心。


    最後的視線落在李大壯的身上。


    李大壯撕心裂肺的吼叫，哀求，“仙師大人，求求您，放過我，我……”


    沒等李大壯說完，煉丹仙師便把李大壯丟進煉丹爐中。


    烈火熊熊燃燒。


    沒一會，丹爐再一次被打開。


    看著手中焦黑的丹丸，煉丹仙師眼中滿是憤恨，焦黑的臉上滿是猙獰，他把丹丸丟在地上，惡狠狠的看向已經昏迷的張二牛，“你們這些垃圾，真的該死啊。”


    說話間，煉丹仙師把丹丸丟在地上，用力踩碎。


    張二牛也不知道怎麼了，在煉丹仙師把他往丹爐之中丟的時候，突然醒來，大哭大鬧，“仙長，仙師，求求您，放過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嗬嗬。”煉丹仙師冷笑，焦黑的皮膚更顯恐怖，“我需要你這個樂色做牛做馬？好笑。”


    炙熱爐火猛烈燃燒。


    老者看著猛烈燃燒的爐火，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哭不鬧，一眨不眨的盯著爐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一會，煉丹仙師的手中，多了一顆發黑發焦的丹丸。


    啪嗒。


    丹丸落在地上，用力碾壓。


    煉丹仙師用力撓著沒有頭發的頭頂，焦黑碎塊不斷落下，顯得有些煩躁，“為什麼還是沒有成功？為什麼？”


    “為什麼？”


    “難道說，真的是我煉丹水平有問題嗎？”


    “不，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煉丹水平有問題，有問題的一定是這些耗材。”


    “藥材都是年份越老越好，那麼……”煉丹仙師盯著被煉丹爐束縛著的老者，喃喃自語，“這些耗材，應該也是一樣。”


    “沒錯，是這樣。”


    想明白什麼的煉丹仙師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他隨意一揮手，老者便向著煉丹爐之中飄去。


    從始至終，老者都沒有說一句話。


    哢。


    似乎是有些奇怪，煉丹仙師止住控製老者的煉丹，道：“你怎麼不尖叫，難道不害怕嗎？”


    老者看向煉丹仙師，目光平靜，很是裝十三的說了一句，“何為害怕？”


    “你真的不害怕？”煉丹仙師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你覺得呢？”老者高深莫測的反問一句。


    頓了頓，老者又道：“害怕有用？”


    “嗬嗬……”


    老者清冷一笑，顯得滿不在乎。


    “嗬嗬……”煉丹仙師也笑了。


    “我最喜歡你這種貪生怕死卻極其嘴硬之人了。”


    “想必，以你為大藥，煉製的丹藥，一定很不錯。”


    “去吧。”


    煉丹仙師好似口含天憲，隨意一說，老者便被帶著，向著煉丹爐之中飄去。


    距離煉丹爐越來越近，老者的臉上，終於還是露出恐懼之色。


    做了一輩子的尋仙郎，好事，他做過一些，壞事，他做的更多。


    他早想過自己可能會慘死，會不得善終，可是……卻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當做藥材，被人煉成丹藥。


    可能煉成廢棄丹藥，被丟到地上，然後踩碎。


    丹爐之中沒有陰寒之氣，有的，隻是腥臭氣息。


    距離丹爐爐門越來越近。


    丹爐爐門好似張開的血盆大口，擇人而噬。


    這一刻，老者好似知道什麼是感同身受。


    他們三人死之前，應該很絕望吧。


    老者如是想到。


    看著老者臉上露出的絕望之色，煉丹仙師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陽光卻陰森，“嗬嗬，我以為你不會害怕呢，誰知道……”


    “都是裝的。”


    老者的雙眸逐漸模糊，他小聲念叨：“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不再做那虛無縹緲的求仙郎，”


    “真的不會再做了嗎？”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有來世，他覺得，他還會做那虛無縹緲的求仙郎。


    算了，想那麼多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