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可汗大叔率眾人過來感謝江歡,這麼多年被黑熊部壓在身上的恥辱在今天被洗刷一空,蒼狼部落的獵人們群情振奮。大家圍過來,望向江歡的眼神中,飽含感激和敬仰,弄得歡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特別薩滿這小子,看歡哥的眼神中全是小星星,感覺要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啊呸,感覺已經拜倒在自己的金猴皮褲之下了。
迴到部落,連木槿這妮子都站在屋子前多看了自己幾眼。歡哥不自覺的摸著鼻子,轉頭對正忙著舔自己爪子的裂耳問道:“難道歡哥我最近真的變帥了?”
薩可汗大叔迎向木槿,和大祭司在屋子裏商量了一會,便出來和大家為薩都處理後事。
大家把薩都用擔架抬到易水河邊蒼狼部落的墓地上,男人們挖了一個兩米深的大坑,將坑底填滿柴火,點燃後把薩都的屍體連同擔架一塊放上去焚燒,篝火燃盡,隻剩一堆白骨,眾人圍在坑邊靜默片刻,又合力把大坑填平,葬禮結束。
人群中可汗大叔靜默不語,少年薩滿眼角含淚,緊繃著嘴角,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江歡暗想,最好明天黑熊部的雜碎不來。
第二天一早,幾十輛牛車停在了部落外邊,一個紅臉大漢在臉皮微微泛白的罕長空陪同下來到大祭司屋前。屋子裏靜悄悄的,門沒開。屋外站著青衣的木槿,以及聞訊趕來的薩可汗,江歡,薩滿和蒼狼部落的男人們。
紅臉大漢,對著屋門遠遠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走到薩可汗身前,朗聲道:“可汗兄弟,罕達迪專門來給你賠罪了。”
薩可汗衝對方頷首,微微點頭。
罕達迪繼續說道:“我兒子罕烈自取死路,可恨他無辜害死了可汗兄的兒子,作為父親,我在這裏向你賠罪了,還望可汗兄大人大量,原諒我並不知情。至於罕長空這狗賊,”
罕達迪突然變臉,抬腳踹向一旁的罕長空,後者被踹的在地上滾出老遠,張口又是吐了一口血。
“迴去我會關他三年禁閉,以示懲戒。”
罕達迪接著向身後揮手,牛車載滿了各種肉類糧食,當中甚至夾有一卷布匹。
罕達迪對著薩可汗笑道:“不知昨天教訓了我族人的少年英雄身在何處?”
一旁的江歡站了出來道:“我在這裏。”
罕達迪開口恭維:“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閣下一表人才,讓我們自慚形穢。牛車裏是我部賠償蒼狼部這些年的損失,不知閣下可曾滿意?”
江歡看向薩可汗,大叔開口道:“隻多不少。”
江歡才道:“可以了。”
罕達迪指揮手下將東西卸下,然後抬手對蒼狼部眾人朗聲道:“黑熊部再次對自己過去對貴部的過分之舉道歉。”深鞠一躬後帶人離開。
蒼狼部眾人從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個個臉上狂喜,感慨著部落的好日子終於來了。大家紛紛感謝江歡,歡天喜地的將地上的東西往屋子裏搬去。
接下來幾天,薩可汗大叔突然找來江歡,說是要再幫他打磨一下蒼狼七式,連帶著薩滿等部落裏的十幾個少年也被要求一起練習,少年們每天被累的叫苦不迭,江歡卻越練越有興趣,對這套古武學的感悟更深了。尤其對當中的前六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掌式,破腿式,破拳式練的逐漸得心應手,隻剩最後一招破陣式還有差距,不得其法。可汗大叔說他隻能靠自己在以後的實戰中慢慢領悟了。
這天一早,薩滿突然早早的來敲江歡的門,說是大祭司找他有事。江歡趕到時,發現了屋外的青衣女木槿,薩滿以及之前跟自己一起練拳的十幾個少年。
此時,木門打開。大祭司和薩可汗大叔一起走了出來。
可汗大叔難得笑嗬嗬的對眾人說道:“昨日,大祭司在青陽城的朋友發來訊息,說四年一度的大易國山麓學院招生開始了,我和大祭司商量準備讓你們去大易國參加招生考試。”
在場少年一陣歡唿。
待少年們安靜下來,大祭司說道:“此次機會難得,你們是部落裏習武天分較好的一波人,希望你們能考上學院為部落爭光。”
薩可汗大叔走過來對江歡道:“此去國都,路途遙遠,他們年紀還小,我和大祭司商量了,你和他們相熟,希望你能護送他們一程。”
歡哥正有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麵世界的想法,欣然答應下來。
第二天,穿上了部落裏巧手婦女特意縫製的布衣,激動的少年們依次登船。一身青衣的歡哥站在高高的船頭,肩上蹲著正在補覺的裂耳,帶領他們與岸邊送行的族人揮手作別,直到人影漸小,再看不到。
船分兩層,載了近百人,兩排赤膊的船工揮動手中船槳,大船順流沿易水河向西駛去。
行了有半日,薩滿跳了起來,伸手指向前方喊道:“青陽城到了!”一道青磚砌成的城牆在前方漸漸清晰。
大船在河邊碼頭停靠。眾人下船後,木槿在前,江歡墊後,中間少年排成兩列向城門走去。隻見大門兩側站了一隊頭戴鎧甲,手執長槍的士兵,中間有幾人在查驗進城的百姓。
木槿手上遞出一張文書,指向身後江歡等人,有人往文書上蓋了個章,揮了揮手,一行人走進城內。
眼前是一條青磚鋪成的大道,遠遠向城內延伸。道路兩側是兩排兩三米高的連在一起的商鋪和住房。後來木槿在前邊領著眾人拐進了一條胡同內,拍響了路旁一扇大門。大門上方刻字:胡家商社。
大門打開,一個夥計出來引著眾人向裏邊走去。庭院很深,轉過照壁時,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笑嗬嗬迎了上來,木槿喊到:“胡大叔。”
中年人點頭將眾人迎進了一座大屋內。
中年人對木槿說道:“我還要去聯係出城的馬車,讓大海陪你們一會。”接著轉身匆匆關門出去。
歡哥:這待客之道,在下學到了。
話說木槿這妞也是,自從下了床,啊不對,自從下了船,好像就突然對老子冷冰冰的,老子招你惹你了?!
覺察到氣氛有些異常的少年們,加上身處陌生的地方,也是越發拘謹起來,連薩滿這個話嘮也識趣的閉嘴了。
歡哥決定緩和一下氣氛,剛要說一聲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房門打開,一個圓球滾了進來。
請原諒歡哥這不厚道的比喻,因為進來的這位太胖了。即使在地球上,歡哥也隻有在電視上才看到過這麼顯胖的人,他的脖子深陷進身體裏麵不見了,五官像是被沾在了一顆圓球上,歡哥很想知道他是吃什麼長大的。
圓球開口道:“木槿姐姐,商號的車隊半個時辰之後出發,我們現在就得走了。”
木槿點頭,就要領著眾人往外走。
“等會”,歡哥急了。記得在部落裏薩可汗大叔可是要他照顧這群孩子的,怎麼進了平陽城就變天了呢?歡哥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明白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木槿冷冷的看向江歡,眼神裏帶著厭惡:“你和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