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歡平靜了一下心神,信步進院,在一塊青石板上盤腿坐下。
心經的刮髓再次運轉,有淡綠色的霧氣把江歡籠罩起來。
一旁的裂耳則警惕的觀察起院中的七八個武者,為突然打坐的江歡護起了法。
將刮髓運行了兩個周天,才堪堪把湧動的種子氣機給驅散,青紅兩色的神秘氣息重新迴歸丹田位置,地上的江歡彈身站起,身旁的綠霧一掃而光。
“江行走今日為何來到這裏啊?”有人走過來笑嗬嗬的問江歡道。
甲等行走疑惑的看向對方:自己不認識對方。
“嗬嗬,鄙人吳宇,是異人組一名甲等行走,以前在馬堂主手下辦事,因此才識得江行走的!”
對方笑嗬嗬的跟江歡解釋道。
原來如此。江歡衝對方點頭,“姬師傅以前住在這裏,今日有些思念故人,所以我過來看看的。”
江歡看遍滿院的陌生麵孔,再聯想自己在門外見到的幾名怪客,不禁問吳宇行走:“這裏改成異人組的駐地了?怎麼這些人我大多不認識啊?”
“哈哈,這裏的武者都是組裏的傳承者,除去外出執行任務的人,平常我們傳承者都是駐紮在梧桐巷這裏的!”
這麼多的傳承者!難怪阿大阿二說組織的實力遠勝往昔,單單小院周圍這十幾人,就足以在太古大陸上傲視群雄了。
江歡再次環視眾人,緊接著將目光看向那棵菩提樹下:剛剛給自己強烈衝擊的那名中年人已經不見。
驚訝的江歡急忙追問吳宇:“吳行走,剛才站在樹下的那名中年人哪裏去了?”
對方愕然:“你說蔣烈,剛才還在的!”隨後對方在院裏院外找了一圈,進來遺憾的聳肩道:
“許是有事出門了,他平時就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經常消失個幾天會再次出現的。沒事,下迴再見到他,我讓他去找你。”
“怕是再難見到他了!”江歡心裏暗戳戳的道。
名喚蔣烈的神秘男子給了自己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他的不經意一瞥就將自己體內沉寂多日的種子給喚醒。而且,當時被對方看著時江歡有種被洪荒猛獸盯上了的怪異感覺,對方有大古怪!
接下來,吳宇給江歡引薦了院內的幾位傳承者,這些傳承者大多性情孤傲,隻是跟江歡輕輕點頭,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來。
這些武道中的天之驕子,一個個的體內都秉承著某種高階功法,眼高於頂是必然的,江歡也沒有多做介意。
幾人中有兩名低階武聖,其餘大多都是三四階的高手,跟江歡打過招唿後的眾人又再次在當場習練起了武道,江歡沒有多做打擾,很快的跟送出門外的吳宇揮手作別。
再次迴首看了一眼暮色中的梧桐巷,旁邊的住戶已經有幾家冒出了嫋嫋炊煙。
往昔琴音不斷的梧桐巷,隨著琴師姬師傅的離開,如今改頭換麵妥妥已經變成了異人組裏的傳承者之家。
假以時日,有這些這些傳承者的深厚底蘊,異人組必然能夠稱雄異世界,這個毋庸置疑!
隻是一股隱隱的擔憂再加上今天那名神秘中年人給自己的特殊感覺,讓江歡心裏生出深深的不安。
再加上如今體內的種子又要跳出來作妖了!
江歡搖頭,將之前紛繁的想法按下,帶上裂耳迴到了工作組駐地。
三司少保白日迴歸的消息讓整個大宛改革工作推進組的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加上少保大人再次掌摑大皇子,霸氣的命人緝拿皇城司兩名當街行兇的官員,這令的工作組成員們幹勁十足,至今還未下班。
走到工坊門口,江歡便被一群熟人圍住。
“多謝少保大人為小倩報仇了!”女書記員上前感激的對著三司少保喊道,嗓音微顫。
惱人的少保狗嘴裏接話,將話題岔開道:“小何姑娘這是吃的什麼好東西啊?身子日漸豐滿了!有時間來我工坊裏邊探討一下!”
狠狠剜了色瞇瞇的對方一眼,女書記員羞憤的冷哼就逃。果然狼行千裏吃肉,少保行了千裏還是吃屎!不做人的三司少保!
周圍眾人哈哈大笑。
“大人迴來我們就安心了。”胡文生領著一群男同胞圍了上來。
江歡笑嗬嗬的引著眾人進來自己的工坊內喝茶。
”工作組還跟我離開之前一樣,該查查,該抓抓!對那些中飽私囊,魚肉百姓,妄想著發國難財的貪官汙吏一絲也不手軟!“
三司少保一錘定音,引得胡不朗們激動不已。
大家直覺幾月來的鬱悶憋屈感一掃而空,當初沒有跟錯人!三司少保還是那個一言九鼎,敢作敢當的真男人!
月上中天,組員們已經離開,獨留三司少保和他的貓夥伴在座位上看那不停跳動的紅色燭焰。
雖然段江河跟大長老那邊對自己停戰的提議模棱兩可,推諉敷衍。可自己如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司少保之位還被保留著,自己可以支持工作組肅清官場再起的歪風邪氣,起碼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為大宛的百姓謀一份福利。
至於異人組神秘的大首領,自己橫豎要找機會見上對方一麵,這止戰的關鍵還是要落在這位異人組大佬的身上的!
“你的血液怎麼變得這般古怪了?你還能算是個人了嗎?”
種子欠扁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正打算跟對方談談的江歡開口道:“今天怎麼迴事?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沉睡著麼?怎麼突然就醒過來了?”
“怎麼,我醒了你還不願意了?”種子不滿的迴應道。
江歡警告對方:“你可別想跟以前一樣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了!再想奪舍我的身體,小心我讓你灰飛煙滅!”
“吆喝!”種子轉為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成武聖了就是不一樣啊!來啊,大高手你告訴俺,怎麼才能讓俺灰飛煙滅啊?俺好怕啊!”
地球人一時語塞。
“別以為成了武聖自己就有都了不起了!今天咱倆差點就走不出梧桐巷!所以沒事你別他媽的給老子瞎轉悠,你知道嗎?上天無眼,讓老夫在你這個二五仔體內覺醒,害的老子還得給你做那老媽子,提醒你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
種子聲音轉為暴躁,不斷的指責自己的宿體。
“你的意思是今天站在樹下的那名中年人?”似有所覺的江歡問對方。
“算你小子還不太笨!那人身上有老夫懼怕的氣息,今天我是被對方的一縷探查氣機給嚇醒的!”
江歡駭然失色:這種子萬年成精,在這方麵應該不會誆騙自己。
“對方體內氣機駁雜,勾起了老夫之前很多熟悉的迴憶,我百思不解也推測不出他的來曆!就是單純感覺對方很危險,而且他對我倆的惡意很深!”
種子暴喝一聲,陷入了沉默。
江歡還在消化對方話裏的信息時,種子再次撇出一句:
“不知為什麼我就被對方在沉睡中驚醒了!所幸不知什麼原因,他今天放過了你!以後再見到這人,你給老子馬上掉頭就跑!”
喋喋不休的種子終於罵完人,丹田內再次陷入沉寂。
對方開始時曾罵自己不是人!
幡然醒悟的地球人嚷嚷著讓對方再次現身給自己個說法,可惜對方不為所動。
輸了罵陣的地球人隻得悻悻收場,在屬於自己的工坊內默默刮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