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頭狐貍是我體內的傳承種子?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啊?不是說他們都會讓宿主發生異變嗎?”
蕭離在聽了江歡對自己講過了白狐的來曆後,不由咋舌,卻也忍不住提出疑問。
咦,好像是這樣啊!
以自己對傳承種子的了解,這些種子好像還真的就會分成兩類。
自己和田樂以及泰勒等人屬於第一類,自從和種子融合後,自己的身體會經曆幾次變異,雖然身體素質會相應的變強,可是其中經曆的苦痛和煎熬,讓親曆者不願再經曆它第二迴了。而且後續還有可能被侵入身體的種子反客為主,融合掉宿主的自我意識,變成另外一個人。
第二類如丁三,穆托博等人,他們體內的傳承種子好像沒有那樣霸道剛烈,隻是在默默的改善者宿主的體質,丁三哥直到在經曆生死關頭的時候,體內的傳承種子才現身,以往隻是做了一個默默的潛伏者而已。
這頭白狐估計屬於後者,而且貌似她還保留著之前的完整記憶,比毛毛蟲他們幾個好像要高級。
懺悔屋裏 白狐雙眼含淚,如泣如訴的哀鳴著:“奴家我好可憐,被一個小青年這樣欺負啊。枉費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幫離兒你梳理經脈,提升武道。離兒啊,你可不能學他對你雪琴姨這樣狠心呢!”
“你先把她放出來。”
蕭離終於被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給打動,忍不住給白狐求情。
江歡瞪了白狐一眼,抬手將懺悔屋收迴。地球人心裏打定了主意,一會一旦她敢動什麼歪心思,自己會第一時間滅了她。
畢竟有劣跡斑斑的毛毛蟲在前,這批傳承種子內心難測,保不齊會懷著弒主的二五仔心理。
自號易雪琴的白狐慢慢幻化迴中年女子的模樣,一雙眼珠滴溜溜亂轉,哪裏有一絲活了萬年的穩重模樣?!
雖然被江歡剪斷了二者之間的牽絆紅線,畢竟曾公用一副身體十八年,蕭離心裏對這名溫婉的中年女子心裏懷著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過去挽了對方的手臂,往大龜後背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空氣中傳來陣陣的竊竊私語聲,兩個女子在遠處對著這邊的江歡和黑貓戳戳點點,易雪琴偶爾發出低泣,蕭離則不時溫柔的撫拍對方後背,意似在不停的勸解那名中年女子。
“喵嗚”,
耳哥聽見易雪琴在跟蕭離告歡哥的刁狀,暗戳戳的問:歡哥你不好出手,要不俺過去幫你擺平她?
“緩緩,畢竟她跟離兒曾融合過,這事主要看離兒的主意。”
過了好久,對麵的兩人竟然有說有笑了起來,然後相攜著一起迴到了竹床前,
“我和雪琴姨商量好了,以後她就陪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雪琴姨她都是孤苦一人,畢竟她曾幫了我那麼多,我很感激她。你以後可不準再嚇唬她了,雪姨她人很好的,聽到了沒有?”
一旁的易雪琴嘿然一笑,再次攥住綠衣姑娘的手臂,她很懂得抱大腿。
江歡:~~
“行吧,我同意。不過離兒,我現在有幾句話要跟她講,你先迴避一下。”
自己畢竟對易雪琴的根底了解的不清楚,既然蕭離已經決定了要將這頭妖狐留在自己身邊,安全起見,自己要給對方設下一把鎖,以防萬一。
蕭離衝自己搖了搖拳頭,對著易雪琴點了點頭,示意她當心,有自己罩著她,地球人翻不起什麼浪花。之後綠衣女子帶著裂耳到大海裏采風去了。
看著蕭離踩在黑貓的後背上在大海裏浮上浮下,衣袂飄飄。
江歡肅然轉頭,盯著易雪琴開口,
“蕭離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為了她,我什麼都能做出來!她的安危,對我而言,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哪個要是傷害她,我上天入地也要把她找出來,挫骨揚灰!”
意念一動,虛空破碎又複原如初。
“我有這個實力,你是知道的吧?!”
“哼”,
易雪琴初時驚愕,後來惱怒,
“她一樣也是這個世上對我最重要的一個,你擔心我會傷害她?嘿,管好你自己吧!”
驕傲的九尾狐昂起了頭。
地球人覺察到對方似未作偽,現在看來倒是沒有懷著什麼壞心眼,哼,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你說你跟大帝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作為一個資深的傳承種子融合者,我有一點搞不明白,希望你能給我解惑。”
江歡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發問。
“我身上的種子對自己的身世來曆就糊裏糊塗的,貌似你們傳承種子也分高低不同?有的記得前塵往事,有的卻把自己的過去忘了個一幹二淨?這是為何?”
