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辛府,這時苦行者已經返迴,正在跟傷愈的南宮瀚海秉燭長談。
江歡跟二人講起傲徠峰上的慘案,如今異人組在西奈群龍無首,神秘的兇手又是無從查起,地球人不禁搓歎,向二人征求起對此事的建議。
“之前的獸潮中我曾跟北境的那頭獅子並肩作戰過,他的資質不錯。是獸族這幾年少有的高手,太可惜了!”
南宮瀚海歎息道。
“我這迴去大荒找我以前的一名故友,卻也發現對方已經不幸殞命。他是一名傳承者,我之前趕到他的住處時,發現他已經被撕裂分食了,可在那裏我又沒有發現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我估計,他是被人族生生吃掉的!”
江歡突然感覺自己後背發涼:“不會是泰勒吧?”
“不是!我那老友武聖四階的實力,泰勒不是他的對手!”
苦行者篤定的答道。
兩起兇殺透露出一絲古怪,江歡總感覺有一種陰謀論味道。這種感覺在太古大陸時就會不經意的從自己腦中竄出,畢竟後一起謀殺跟傳承者有關。
自己有種奇怪的想法:仿佛很多事情的背後都有著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暗中推動著,太古突然爆發的戰事,西奈大陸無端出現的空間裂縫,接引異族來到異世界的神秘組織等等,各種信息在腦子裏紛至遝來。
“我和南宮兄打算明日啟程去南島,幫他處理一下家事。之後我們會一起去西境,跟魔法師工會以及天啟組織談一下兩年之後南關獸潮的應對之策。江小友,你有什麼打算?願否與我倆同行啊?”
今日有感而發的思念之情讓江歡忍不住想要重返太古,去看看自己的那群朋友們現今的處境如何了,地球人將這一想法告訴了對方。
“也好,太古如今戰亂已起,江小友與那異人組和大宛皇室關係密切,正好可以趁此時趕迴去,勸阻他們少造殺孽,為太古的百姓謀一份安穩!”
兩位人族前輩高風亮節,江歡放心的跟他們透露了人族精血被長生人鐵木生所得,並且對方承諾在兩年後的南關獸潮一定現身的事情。
兩人對大陸上有異人兄這份奇葩存在驚歎不已,這可以算是一個最近不可多得的好消息了!
江歡此去太古不知將來境遇怎樣,二位前輩接下來又要忙於串聯大陸上的有識之士為獸潮做準備,想來再次見麵,怎麼也要是一兩年之後的事情了,三人一夜暢談!
次日,江歡帶著裂耳辭別辛府眾人。
江歡衝底下的辛迪克和辛迪南重重揮手:“二位留步,咱們兩年後南關再見!”
胯下的青鸞排雲直上,江歡離開西奈打算越過大荒,返迴太古大陸。
在大荒上飛了半日,江歡驅離青鸞讓它返程:大荒上幹燥,晝夜氣溫變化大,相比摩羅拉的耐旱體力好,青鸞這種相對精致的飛行工具已經不適用了,剩下的路程還是要靠自己的腳力才能走出這萬裏戈壁。
自己當初離開大宛進入秘境時剛剛是煉氣出體的四階水平,如今接近半年時間過去,地球人不僅煉體已破武聖二階,煉神上也是突飛猛進達到大魔法師的境界。
如今自己魔武雙修,裂耳的實力也隨體型暴漲。地球人和自己的貓夥伴在大荒上找準方向,一路橫推向東。
旅途上的歡哥對心經勤修不斷,隨著刮髓境習練日深,自己丹田內儲存的青紅兩道氣息更加茁壯,試煉出招時已經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了。
大高手一時玩心大起,給一旁正在與一隻大荒鑽地鼠玩耍的裂耳頭上丟了一道炸雷,
“轟”,鑽地鼠被秒成了渣渣鼠。新得的玩具被毀,大怒的裂耳張嘴吐出一道火舌,燒的歡哥納頭就逃,
“這四足怪什麼時候修出了這般法術的?”
深知捅了馬蜂窩的地球人拚命催動煉氣禦風逃竄,不忘往自己腳下加了一道疾風步。
“喵嗚”,黑影閃過,利爪帶起的風聲自臉龐劃過,歡哥差點被破相。
“你跟老子來真的?!”
