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焚天畫卷裏不停打怪升級的種子曆時數(shù)月,已經(jīng)將自己的武道提升到武聖五階,距離武神不遠(yuǎn)。
宏圖霸業(yè)即將開啟,老東西壯懷激烈,鬥誌昂揚。
這日,手刃了一名頂階武者的種子正在山頂大石上打坐煉氣,感悟天地之氣。
頭頂忽然光芒大作,湛藍(lán)的天空“喀喇”一聲被人捅了個大洞。
“毛毛蟲,快到我的碗裏來!”
熟悉的聲音在天地間迴蕩。
“迴你個錘子!”武道突飛猛進,給了種子大放厥詞的底氣。
下一秒,紅鸞繩動,醜怪老者瞬間被召迴地球人身邊。
“你剛才說什麼?”地球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洞,耳屎許久未摳了,有點耳背。
大黑貓踞坐在夥伴身旁,滿身溢出的妖氣逼得肉眼無法直視。額頭新近變化出的蝴蝶結(jié)閃閃發(fā)光,純淨(jìng)如水的雙眸裏滿是戲謔。
沉穩(wěn)內(nèi)斂的地球人返璞歸真,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煉氣透出,眼睛圓潤如玉的如同鄰家男孩。往自己身上普普通通的一瞥,竟然讓種子產(chǎn)生了一種天地炸裂的錯覺。
他媽的,本以為天高地闊,舉世無敵的毛毛蟲發(fā)現(xiàn)自己之所以會有此錯覺,是因為自己一直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的緣故。
好悲哀!
身為一顆有雄心有夢想,從來不會被威武脅迫所驅(qū)的種子,醜怪老者兜頭便拜:
“恭喜歡哥神功大成!歡哥無敵走江湖,江湖鬼魅兩邊閃!歡哥吃幹的,毛毛蟲跟著喝湯!”
毛毛蟲諂媚的抬頭,走近幾步把歡哥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撣掉:
“袖子有些髒了,有辱主人您的形象。待會把它脫了,毛毛蟲給您洗洗!”
黑貓被無恥的種子惡心的渾身炸毛!
“哥哥我先走了,下迴記得多屯些酒水吃食。這次的太少,隻夠兄弟們打打牙祭!”
破了個大洞的焚天畫卷無聲飄起,搖搖晃晃 的飛向高處。
“快滾!下次見到你老子要捶扁你!”
空間寶物被洗劫一空的地球人一邊罵著,一邊緊盯著漸漸消失的畫卷。
“哈哈哈”,林拾年的元神大笑而去。
“下迴一定帶夠朗門酒,跟諸位人族前輩好好喝個夠!”
江歡低聲說道,心裏頭滿是對涉險修補空間裂縫的羽林衛(wèi)們的敬仰跟不舍。
異世界有你們,吾道不孤!
“喵嗚”,耳哥過來蹭了蹭歡哥:餓了!
地球人攤手:歡哥現(xiàn)在身上窮的隻剩下銀票了。吃的喝的都拿去支援邊疆建設(shè)了。
“咱們迴駐去看看老朋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毛毛蟲暗戳戳的出主意。
歡哥眼神一亮,
“你真是顆壞種子啊!”
“嘿嘿” ,種子得意的笑。
裂耳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往冰原駐地的方向飛奔了。
……
“今天天氣不錯,挺風(fēng)和日麗的。我們下午沒有課,我早早的來到了冰河旁,要把魚來釣!”
東郭潮兄弟三人搖頭晃腦的在三個碩大的冰窟窿前垂釣北冰鱈魚,身旁已經(jīng)有了七八條牛犢般大小的漁獲:再釣個個把時辰,就能完成老祖交代下來的任務(wù)了。
下午,就可以和西門家新近結(jié)識的街溜子開心的喝喝小酒,在這冰原上玩耍玩耍了。
浮漂下沉,一股大力從魚線上傳來。
“又中了!”
東郭潮開心大喊,將一條百十斤重的肥碩鱈魚拽上岸來。
“這個做烤魚排一定很香!”
一名樣貌不俗的青衣男子在自己身旁開口說道。
被對方顏值比下來的東郭先生正要嗬斥對方不要驚擾了冰層下的鱈魚群,一個醜怪的老者和一頭三米高的黑貓已經(jīng)不懷好意的朝東郭三兄弟圍了上來。
眼前這位是哪個,自己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了!
