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長子是貧道殺的,要替你那長子報仇,來尋貧道。”
李舟從半空飄落,他踩踏在雪地上,青蓮道袍隨風飄揚,耳鬢那兩縷霜白的發絲也隨著寒風飄飛。
在李舟身後,任天堂身材高大,一身清朝官袍,蒼白沒有血色的麵容冷峻異常,沒有表情。
看到李舟的背影,文才揉了揉眼睛,一時間情緒複雜難明,臉上也多了幾分輕鬆神色。
眼前這個道人,文才並不是陌生。
他始終記得十多年前的場景。
就是這個道人,壓迫得他們茅山不得不低頭,也是因為這個道人,茅山在地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帶著複雜的情緒,文才上前幾步,恭敬開口道,“文才見過前輩。”
“多年不見,前輩風采依舊。”
李舟掃了一眼文才,輕輕頷首,平靜問道,“你師父如何了?”
“師父他老人家依舊健朗,隻是不如前輩容顏永駐。”
文才站在李舟身側,他成熟許多,沒有了以往那般傻裏傻氣,說話也變得穩重。
李舟隻是問了一句,便將目光轉向了對麵的黃鼠狼。
這方世界,妖魔橫生。
一隻幾百年道行的精怪也敢自稱是仙。
看到李舟目光投來,黃鼠狼身子顫了一顫,全身毛發根根豎立,色厲內荏開口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多管閑事?”
李舟麵無表情,語氣平靜道,“不是說了嗎,你那長子死在貧道手中,你既要替它報仇,還等什麼?”
黃鼠狼表情有些僵硬,“閣下說笑了。我那長子不過是道行微末的畜牲,又怎麼會惹到閣下頭上,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莫非你不是畜牲?”
李舟抬了抬眼,青光閃閃的縛靈手已經將黃鼠狼抓在了手中。
不需要李舟吩咐,任天堂嘴角已經生出了長長的獠牙,隨著他張口,絲絲縷縷的氣血從黃鼠狼身上冒出,朝他口中投去。
“停手!”
“停手!”
“小妖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仙家,還請仙家憐憫小妖修行不易,饒了小妖這條性命。”
被李舟抓住,黃鼠狼掙紮不開,感受著自己一身精血在快速流失,她表情驚恐萬狀,聲音尖銳刺耳。
這隻黃鼠狼有幾百年的道行,從古時一直存活到現在,她是有些見識的,也從長輩口中聽聞過許多仙神傳說。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道人就是長輩口中仙神一般的存在。
至於任天堂的來曆,黃鼠狼也看出來了。
隔空吸血,這分明是一隻銀甲屍啊!
李舟並不是理會黃鼠狼的求饒,任天堂更不可能生出惻隱之心。
不過一時三刻,尖銳刺耳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雪地中隻留下了一張幹癟的毛皮。
看了看四散而逃的黃鼠狼,李舟冷聲開口道,“天堂,不要讓這些畜牲逃走任何一隻。”
這些黃鼠狼,多多少少帶有一點妖氣,與尋常的動物不同,將它們留在世上,附近的百姓還會受到他們騷擾。
既然撞上,順便將它們解決了就是。
順著李舟話落,任天堂張口,他嘴角支出長長獠牙,隨著他用力一吸,無數黃鼠狼炸開了,絲絲縷縷精純的血氣投入了他口中。
順手替村民們解決了妖禍,在一群村民感激的眼神中,李舟飛身而起,任天堂緊隨其後。
李舟沒有給那些村民道謝的機會。
這件事多多少少跟他李舟有些關係,反正解決這黃鼠狼也不費什麼力氣。
“文才師父,剛才那位是仙人嗎?”
村長麵帶感激看著李舟的身影消失在銀白冰雪世界中,眼中帶著濃濃的羨慕。
其餘村民也看向了文才。
麵對眾人的詢問,文才摸了摸鼻子,不可置否開口道,“也許是吧,我也不知。”
村民們不死心,追問道,“文才師父,你與那位仙人不是認識嗎?”
“阿明,我們走。”
文才眼神晦暗,沒有迴答,他收起法劍和八卦鏡轉身,身影有些蕭索落寞。
文才的確認識李舟,十多年前就認識了。
不過關於李舟的事情,他不願過多提及,不僅是他文才,整個茅山,沒有人願意提及這個青衣道人。
離開長白山,李舟迴到了少陽山。
眼下李舟已經築基後期,隻待築基圓滿,就可以衝擊金丹境界。
這方世界的天地靈氣勉強能夠滿足李舟修行,但還是不夠濃鬱。
李舟是億萬人中才能誕生一位的天靈根修士,結丹沒有瓶頸,但是需要海量的天地靈氣。
如此一來,李舟就要尋覓一個洞天福地來衝擊金丹境界了。
現在,可以讓馮權貴留意洞天福地的消息了。
開爐煉丹,打坐煉氣。
少陽山長生殿中,李舟再次開啟了枯燥且乏味的修煉日常。
要煉製法寶青木飛劍,還得等金丹以後。
築基修士是沒有能力煉製法寶的。
至於魂幡的晉升,也得等到金丹境界才行,隻有李舟這位幡主的修為提升上去了,魂幡才能變成法寶。
也不知道自己晉升金丹之後,裴敬那邊有多少鬼魂等著自己前去拘禁。
少陽山長生殿中,李舟枯燥的修煉生活持續了大半年。
直到這一天,馮權貴帶著一顆翠綠的樹心進殿。
看著馮權貴帶來的翠綠樹心,李舟眼神動了一動,從中感受到了極為濃鬱的神力。
“這就是生命之樹的樹心?”
由不得李舟不驚愕。
馮權貴帶來的這生命之樹品質太過驚人,遠遠超出了煉製青木飛劍的標準,甚至可以用來煉製靈寶仙器。
馮權貴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恭敬朝李舟開口道,“老爺,權貴幸不辱命,花大價錢從西方買來了生命之樹。”
“根據那群洋鬼子的說法,這生命之樹是生命女神親手栽種,得到過生命女神的賜福。”