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組對商會的整頓如火如荼。大宛國都城因此事也炸開了鍋!
商會被查封的第二天起,民間便流言四起。有說法是當今陛下龍體抱恙,已經疏於朝政。狼子野心的新任三司少保有心動搖國本,先前已經大肆抓捕追隨皇上的耿耿忠臣,現在又要對一向對王國交好的兩大商會動手了。
有人還言之灼灼的強調,曾有人親眼看到三司少保的工坊內堆滿了晶石和金銀,銀票碼成了小山一樣。原來查抄的官員薪餉都進了這位少保囊中。
你沒見連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好久沒有露麵了嗎?二人已經被三司少保這個奸臣軟禁起來啦!再由著這人胡鬧下去,這大宛八成將會改了姓氏了!
對於街麵上的流言,工作組成員們這幾天多有耳聞,這不是在胡扯嗎?!?誰看不到大人對大宛百姓的一片坦蕩公心!耿直的記錄員何小倩還在街上與人因此吵了起來,姑娘迴來後一氣之下找到了少保大人,訴說自己的遭遇,提醒少保大人要小心坊間流言。
怎料到少保大人隻是溫言將記錄員勸走,渾然看不出這毒辣的流言詆毀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危害。他依然如往常一樣準時到工坊視察整頓的進程,也不見他對各種流言的澄清,心大如斯!
組員們對少保大人如此做派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中!
商會被查的第三天,隨著第一位官員在朝堂上提出彈劾三司少保起,陸陸續續有各種官員們的請願貼被私自張貼在朝堂門口,皇城各處牆根,臨街商鋪的牆上。請願帖上用紅字書寫三司少保的種種忤逆罪行,下麵公然署有狀告人的姓名,按著血紅的手印。大宛國突然間興起了一股“倒江風”,愈刮愈烈!
三司少保依然沉默,就連宮裏對此事也沒有傳出任何澄清和說辭。皇上的態度值得玩味!這幾日工作組組員們俱都小心翼翼的工作,少有大聲說話的。一股奇怪的氛圍也在組內流傳了起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第四天,一隊人馬進入都城,直闖皇宮。有眼尖的百姓在人群中發現了太古商會的會長諸葛檢的麵孔。這位會長一改日常的飛揚跋扈,對隊伍中的領頭幾人態度恭謹,表現的小心翼翼。
這群人在皇宮門前停下,一名隨從掏出一份帖子遞給了門口當值的太監,太監拿了帖子,不一會出來唱喏道:“太古商會少會長慕容雲澤覲見大宛國皇帝陛下!”領著眾人往裏邊走去。
在皇帝的禦書房外,眾人留下,慕容少會長和兩名年長隨從走了進去。段江河攜了並肩王跟三司少保起身看向對方。
一身錦衣的太古商會少會長二十左右,麵貌英俊。隻見他衝大宛皇帝抱拳低頭說道:“侄女特來拜會江河叔叔。”
段江河過來挽起他的手,哈哈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雲澤已經出落的如此出挑!”
三司少保一臉驚訝的看著這位少會長:是個雌的!歡哥差點看走眼了。
慕容雲澤衝並肩王喊了聲“正叔叔好!”,然後,美眸一轉向自己看來。
“這位想必就是以一己之力挑起了大宛官場改革之風的江少保了吧!”
“哪裏!全賴陛下的英明決策,不才隻是一個執行者而已。”對方話裏有話,歡哥才不吃這個悶虧咧!
江少保接著說道:“隻是這太古商會分會平日間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從中謀取暴利,引起了大宛民間極大的憤慨。在下沒忍住,這才下令將之查封調查一事,卻是今天來跟皇上稟報的!”
對方峨眉蹙起,不悅道:“我太古商會曆來在大陸上守法經營,公平買賣,從來都是價格公道,讓利與百姓的。何來少保口中之事?怕不是少保大人與我商會有什麼私怨,借機在針對我們吧!我太古商會什麼時候如此好相與了?”
慕容雲澤語氣漸冷,暗含威脅的說道。
”賢侄女,朕也是剛剛從少保處得知商會被查之事。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江少保查過,一旦商會沒有坊間所傳的那些惡行,朕馬上讓他重開封禁,登門謝罪!“
段江河嗬嗬說道。
慕容雲澤沉默不語。
“好你個段江河!我太古商會一慣做生意如此。你早不查晚不查,偏偏這個時候要查。你別是真的以為我太古商會是你能惹得起的了吧?!”
慕容雲澤身後一個老者冷哼出聲,狠狠的盯著大宛皇帝。
“放肆!”並肩王來到兄長身旁,大聲喝止老者。
好戲即將上演,歡哥興奮得衝女扮男裝的慕容雲澤挑了一下眉頭,對方察覺後拿眼剜了歡哥一道,冷冷的哼了一聲。
另一邊,段江河再無開始時的和顏悅色,臉罩寒霜,對老者冷笑著說道:“劉老狗,你可要好好活著。自我父皇在這個房間裏被你殺害後,這二十年間,我兄弟兩人無時無刻不在對你日思夜想,試圖好好報答你的一劍之恩!”
說到後來,皇帝漸漸咬牙切齒。並肩王也是目露兇光的盯著老者。
老者巍然不懼,和另一名隨從慢慢將少主擋在了身後。
“老子早就發現你心懷不軌。真後悔當初沒有將你兩個小狼崽子早早掐死!”
“劉長老!”一旁的慕容雲澤製止老者,轉頭對段江河道:”段叔叔,雲澤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撤迴對商會的查封指令,我會向我父親求情,對此事既往不咎!“慕容雲澤滿臉焦急的說道。
段江河臉色一緩,對著她道:”賢侄女,段叔謝謝你的好意了!隻是今日之事,已經不是由你我叔侄二人可以決定的了。“
“我很想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偽裝了這些年後,敢做出今天之事來?以你小小的彈丸之地,真的有與我商會這龐然大物一搏之力了?”
歡哥不忿了:”你們一兩銀子的東西敢賣給百姓二十兩,這些年搜刮了大宛多少的民脂民膏?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你們早晚會遭報應的!大宛不願同你們做這門生意了!你們哪來哪去吧!“
”黃口小兒!“劉長老被江歡激怒,抬手向江歡打出一掌。
段正伸手格擋,將劉長老震得後退兩步。
“你成武聖了?!”劉長老難以置信的衝段正喝道。
段正冷冷的看向對方,不發一言。
段江河對一旁的慕容雲澤說道:“雲澤侄女,你迴去跟你爹爹講,他太古商會從我大宛國這些年賺去的錢已經不少,封查的部分就當是對我大宛的補償了。”
“這大宛,終究是我段氏的大宛。我待如何,容不得別人來對我指手畫腳!”
段江河大袖一舞:“送客!”
歡哥衝對麵的慕容雲澤做了個鬼臉:你看!在大宛的地盤上,還是姓段的說了算!
慕容雲澤重重看了江歡一眼,突然展顏一笑,意味深長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