東郭潮平地一蹦三尺高:“天殺的麻子張又迴來了!老祖快把東西藏好!”
撕心裂肺的喊聲在冰原上遠(yuǎn)遠(yuǎn)傳開,把個地球人整的就很尷尬。
我有那麼壞?!
“嘭,嘭,嘭”,
跟班兼打手的毛毛蟲飛快出腳,把慌亂無措的東郭三兄弟踢成了滾地葫蘆。
“會不會說話?主人英明神武,豈會貪戀你東郭家的東西?快點道歉,否則我告你們誹謗!”
駐地裏已經(jīng)有人在往這邊探頭張望了。
行蹤暴露的二人一貓幹脆就地取材,開始埋鍋造飯。
“把魚鱗去幹淨(jìng)了,耳哥喜歡吃沒有鱗的魚排!”
種子指揮著東郭潮幾人將捕上來的鱈魚開膛破肚,片成兩扇魚排,然後在鐵架支撐的爐灶上生火開烤。
廚藝精湛的種子要用自己脫胎自西奈的不傳世技法征服地球人的胃!
人在屋簷下的東郭潮三兄弟任勞任怨的工地搬磚,不時抬頭往駐地張望,希望兩大家族的祖宗能身騎白馬而來,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良久,也許是許久。救兵們姍姍來遲。
東郭運和老海盜帶著幾名族人搬來了幾車魚幹,和駐地裏東拚西湊好不容易湊出的七八瓶朗門酒,滿臉訕笑的走過來同麻子張打招唿:
“小哥,你迴來了啊!”
東郭三兄弟麵麵相覷:畫風(fēng)不對啊!與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應(yīng)該是老祖?zhèn)円宦暳钕拢v地的幾百兄弟夥們仗劍提刀的過來將這夥劫匪大卸十七八塊嗎?
耿直的東郭湧大聲的打起來小報告:“老祖,麻子張又搶我們東西了!這些鱈魚可是我們?nèi)齻辛苦花費了半天為老祖您釣上來的咧!”
麻子張和他的跟班聞言都意味深長的看向東郭運這邊。
老家夥額頭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飛身一腳將重孫踢飛,嘴裏邊罵罵咧咧道:
“你這畜生莫亂說話!小哥榮歸駐地,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吃這點新鮮漁獲是張小哥看得起你們幾個!東郭湧你個笨逑貨還不快快掌嘴?”
話鋒一轉(zhuǎn),東郭運努力擠出一張笑臉對著麻子張幾人,
“恭喜小哥從琥珀禁地出來!這不,我和老海盜為了給您接風(fēng),已經(jīng)將駐地內(nèi)的新鮮魚幹通通拿來,還配上這裏僅餘的八瓶好酒,咱們好好慶祝一番!”
老家夥說完呆立不動,順帶著暗中將手心的汗水揩掉:
麻子張能從禁地裏頭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這才是萬年以來僅有的第二遭!頭一位不說也罷,單看如今麻子張這不動如山的沉穩(wěn)勁,咱駐地裏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了!
該認(rèn)慫就認(rèn)慫!咱幾百年的鹽可不是白吃的!
東郭湧你個小畜生,想死你自己去死,別拉上老祖我!
“就是,就是!”
老海盜在一旁幫腔,深怕麵前的祖宗一言不合再出手,真到那時候,丟的可不止是麵子了!
“沒勁!”
毛毛蟲撇嘴,繼續(xù)迴轉(zhuǎn)身進行自己的燒烤大業(yè)。
麻子張沉吟良久,雞蛋裏頭實在是挑不出骨頭啊!
“你們將我的魚幹和美酒放下,都走吧!不要來打攪我們吃魚!”
麻子張揮手趕人。
本來還想著順勢蹭飯的老海盜和東郭運隻好一邊兩眼冒光的盯著往外茲拉冒油的焦黃魚排,一邊萬分不舍的抱拳離開:
他喵的,這劫匪太惡毒!連區(qū)區(qū)一口飯也不肯施舍!
駐地已被自己搬空,中午飯該何處著落?
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