大怒的地球人站好拳樁,一拳將對方再次撲來的身子轟飛。
“唿嚕嚕”,落地後的裂耳用爪子捋了一把嘴邊胡須,再次探爪來襲。
占的先機的歡哥不疑有詐,咧嘴大刺刺再次轟出一拳,豈料自己麵前瞬間變成一團黃霧蒙蒙的樣子,奸詐的裂耳竟然甩過來一把黃沙!
歡哥屁股一涼,得手的黑貓縱身往前逃竄,不忘對自己放了個屁!
往屁股上一摸,鑽心的疼痛和惱人的恥辱感一齊襲來:士可忍,孰不可忍!
歡哥一邊對著黑貓不斷瞬發風刃,冰箭等攻擊,一邊惡毒的數落對方的母係親屬暗示其家風不正,它那素未謀麵的父親很可能被戴了綠色帽子,且甩出帽子的應該是一種爬蟲類動物,總之黑貓的變異是有原因的:它極可能有著橫跨兩個物種的血脈。
潛逃的裂耳突然返身,耳朵直立,本就壯碩的體型再次胖大一圈:
“嗷吼”,
黑貓被氣的變了音,一對寶藍色的眼珠突兀變紅,幽幽的盯著不知死的地球人。
“我能收迴剛才的話不?”綠血涼了一半的地球人訕笑。
“唿,唿”,兩道分叉的巨大的火蛇迎麵噴來,灼熱的氣浪讓地球人的頭發開始打彎。
“媽呀!”地球人瘋狂逃命。
化身巨魔的裂耳在萬畝黃沙上演出了一幕貓抓地球人的好戲。
晚上,大荒上的某個不知名山洞內,相隔很遠的兩個身影一邊狂咬手邊的烤肉,一邊死死的盯著對方,恨不能讓對方和自己手裏被撕咬成長條狀的烤肉調換個位置。
地球人身上一毛不剩,半日內被對方的火蛇噴了數百次不止,已經由黃種人變身黑炭頭,一身的焦糊味。
當然自己的對手也好不到哪裏去:歪脖斜眼的裂耳被雷球炸過,被閃電麻過,被風刃和冰箭洞穿過,屁股上的兩個被煉氣洞穿的孔洞如今還在汩汩冒血。
對麵的死地球人催動剃毛,將一滴綠色血珠逼出體外,然後又當著黑貓的麵伸舌舔入腹中。
“你他娘的是不是個錘子?!”裂耳被這逗比搞得咧嘴大笑,下意識的要比出一個中指。
“哎呀,不對!這家夥在戲弄俺!他的寶血可以療傷,按照那頭老魚人說法,給俺裂耳來上這樣一滴,就足以讓俺身上的傷口立馬痊愈!
“他自己喝了又沒有個毛用,一根毛也長不出了!還要這樣卑鄙的饞俺,這廝不做人!”
比爪的裂耳順勢前撲,將地球人胸口劃破,裂耳在空中敏捷轉身吐舌,將一串綠色寶血卷入口中,暖洋洋的感覺湧遍全身,果然有效!
殺豬般的嚎叫聲傳出:“好你個卑鄙的四足動物,你竟然如此不講武德,怎麼吃飯時還上手。!俺要活撕了你!”
兩道黑影從山洞裏飛出,地球人和貓夥伴反目成仇,在紅月下前後追逐起來。
無邊的煉氣在大荒上不斷炸洞揚塵,間或有長長的火蛇在夜幕下飛翔,互有勝負的對手在萬裏戈壁上彼此傷害個不停。
追不上對方的追逐者偶爾會將無處發泄的怒氣撒在看熱鬧的動物身上,一路炸翻不少大荒的原住民。
於是,大荒上的幽靈傳說再現:
“夥伴們快逃,當初那個在大荒上大開殺戒的變態人類又迴來了,天殺的又來折磨俺們了!”
大荒動物界再遇浩劫,大家隻能不住對月祈求:
讓那對打打殺殺不停地冤家早日離開俺們大荒吧!俺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