易雪琴微微一頓,
“我們那批進入空間裂縫的人有的隻往種子裏注入了傳承功法,你估計就是這種。有的像我一樣,把自己的一縷神識也注入進了種子裏,所以在覺醒後,我能慢慢憶起往事。”
“你的種子迴到異世界時,大帝還在嗎?”
江歡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易雪琴神色一黯,嘴角緊繃,似是不願再次提及往事。
此時無聲勝有聲,大帝估計不在了!
“我曾見過大帝帳前的左將軍林拾年和右將軍李不問,你跟他們相熟吧?他們如今就在異世界臨近的空間裂縫裏守護這方世界。”
“哼,不願搭理他們!要是他們能夠給力點,大帝何苦一個人頂在位麵通道裏跟那些異族糾纏?”
“十八年前我覺醒時,李不問曾來南關希望跟我接頭,我沒有搭理他。”
“當年我本萬念俱灰,打算追隨大帝而去。可歎正是來海邊撿拾貝殼的蕭離,她的懵懂可愛打動了我,讓我再次燃起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前塵往事不可追,我如今隻想好好護佑蕭離。”
一場談話,暫時讓江歡放下了讓易雪琴消失的念頭。
迴頭想想,讓實力不淺的白狐在心上人身旁照護她的安全,也不錯。
第二天,大小姐身旁多出的一名叫做易雪琴的中年女子巧用魅惑之術,把強行擠進蕭離大院內的慕容雲澤耍的披頭散發,大白天的躲在牆根底下對著一頭蛤蟆不住喊爹,弄得一旁的慕容雲天和蕭天束手無策。
發瘋半日,虐待狂午時才清醒過來,詭異的經曆嚇得她趕緊搬出大院。
易雪琴一戰成名,深得看了半天好戲的地球人嘉許。
閑來無事,江歡之後幾日隨著貓夥伴出海弄潮,隨著路程越行越遠,這一天兩頭海蛟小弟帶著老大和老大的老大來到了一處古怪的海域。
一圈露頭的礁石圍住一片暗紅色海域,江歡感覺到此地的氣場很是古怪。
底下仿佛有一片屍山血海,空氣中有一股血腥氣撲鼻。
兩頭海蛟赤鱗豎起,不停的對著海麵發出低吼,滿是戒備和不安。
藝高人膽大的江歡召來懺悔屋,和裂耳蹲坐在屋頂,排開水浪,緩緩的沉入海底。
往下幾千米,裹在透明氣罩內的一人一貓感覺腳底一顫,到底了。
周圍五光十色,各種海底生物在身旁往來遊曳,海底的細沙往外泛出光怪陸離的七彩光線。
有小山一般大的不知名海魚,頭頂著一把鋒利尖角的海獸,十幾米長的巨大扇貝一開一合,藏在軟肉裏的碩大夜明珠閃閃發光,將海底世界點綴的亮若白晝。
前方,兩個幾百米高的石墩圍住了一個幾百平米大小的洞口。
洞口往外透著一股滄桑悲涼,周邊的巖石上浸了斑駁的暗紅色血跡,洞口海底的淤泥裏有不少折斷的兵器和人類骸骨露出頭來,眼前的一切都顯示著此地曾發生過殘酷血戰。
洞口往外百米處,立起了一塊巨大的漢白玉石碑,
“界門”
兩個蒼涼古字意蘊悠遠,仔細看,這兩個字竟是有人用手指所刻,力透石背,筆力遒勁。
有不知名的怪獸嘶吼聲從石洞裏遙遠的某處傳來,裂人心神!
江歡走近兩步,右手覆在了白玉石碑上。
洞口千餘平方的空間內,有光幕顯現。
無數頭奇形怪狀的兇猛海獸從黑洞裏躍出,它們張開血盆大口,往外翻著尖利的獠牙,眼珠猩紅發光。
對麵的空地上,有手執各色兵器的人類和獸族武者們結陣相迎,與衝過來的海獸們瘋狂搏殺。
淡藍的海水瞬間被暗紅的血液染紅,天地一片肅殺!
鏖戰良久,人族逐漸占據優勢,將海獸們慢慢逼迴黑洞。
突然,有號角高聲吹起,黑洞裏光芒大盛,在最深處的一地,有一道詭異的光芒閃過,光芒所過,海獸們的傷口開始愈合,被斬下的頭顱重新迴歸軀體,他們的實力變得比受傷前更加強大了!
洞口處的細小遊魚被詭異光芒照過後,身體開始膨脹,轉眼脹大幾十上百倍,他們還能從軀體裏抽出新的巨大觸角或尖銳的獠牙尖刺。
轟隆,變強了很多的海獸們再次蜂湧出洞口,將對麵的武者淹沒!
洞內的光芒轉弱,漸漸消失。
江歡在光芒消逝之前終於看清了光芒源頭,
那是一個巨大的光門,上邊篆刻了很多古怪的文字。
光門背後,有影子在飄搖舞動,在他的後邊是一片看不盡的幽暗星空。
這一刻,江歡終於知道了所謂南關獸潮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